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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
一开始各家族都是将族中的孤寡贫弱分支子弟打发出去,既能够响应皇太女的号召,卖个人情,又能够甩掉这些“包袱”,让他们自力更生,可谓一举两得。
谁也没想到,这些被分出去自生自灭的子弟,到了边城,反而成了抢手的人才。
鲁元公主在击退匈奴后,就开始修筑边城,吕雉亦下旨在复设朔方郡、五原郡、云中郡、西河郡、定襄郡,护卫长安,使长安以北有屏障可依,不再受匈奴骑兵的威胁。
迁往五郡之地落户的百姓,授田倍于汉中之地,然而因五郡之地多年被匈奴侵占,良田荒芜,野草丛生,就算有再好的优惠政策,百姓们也不敢去定居。
鲁元公主见状,就干脆让军中受伤和年纪大的士兵和一些辅兵就地退伍,若愿意留在五郡的,便可授田分地,还附送粮种和农具,外加一匹从匈奴人缴获的马。
无论是他们以后种地还是养马,军户都可减半,养好的马若是繁育后代,可由养马监高价回购,以保障他们的退役生活。
若是不愿留在五郡,便赠以路费和钱财,送他们归乡。
大部分退役的老兵都留在了五郡,就算回乡,也是将家人接来五郡定居。
他们在军中见识到皇太女的英明神武,传说还有天兵天将相助,才能让匈奴兵在大举进犯之时忽然内乱,仓惶退兵,引起哗变,方有此役大胜之局。
那个时代,从军打仗,几乎是九死一生,他们本身在家中就是被放弃的一个,才会服兵役入伍。
皇太女给了他们一个如此优厚的选择,他们也愿意相信皇太女会带人守住五郡,击退匈奴,那五郡以后绝不会比他们的家乡差,能够在这里轻轻松松分得数十亩田地,还有白送的粮种和驽马农具,等于是给他们一个安居的机会,若是错过,以后绝不会有这种好事再落到他们身上。
只是老兵们多不识字,这一下就有上万人退役,分散到五郡之地,还需要不少的人手去办理授田落户,划分村镇等事务,鲁元公主本将这些事都交给刘盈。
刘盈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忽然收到这些勋贵世家分派来的分支子弟,哪怕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可毕竟是大族出身,再穷再落魄也大多知书识礼,正好就被他抓住帮忙做事。
这些地方本就是个空架子,所有人都是从零做起,忙忙碌碌地做完事,就懵懵懂懂地收到了皇太女派人送来的任命书。
就按照他们安置退役老兵和匈奴俘虏所划分的村镇,归属新设的郡县后,鲁元公主干脆按照他们的表现,挑选出表现出色统筹能力强的人为县令,其他的县丞县尉,功曹主簿等等,都让县令自己招募安排。
如此一来,这些原以为被家族放弃的子弟,赶鸭子上架忙了几个月之后,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正式的朝廷官吏,反倒比那些留在长安城中一事无成的同族兄弟们领先一步。
其中最出色的一人,倒不是来自长安的勋贵子弟,反而是主动带着乡亲来五郡落户的,姓窦,名长君,正是窦漪房的兄长。
窦家本在清河郡,窦父为避战乱在此隐居,不慎在钓鱼时落河而亡,当时窦长君带着一双弟妹,受村人欺凌,险些连家业都保不住,还是窦漪房主动以良家子参选宫女,入宫服侍吕雉,才让人不敢再欺辱他们兄弟。
后来刘邦去世,吕雉遣宫女出宫时,窦漪房就曾向负责分配去向的宦官求情,想要被分去赵国,因为赵国距离清河郡最近,她还可以去探望兄弟。
可没想到那宦官不知是忘了还是其他原因,竟将她分去了最远的代国,窦漪房苦求无果,只能跟随刘恒去了代国,自此与兄长和幼弟相隔千里,数年不得消息。
待她终于找到机会回长安,通过考核当上女官后,就立刻给兄长去信,本想邀他们到长安读书,可窦长君早年受过伤,身体虚弱,又要照顾幼帝,不便远行,就耽搁下来。
今年窦漪房一听女帝新设五郡,要重修边城,便将皇太女在朔方安排军垦实边之事写信告诉了窦长君,没想到他便带着弟弟去了边城。
窦长君本就颇具才华,这两年又从窦漪房的书信中得知不少女帝和鲁元公主的新政策略,看出妹妹对她们的尊崇之心,正好赶上此事,便从清河郡招募了一些愿意前往五郡开荒的农户,带着他们一起北上。
结果一去就被忙晕头的刘盈抓了壮丁,帮着他处理那些繁复琐碎的政务,一干就干了大半年,连跟着他一起来的农户都收获了第一批土豆,他都没时间去跟他们一起庆贺丰收。
反倒是跟着他一起来的弟弟窦少君,整日里跟着其他孩子一起到处玩耍,这日给他带回了一兜土豆,欣喜地向他邀功。
“阿兄,这是李大叔、张二叔和王四哥让我带回来给你尝尝的新土豆,说是等两天要大办丰收宴,请你过去吃席呢!”
“且住!看你这手——”
窦长君看着他两手都是土,一扑上来就在他的衣袍上留下两个脏手印,哭笑不得地摸摸他的脑袋,说道:“先去洗洗手,晚上让阿清给你烧土豆吃。乡亲们种地不易,能有收获是好事,我又没出什么力,就不去吃席了,你若想去,就跟狗蛋他们去就是了。”
“谁说你没出力了!”窦少君不满地说道:“阿兄你身体不好,本就不能下地,我们分的地不都租给他们种了吗?王四哥都说了,要不是阿兄带他们来朔方,留在清河哪里有这么好的日子。”
他开始掰着手指算:“在这里一来就有地方住,自己开荒开出带来的地就是自己的,还可以自己盖房,光这两样,在清河他们做梦都得不来呢!”
“还有,要不是阿兄帮他们办落户和开荒免税的事,他们自己哪里懂得这些,张二叔说,以前去官府上个契都得百十文钱呢,阿兄替他们找到出路,还帮他们省钱,吃席算什么!要请你的人多着呢!”
窦长君不由失笑,抓着他去一边洗手一边问道:“你成日在外面乱跑,就听人说这些吗?”
“那是!”窦少君得意地扬起下巴,说道:“大家夸阿兄的话,我都记着呢!要是有人敢说阿兄的坏话,我就揍他!”
“哦?这么厉害?”窦长君笑道:“那你有没有揍过人呢?”
“呃……”窦少君忽地噎住,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转,左看看右看看,“阿兄人品端方,无人不夸,当然没人说你坏话,我就是想揍也找不到人啊!”
“哦?”窦长君呵呵一笑,对这个弟弟一说谎就不敢正眼看他的毛病了如指掌,忽然问道:“他们说我什么坏话了?”
“说你是公主的面首……啊!没有没有!没有人说!”
窦少君脱口而出,就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