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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去见吕雉。

“母后,三弟年幼体弱,身边不可无人照顾,还请母后放周相回赵。”

吕雉看着他焦急的神色,忽然问道:“陛下可记得鲁元长你几岁?”

刘盈一怔:“阿姐长我八岁,母后何出此问?”

吕雉抬起头来,并未看他,只是感慨地说道:“当初阿母被楚王囚禁,鲁元带你随你父皇逃命之时,也不过十三岁,那一年正好是赵王出生之时……”

刘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哪怕他当时只有五岁,却已经懂事记事,如何会忘记被自己亲生父亲踹下马车时的惊惶绝望,从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害怕会再次被父皇抛弃,可无论他如何小心翼翼,无论他如何千依百顺地听从父皇的教诲,都无法从父皇眼中看到满意的神色。

只有当他对如意好时,父皇才会高兴地大笑,夸他是个好哥哥。

吕雉看着他变幻的脸色,冷笑一声,招了招手,“你既然那么在意赵王,他又这般年幼体弱,那怎么能将这个孩子孤零零地留在赵地呢?”

她笑眯眯地看着儿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既然那么听你父皇的话,那母后就替你把赵王接回来,成全你们兄友弟恭之情,如何?”

“啊?!”刘盈看着吕雉的笑容,第一次,发觉自己看不懂母亲的表情,第一次,心底隐隐有种莫名地恐惧。

“母后把如意接回来了?”

吕雉点点头:“放心,母后已经让人将他送到你的寝宫,你大可现在回去看看……”

“……”刘盈无语地赶紧行礼告辞,匆匆离开。

吕雉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从那个光幕直播中看到的画面,冷笑不已。

兄友弟恭是吧?

刘盈的“友”这会儿没有刘邦看着,能“友”到何时?

刘如意可曾“恭”过?

当初这小儿在戚夫人和刘邦的宠溺之下,都敢去抢太子的东西,欺负其他兄弟,现在回来,人事已非,没有刘邦和戚夫人给他倚靠,他又能“恭”得下腰,低得下头吗?

她当初出手替刘盈扫平障碍,替刘邦清除诸侯王,却落得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妒妇之名。

那她现在收手不干,倒要看看,这对好兄弟没了她的威胁之后,能够相亲相爱到几时。

鲁元公主吕凤从厢房中走出来,眼中泪光盈盈。

“母后,莫要为阿弟动气伤身,他……只是一心想求得父皇宠爱,才会看不到母后的苦心。”

“是啊,轻而易举得到的总是容易被忽视,得不到的,才会一直念念不忘,孜孜以求。”

吕后拍拍鲁元公主的手臂,笑道:“凤儿无需替我忧心,我能有凤儿分忧足矣。倒是萧丞相和周相那边修订律法之事,你也得去学习一番,虽说身为帝王重在用人,可若是对政务一窍不通,又如何能选出得用之人呢?”

“别看你父皇运筹帷幄不及张良,统兵作战不如韩信,治国理政不如萧何,可他能听取意见,善于察人用人,方能成就大事。”

鲁元公主点点头,又有些犹豫地望向刘盈离去的背影。

吕后叹息一声,“他亦是求仁得仁,你也不必在意。”

刘盈匆匆赶回寝宫,尚未进门,就看到个矫健的身影朝着他扑了过来。

“二哥!”

抱住他的少年足有六尺身高,半大小子稚嫩的脸上带着无限欢喜,“母后说只要你答应,我就可以留在长安不走了!”

刘盈一怔:“啊?”

作者有话要说:对付叛逆的青春期少年,吕雉决定这次换个方式

送你一首《成全》,给你海阔天空和求仁得仁的兄友弟恭

不亲身体验背叛的感觉,就不懂得什么是珍惜

注:架空架空历史,从看到直播的一刻,吕雉改变选择,就进入了平行时空的架空世界

注1:司马迁·《史记·卷九十六·张丞相列传第三十六》昌尝燕时入奏事,高帝方拥戚姬,昌还走,高帝逐得,骑周昌项,问曰:“我何如主也?”昌仰曰:“陛下即桀纣之主也。”于是上笑之,然尤惮周昌。

注2:司马迁·《史记·卷九十六·张丞相列传第三十六》而周昌廷争之彊,上问其说,昌为人吃,又盛怒,曰:“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虽欲废太子,臣期期不奉诏。”上欣然而笑。既罢,吕后侧耳于东箱听,见周昌,为跪谢曰:“微君,太子几废。”

注3:司马迁·《史记·卷九十六·张丞相列传第三十六》高祖崩,吕太后使使召赵王,其相周昌令王称疾不行。使者□□,周昌固为不遣赵王。

第21章

“赵王,不可如此无礼!”

跟在刘如意身后的宦官连忙伸手将他从刘盈身上“撕”下来,几乎是按着头才让他老老实实地行了个礼。

刘如意一脸委屈,可是挣扎反抗都无能为力,气得给了那人一脚。

那人却只是掸了掸身上的脚印,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刘盈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那个宦官,能“管”住刘如意的,可不是一般人。

果然,刘如意张口就向他告状,原来这个宦官是赵国国相周昌安排在他身边的,而周昌是奉了刘邦之命为他的国相,拿着他皇帝爹的圣旨,在他成年之前,都休想撵走或反抗周昌的管束。

尤其是这个宦官周吉,原本是奴隶出身,被周昌带到赵国,就一门心思盯着他,分明他才是赵王,却连这个奴隶都要对他管手管脚。

刘盈听着弟弟愤愤然地向自己诉苦,居然有点恍惚。

弟弟……居然在向他抱怨?

“如意,难得你虽不喜此人,却没有杀他,比以前长大了许多啊!”

刘如意更委屈了。

“周老狗有父皇的手谕,我打不过,也杀不掉……”

他眼珠一转,立刻抱住刘盈的手臂,撒娇卖乖。

“阿兄阿兄,如今你是皇帝,你下一道圣旨,把周老狗调回长安,或者替我打死周吉,好不好?”

“如意!你岂可对周相如此无礼?”刘盈大惊,愕然地看着他,“周相乃是追随父皇多年的老臣,功勋卓著,便是父皇也对他尊敬有加……”

“才不是呢!”刘如意哼了一声,说道:“我亲耳听父皇叫他周老狗的,还说他见谁都咬,咬着就不放,让阿母和我不要跟他计较。”

刘盈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忍着头疼说道:“父皇性情豪爽,不拘小节,周相与他相识于微时,那不过是戏谑之称。你我皆是晚辈,周相又是父皇钦命辅佐你的相国,你自当执守子侄小辈之礼,岂能随意胡言乱语,不敬尊长?”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家的老爹出身草莽,最早跟随他一同起兵反秦的老兄弟,都是跟他差不多的出身,互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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