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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记忆中只会剩下一团白噪音的空档,只是要让他从一处前往另一处时产生的必要空白。他传了一封简讯给卡修斯: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你有没有空?亚歷克从皮夹里拿出紧急信用卡,刷了两张直达的头等舱机票。两小时内登机。起点:杜勒斯国际机场,终点:伦敦希斯洛机场。

在亚歷克「他妈的有种」在杜勒斯机场打电话给萨拉后,她气得差点不愿意为他叫车。当他们晚上九点左右抵达伦敦时,外头正下着倾盆大雨,而等他们驶进肯辛顿宫的后门时,一下车,他们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显然有人通知了夏安,因为他就站在通往亨利住所的门前,身上穿着一件完美无瑕的灰色大衣,衣服干燥清爽,纹风不动地撑着一把黑伞。

「克雷蒙─迪亚兹先生。」他说。「真是稀客。」

亚歷克没有时间陪他玩。「走开,夏安。」

「班克斯顿小姐提早打来,警告我们你们在路上。」他说。「我想当你们顺利开进后门的时候,你应该就知道了。我们认为,让你在更私人一点的地方发脾气会比较好。」

「让开。」

夏安微笑着,好像很享受看着两个无助的美国人被淋成落水狗的样子。「你应该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也完全有能力让保全把你们请出去。没有任何王室成员邀请你们进皇宫。」

「屁话。」亚歷克咬牙说道。「我得见亨利。」

「恐怕我不能让你这么做,王子并不希望被打扰。」

「该死──亨利!」他往旁边踏出一步,开始对着亨利的卧室窗户大喊。窗内的灯亮着。斗大的雨水落进他的眼睛里。「亨利,你这个王八蛋!」

「亚歷克──」卡修斯的声音在他身后紧张地说。

「亨利,你这个混蛋,给我滚下来!」

「你这样让自己很难堪。」夏安平静地说。

「是吗?」亚歷克继续大叫。「不然我就继续这样叫下去,我们看看哪家的记者会先出现啊!」他转过去继续对着窗户,开始挥舞起双臂。「亨利,该死的王子陛下!」

夏安一手伸向自己的耳机。「勇敢小队,我们有状──」

「看在上帝的份上,亚歷克,你在干嘛?」

亚歷克僵在原地,嘴巴还张开到一半;亨利出现在夏安背后的门廊里,光着脚,额头上挂着汗水。亚歷克的心一沉。亨利看起来很不爽。

他垂下双臂。「叫他让我进去。」

亨利叹了一口气,捏了捏鼻樑。「没关系。让他进来吧。」

「多谢喔。」他狠狠瞪了夏安一眼,后者彷彿一点也不在乎他会不会失温而死。他拖着湿搭搭的脚步走进宫里,在卡修斯和夏安消失在门外后,他便踢开自己湿透的鞋。

亨利领着他往前走,甚至连回头和他说句话也没有。亚歷克只能跟着他走上宏伟的楼梯,来到他的房间。

「你很好嘛。」亚歷克在他身后喊道,一面尽可能地让自己边走边多滴一点水。他希望他毁了这条地毯。「你他妈的搞了一星期的失踪,让我像约翰.库萨克一样站在那里淋雨,现在还一句话都不说。真是多谢你的待客之道。我现在终于懂你们为什么都要近亲通婚了。」

「我不想在有可能被听见的地方说这些。」亨利在走廊上向左转。

亚歷克重重地踩着脚步,跟他进了卧室。「说什么?」亨利关上门之后,亚歷克说道。「你想干嘛,亨利?」

亨利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他。现在亚歷克的眼睛已经不再被雨水袭击,他终于可以看清亨利的脸;他的眼袋又青又紫,眼眶发红。他的肩膀带着亚歷克好几个月没有看见的紧绷感,至少在他面前没有。

「我让你把想说的话讲完,」亨利声音平板地说。「说完你就走。」

亚歷克瞪大双眼看着他。「然后呢,我们就结束了吗?」

亨利没有回答他。

有股什么感觉从亚歷克的喉头升起──愤怒、困惑、受伤,还有胃酸。他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

「认真吗?」他无助而挫败地说,身上还在滴水。「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一个星期前,你还在写电子邮件告诉我你有多想我,你还跟我爸见面,然后就这样?你觉得你可以就这样搞失踪?我没办法像你一样说断就断,亨利。」

亨利朝房间另一端的华丽壁炉走了过去,靠在炉台上。「你觉得我不在乎吗?」

「你表现的显然就是这样啊。」

「我真的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你错得有多离谱──」

「天啊,你能不能有二十秒的时间,不要当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就二十秒就好?」

「多谢你飞这么大老远来羞辱我──」

「我爱你,好吗!」亚歷克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靠在壁炉上的亨利变得一动也不动。亚歷克看着他吞了一口口水,看着他下颚的肌肉抽动,好像他整个人要脱皮了一样。「干,我发誓,你真的让这件事情变得很困难。但是我爱你。」

一声小小的脆响打破了沉默:亨利把他的纹章戒指拔了下来,放在壁炉上。他把手举到胸口,按摩着手掌,火炉中跳动的火光在他的脸上打下戏剧化的阴影。「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亚歷克,求你了。」亨利说,当他终于看向亚歷克时,他看起来痛苦又悲惨。「别这样。这就是一切的重点,不是吗。我没办法,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没办法,所以拜托,不要逼我说出口。」

亚歷克咽下一口口水。「你连尝试让自己快乐都不愿意吗?」

「看在上帝的份上。」亨利说。「我整个愚蠢的人生都在试着让自己快乐。但是我与生俱来的特权是一个国家,而不是自己的快乐。」

亚歷克从口袋里拿出被浸湿的字条,真希望那堵墙不存在,然后用力朝亨利扔去。他看着他弯腰捡起。「如果你不想要这段感情,那这又是什么意思?」

亨利看着自己几个月前写下的字迹。「亚歷克,提丝蓓和皮拉穆斯两个人最后都死了。」

「我的天啊。」亚歷克哀号一声。「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这不可能有结果的吗?」

然后亨利就抓狂了。

「如果你真的觉得会有结果,那你才是彻底的白痴。」亨利把纸条狠狠捏成一团。「自从我第一次碰你开始,我什么时候假装自己不爱你了?你真的有自我中心到觉得这只和你有关吗?或是就只有我爱不爱你这么单纯而已?你忘了我他妈的是王位继承人吗?你至少还有选择不要生活在众人目光下的权利,但我自始至终都只能活在这些皇宫、这个家族里,所以你少跑来质疑我爱不爱你,因为那才是会毁掉一切的重点。」

亚歷克一句话也没说、一步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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