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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不就是意味着,说书先生不注重名声了。
平心而论,若柳静秋去听书,选择听哪位先生的书,决定因素大致有两点,其一是为了这个话本,第二为了这位说书先生。
在不知道话本内容时,大多数人是冲着这位说书先生本人去的,因为对他喜爱,对他尊崇和信任,所以愿意在对话本一无所知的时候,去选择这个人,而这一切没有美好的名声,如何支撑。
难道,会有人追捧一个声名狼藉的人渣么?
而且,柳静秋不想看到别人辱骂他的夫君,也忍受不了。
他觉得,宁景这么好的人,值得所有人爱他,值得最好的。
当他同在台下,看着周围的人因宁景出现而鼓掌欢呼,目光闪闪看着宁景,那些人赞美他,尊敬他,柳静秋就与有荣焉,比自己得了夸奖还高兴万倍。
宁景听着柳静秋低声说着他的顾虑,眸光微微沉了沉。
那些事情,他也曾担心,可以说现在也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
只是宁景一直没有时间去管,或者说没有把握。
他不知那玄乎其神的命运是否存在,书中的剧情会不会影响他,他明明清楚的感觉自己生活在姜朝,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和这个世界还隔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这种感觉无法道出,可能和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重生在一本书里,他知道剧情走向有关。
所以,他的忌惮远远比任何人多。
“那夫郎,你想做什么?”宁景轻声道,这声音响在耳边,仿佛梦呓。
柳静秋耳尖冒了点红,脸上认真道:“我想开私塾。”
“嗯?”宁景一愣,醉酒的脑子有些跟不上柳静秋思维的跳跃。
柳静秋平直躺着,眸光抬起,直视着宁景,认真的道:“我想开一个私塾,招收附近所有愿意学习的人,不收束脩。”
“只要他们愿意学,我就愿意教。”
“我要为夫君攒声望,积功德。”
这是柳静秋思虑再三的事情,私塾不是那么好开的,他见过青荷先生维持他们私塾的艰难,当然这也和他只招收女子哥儿有关。
而他要开的私塾和青荷先生又不同,他愿意不收束脩,只要愿意来学的,他都可以教。
在姜朝,读书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一来书本贵,二来读书人多是敝帚自珍,他们得来这一身学问不容易,凭什么要白白教给别人,再则他们也要养家糊口,做不来那些圣贤之事,或有人愿意做这种事,但是也在小数。
而毫无疑问,每个行这种善事的人,坚持下去,都是一方名声极好受人敬重的人物。
他现在衣食无忧,宁景也不需他操持家中那些琐碎之事,柳静秋感觉自己是一只被圈养的鸟,一朵被娇养的花。
他知道这是宁景爱他护他,将风雨都挡在外面。
但是,他也想为宁景做一些事。
在宁景于外打拼之时,为他安定好后方,洗清宁景身上的污名,为宁景积攒声望,虽然他不知宁景戴着面具说书是不是在为此顾虑,但他希望,就算日后宁景的身份被人揭穿,他也不会为污名所累,人们只会更加赞颂他。
宁景沉默许久,缓缓明白过来柳静秋的用意,他放下手,头枕在手肘上,轻轻合上眼睛,道:“夫郎想做就去做吧,我永远在你身旁……”支持你。
他话未说完,均匀的呼吸已经传来,终是撑不住睡着了。
柳静秋看着他的睡颜,良久,他坐起身,给宁景调整好睡姿,盖好被子。
这时,他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动静,是宁何氏回来了。
“你给老娘等着,谁让你去我娘家撒野的,你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子,我要让景儿把你赶出我们家!”宁何氏气急败坏的叫骂着,嘴里不干不净,有些话骂的简直难以入耳。
不用多想,柳静秋就听出她是在骂石大壮,早上宁景和宁何氏的对话他也知道,这怕是石大壮按照宁景的吩咐,真在何家做了什么事,惹得宁何氏大怒。
柳静秋清冷的眸子暗了暗,他正好也有事和宁何氏商议。
他走出房门,就看到院子里,宁何氏拿着棍子就要往石大壮身上招呼,后者手里抱着一堆早上包出去的年货,躲也不躲,却知道努力侧身护住那些东西。
宋如赋正拉着宁何氏,不让她抽打石大壮,恬恬几个也围在旁边求情。
“娘。”清灵冷淡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让宁何氏一顿,看过去,发现是柳静秋。
这下她仿佛找到了出气口,将棍子一丢,气势汹汹走过来,语气冲冲道:“柳静秋,你赶紧把这个脑子有毛病的大个子发卖了,让他再也别出现在我宁家,你知道他去我娘家做什么了吗?这个天杀的怎么敢的,他居然把我大哥家的门卸了,还敢动手打我侄儿,我可怜的侄儿门牙都差点被他打掉了啊!”
“把他卖进黑矿子里去,让他去累死,被人打死得了!气死我了!”
柳静秋任宁何氏发泄着,等她终于吐完苦水,扶她去坐着歇口气,这才看向石大壮。
石大壮将怀里的东西放在一旁桌上后,挪到他们近前,一下跪在地上,手指不停的打结,揪着衣角,低头不敢说话。
柳静秋目光平静看着他,道:“大壮,你把事情如实说说,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他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傻子!还问他做什么,赶紧打出去,别碍我的眼!”宁何氏一看他又来了气,抓起茶杯要砸石大壮,被柳静秋一把按住。
这个动作让宁何氏愣住,下意识要对柳静秋发脾气,但在触及后者平淡中透着一丝冷意的眼神时,不禁顿了顿。
这个眼神,她怎会不熟悉。
柳静秋和宁景呆的越久,倒是越像宁景了。
“大壮,你说。”
石大壮看柳静秋压住宁何氏,心里顿时有几分底气,脖子一耿,大声道:“大壮是按老爷吩咐的,那些人不给老夫人开门,还骂老爷狼心狗肺,要老爷滚过去上面跪着赔罪,还说主君不干不净,是没人要的破鞋,大壮就把他们门给卸了,然后有个人要拿大棍子打我们,大壮就把棍子抢过来打了那个人,然后他们好多人要打我们,大壮就把他们都用大棍子打跑了,怕老夫人把伤到,大壮就带着老夫人回来了。”
他灵光一闪,指着那堆年货补充道:“哦,对了,老爷说要是他们没有让我们进门,东西怎么带过去的就怎么带回来,大壮就把东西也抢回来了,一个都没有给他们留。”
宁何氏听他复述这些事,气的脑瓜子嗡嗡的,当时她拉都拉不住,加上场面过于混乱,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哥哥嫂嫂侄儿被一个个打趴下,被那大棍子扫一下,鼻血乱喷,不知道谁还喊了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