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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别扭,就像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儿,家长没去找自己灰溜溜就回来了。

还回来讨打,太跌面儿了。

“那个,我错了……”教授在厨房煮面条,他就在门口守着,抠半天衣角才憋出这么一句。

“我就是不习惯,真的,后面就不会这样了,我再跑我是狗!”教授专心跟锅碗瓢盆作斗争,压根没空理他,他急了,“爸爸,你信我,以后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跑……”

“别吵,待会有你认错的时候。”

教授把面捞起来,开始配调料,摸不准味道,就什么都来了点。最后吃的时候他面无表情,乐乐乐小心的问,这是不是惩罚他的前菜?

吃完乐乐想卖乖去洗碗,教授让他去书房写检查,自己一边洗碗一边反思到底哪个步骤出了问题,这面竟然比平时煮的还要难吃。

乐乐趴在书房的垫子上,看着面前的两个手机,教授让他把两个人微信上那些乌七八糟的表情包一条一条删干净了,再来说把他加回去的事。

可是,那玩意儿光发他就发了两个多小时,他琢磨了下删的过程,点上,按删除,确定,工程是发的三倍,不,两人份,六倍。

这他妈不睡觉也得删到明天去。

手贱,太他妈的贱了。

“只要你删图片,你要是敢清聊天记录,我就让你重新发了再删。”教授点了个灯试他费了一天功夫刻出来的章,看那孩子托着下巴半天没行动,眼珠子转溜溜的憋主意。

“嗯……好吧。”乐乐摸了下鼻子,略显尴尬的把页面退回去,事儿精啊,干干脆脆的打一顿不好吗?

整这么些幺蛾子。

他两只手一起删,删了没半个小时,眼睛都看出重影来了,手指也僵直着差点抽搐。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了,教授坐在那里悠闲地把玩一枚黑色的石章,像是一点都不着急。

“爸爸,有人给你发消息。”他看了一眼,可能是删习惯了,顺手就把柳不致的几条消息点了删除。

他不想让这人知道自己仿佛在全世界找他。

“哪儿?”

“我刚刚……好像删了?”他一脸不确定,望着教授眨眨眼,傻得教授都不知道怎么说他。

“行了,明天再接着删。自己去洗个澡先睡觉。”教授看了一眼柳不致的对话框,哪里还不知道这狗崽子是故意的。

“那,爸爸,这事过去了没?”他问得犹豫,那两个字更是叫得小心翼翼。

教授看着他装可怜,觉得还怪有趣的,明明是个浑身冒刺的刺猬,长不大一样,刺都是软绵绵的。

“没有,累了先休息吧,其他的明天再说。”比起那些激烈的手段,教授更喜欢温水煮青蛙,慢慢让它失去挣扎的念头,一点一点被烹成美味佳肴。

“别啊,我不累,你罚吧,这样吊着心慌,难受……”乐乐摇头,爬起来去攥教授的胳膊。教授拿开,让他去浴室洗澡,洗完睡沙发。

“爸爸,我怕,你能不能抱我一下……”乐乐虽然不乐意又睡沙发,但比起被赶出去或者通宵删表情包来说,这个结果已经好太多了。

“不行。我的规矩,挨完罚才能讨赏。”教授摸摸他垂下去的脑袋,“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你怕什么?”

“我怕你不理我……”他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胳膊里,瓮声瓮气地说,“你把我删了,我又找不到你,我以为你烦我了,我脾气不好,特招人烦……”

他脾气不好,经常说走就走,谁的面子都不给。但这确实是第一次,他走了还主动回去。教授的家他呆得太舒服,忘了他没有钥匙,也忘了这个人和他以往遇见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

“我,你如果抱我一下,我会觉得,就算我做了再过分的事,你罚完就会原谅我,不像……”他突然哽住,使劲摇了摇头。他微信里人不多,删了的从来没找回来过。即使那个人是他母亲。

那些画面从教授把他删了就不停从记忆里翻出来,现在终于把他转晕了,他试图理出一个逻辑,却说的颠三倒四,不知所措。

一条毯子兜头把蹲地上哭的小孩盖住,温暖的绒毛擦着脖子暖乎乎,痒痒的,他被裹在毯子里被扛起来,回了卧室扔在绵软的大床上。

“跪好,背挺直,手伸出来。”

乐乐还愣着,教授已经拿了长戒尺过来,见他呆着,直接敲在他背上和胳膊上纠正他姿势,严厉得像变了一个人。他慌忙按要求跪好,被吓得一颤,但隐隐觉得没有刚刚那么怕了。

“乐乐乐,有些规矩我可以反复教,但有些话我只说一次,听好了。”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所以我也不做任何人的替代,不要试图在我这里找在你父母身上缺失的感情,我给你的感情后面,是控制和占有。”

“我会用我的手段达成目的,出于我的癖好,以后我还会对你做很多过分的事情,无论你是不是能接受,你都跑不了。”

教授盯着他红了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严肃,收敛他一贯的温雅,冷酷得几乎不近人情。

“我会教你,安抚你,保护你,也会逼你做许多你不愿意做的事。目的仅仅是为了取悦我。”

乐乐被教授逼着直视他的眼睛,他从教授眼里看到自己,卑下的,怯弱的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是难堪又狼狈。他不停咬着唇,想着要说点什么,却一直被这种强势威压,好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我知道!我不怕!”他艰难的咽着口水,像只面对劲敌恐吓的幼兽,被吓得匍匐在地,还要呜咽地给予反击。

教授太强大了,他的那些想法才浮现就被无情戳破,他被拉着看清教授为他造的梦境,看清楚终点有怎样的圈套。这一路上有驱着他的巴掌,也有数不清蜜糖,足够让他忘记痛,不顾一切的踩着陷阱去找他的猎人。

还有,教授没有逼他承认,可是他心里清楚,他恋痛的。

“好,记住你现在的话。我永远不会不理你,我沈时洲的狗,犯了错我会罚,会教,绝不会放出去。”

“……爸爸。”他张了张嘴,在那声“主人”叫出来的前一秒仓促改了,还没到时候,他想要的比这还要多。不止是狗,他还想要其他的身份。

只是,他都必须要忍住,至少,现在还不行。总有一天,教授会知道,那些占有和偏执他并不比教授少。

“我们现在来算算你今天的事儿。”刚刚屋子里诡谲压抑的氛围随着这句话散开,教授虽然没有笑,但语气温和了起来。

“爸爸,我真的知道错了,您轻点罚吧,还没好呢……”认错和挨罚是两回事,前者他做的毫无负担,但到了后面环节,他才猛然意识到,最近三天两头的挨打,他屁股就没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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