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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的设备,秦筝和水月共同配合导演的指令进行动作捕捉,后期再由AI合成短片,经两人团队成员审定无误后对外投放。
在这样一个跟红顶白,几乎没有秘密的圈子里,秦筝的所有待遇当然是远远超过水月的。
她的要求无论合理不合理,都会为秦筝让步,等一些不大不小的摩擦传到秦筝耳中时,已经有人替水月出面解决了。
助理喝着以水月名义请客整个摄制组的下午茶,和秦筝聊起八卦,听说有个富家少爷正在追求水月,那个故意用秦筝刁难水月的工作人员也被辞退了。
录制完成后,所有人都看到那位富家少爷开着豪车来接水月,水月却和他僵持在车边,推辞上车。
没多久,男人便失去耐心,伸手攥住水月的手腕,想要强行将她拽上副驾驶座。
秦筝走过去,看着水月,说了一句:“不是说要请我吃饭,怎么,还有约?”
水月睁大眼睛,她还没有反应,富家少爷已经看懂形势,终于松开Omega的手,对秦筝赔笑说没有,然后立即驱车离开。
若是再早些时候,他也不会这么识相地退场,可秦筝现在是他完全得罪不起的人。
时也异也。
“谢谢。”水月向秦筝道谢,她瞳孔发亮地望着他,“没有想到你会帮我。”
真是意外,秦筝发现她说话直楞楞的,颇对不起这样一张秀丽的脸。
“举手之劳罢了。”秦筝随口敷衍。
水月坚持请他吃饭,于是他被迫听了一堆小朋友掏心掏肺的勤劳致富发家史,她说她想要赚很多钱,养活自己的弟弟妹妹,她会努力成为像秦筝一样的人。
秦筝还没听过这样的奉承,有些新鲜,他笑起来。
像他一样的人?那是什么样?
几天前,傅之衡质问他的那句“你还想要什么?”,至今也仍盘桓在秦筝耳边,久久不曾离去。
他想要什么?
一直以来,在走出傅之衡为他打造的金笼之前,秦筝没有思考过这些,他只是想要站在所有人的目光所及之处。
从来不是他想要什么,而是别人想要什么。
但,今时今日,他已经站到了名与利的顶端,抵达了所谓的最后决赛圈,再往下走,不过是取而代之。
遥不可及时,秦筝从未犹疑过,如今近在咫尺,秦筝竟迟疑了。
他说他要离婚,可,就像Alpha所说的那样,离婚对他有什么好处。
傅之衡不相信秦筝有离婚的决心,不怪他,就连秦筝此刻,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起来。
于是,问题又回到原点。
——他,想要什么?
面壁自我,从来不是易事。人们愿意做任何事,来逃避真正的思考。
自我实现是漫长而痛苦的旅程,它不是那种故事,当你寻见自我,它就能自然而然地带你走向前方。
在万物坍塌的废墟中,秦筝遇见的那个自我,只不过是一个新生的孩童。
过去无以为继,当下蹒跚学步,未来犹不可知。
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他的心,依然,察觉了裂纹,察觉了自身正在层层剥落,察觉了新旧交革间摧毁、修补、崩溃又重建的无数轮回,察觉了嬗变的剧烈,那足以超越过往所有的经验,察觉了发散的神经元正试图从因循守旧中,找到天翻地覆的可能。
若非秦筝清楚,如今掣肘他的人,不是傅之衡,而是他自己,秦筝也不愿意思考。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如此厌倦,如此想要离婚,如此渴望逃脱眼前的一切。明明所有人希冀的那些,他都应有尽有了。
究竟他还想要什么?
真如傅之衡所说,他只是在赌一时之气?
他知道他不是傅之衡认为的那样。
他当然不是那样。
但。
真正的问题不在于反驳这些,而是脱去这些,他也没有更好,没有返璞归真,没有得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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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人为了逃避真正的思考,愿意做任何事情。——王兴
第50章 下五十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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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细小的裂纹是何时何地发生,如今已不可考。
但那些裂纹是如何彻底扩大化到难以再收拾的地步,秦筝有所觉知。
羙羙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有几次了,秦筝终于注意到这点,他柔声询问道:“怎么了?”
女儿的双腮有些鼓,露出有些生气的委屈样子,发觉秦筝确实是已经完全忘了,她才嘟嘟囔囔地讲:“你说过今天要陪我一起玩。”
秦筝恍然。
小时候,他亦经常对大人们差劲的记性感到厌烦,那时秦筝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那个被提醒的大人。
羙羙只有七岁,她的大脑足以容纳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但年纪渐长的秦筝,他已经记不住整整三十五年的所有过去,就连当下度过的每一天,也觉得无须浪费记忆空间。
之前承诺过陪羙羙玩,这件事在秦筝看来,不值一记。就连为此辩解也不必,因为这就是成年人的日常。
可是,这在羙羙看来很重要,秦筝忽然察觉到。
就是这样一件小事,令秦筝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许多事情。羙羙多少有些被娇惯的性子,她犯浑时,傅父傅母和华姨是劝不住的,她只听傅之衡和秦筝的话。
羙羙听傅之衡的话很好理解,但她为什么会听自己的话?
此前秦筝从没想过缘由。
他既不凶她,也不罚她,更不如其他人亲近,为什么她偏偏愿意听从自己?
追索记忆中的细枝末节,回想着羙羙当时的神情,动作,和某些表现,秦筝隐约感觉到,她在怕他生气。
——她为什么怕他生气?
想到这里,秦筝忽然想明白了那个答案,一个非常简单的答案,只是他不得不再一次从中意识到,女儿对自己的爱。
——因为她怕秦筝对她失望,就再也不管她了。
最开始的时候,羙羙跟和她相处最久的华姨最亲密,但没过多久,聪明如她就慢慢知道了华姨并不是她的妈妈,也渐渐体会到了,她不可能成为华姨最重要的家人。
于是,她也本能地寻求起父母的爱,喜欢故意恶作剧,耍些小脾气,渴望引起父母的关注,想要父母陪在自己身边。
过去倏然涌现于前,秦筝已经无法视而不见。
他一直知道,女儿是爱他的。
就算退一万步说,傅昭昭就是不爱他,可,想获得一个小孩子的爱,那难道,是很难的事吗?
秦筝只是不愿意面对这份爱。
此时的他,第一次,清晰地觉知到了这件事。
望入女儿那双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