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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还好刚刚那“情敌”估计为了省事带的是炒饭,没踢坏,他抱着盒炒饭在教授门口吃得满腹牢骚。
吃完后,填满了肚子,多余的把脑子也填了点,他终于想起给教授打电话。
“喂,我娃娃还在里面呢!”
……
“喂,你说话啊,你再不说话我敲门了!”
他不敢敲门,一层两户,他不知道另外一家有没有人,会不会突然出来或者回来。
“我错了行了吧!老师,你开门嘛,我真的知道错了……”
虽然他是真不觉得自己错了,但他还不算笨,知道教授想要的是他现在不敢给,连尝试都不敢。
叫了半天也没个动静,乐乐干脆一狠心往自己大腿带着印的地方拧了一把,泪一下子就疼出来了,他痛得哭兮兮的,朝着电话里叫,“爸爸,我错了,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教授开门,侧身让他进去。这小崽子一进来扑沙发上就不动了,身手敏捷,生怕再被丢出去的样子。
教授摇头,不懂装懂的人可笑,懂装不懂的人才可气。
明明问的人是他,先逃的人也是他。
厮混一夜,乐乐中午才半死不活地爬起来,床边两套衣服,他哼了一声把自己昨天那身穿上了,白色T恤染得花花绿绿跟个调色盘似的,但好歹比穿别人的好。
下了床他眯着眼分辨那个是浴室那个是厨房。饿死鬼投胎一般窜进了厨房,结果,锅碗瓢盆,全是空的,冰箱里倒是有东西,生鲜牛排,蔬果瓜菜,没一样能拿出来就啃的。
他顶着一头呆毛,险些晕死在这干净整洁的厨房里。君子远庖厨,原来是这个意思。
陌生的环境带来的不友好,以及主人的不知所踪让乐乐有点绝望,他在房子里蹦来蹦去找吃的,最后认清现实决定场外求救。
“你做个沙拉啊,不吃草?那煎个牛排,我教你调酱汁,很简单的……”这一简单就说出了数十种乐乐不曾见过的调味料,最后他连开几分火都忘了,脑子全是各种菜叶子。
“我吃草!”乐乐准备放弃吃肉。
“看,这是我刚刚做的菜,饱饱眼福。”林越笑嘻嘻地把镜头换成了外置,一桌子菜色泽鲜明地出现在乐乐的眼前。
“鱼香茄子,麻辣小龙虾,土豆烧小排,清炒山药片,还有胡萝卜玉米排骨汤,嘿嘿,我还烤了个小蛋糕,等会给你看……”
“操,你个狗东西!”
乐乐饥肠辘辘,顿时气上心头,撑着一口气骂人。骂完就听见钥匙转动和门被推开的声音,教授站在门口皱着眉,看那表情可能在回味他刚刚那一连串脏话。乐乐咽了咽口水,眼里只看见教授手里的袋子,他仿佛闻到热腾腾的饭菜香味。
“爸爸,给口肉吃吧……”
教授看他这幅没骨气的样子没说话,倒是视频那头的林越愣了愣,“……这你也吃不到啊,这么客气——”话未说完就被乐乐掐断了,他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朝教授飞奔而去,像奔向他的第一抹晨光。
教授把他的光往上一提,说了句,“先去洗漱。”
乐乐瘪嘴,眼睛圆溜溜盯着教授的手,嘴里的牙蠢蠢欲动。
教授不看他,径直把袋子放桌上去厨房拿碗筷,窸窸窣窣的拆盒子的声音自身后发出,教授勾了下嘴角,说,“偷吃待会打嘴啊。”
日!
衣冠禽兽,居然还有打人脸的癖好。
吓得乐乐肉都掉了,骂骂咧咧地进了浴室。
吃了饭,再磨磨蹭蹭的也该走了,乐乐有点不高兴,他憋着那点郁闷在客厅里转来转去,瞧了几次大门,都走到玄关了又退回来,反反复复的,那动静让他自己都心烦。
教授书房的门一直开着,也没动静,从客厅望过去也看不见人,一排排木质书架,后面还有个小屏风,远远的看过去绘着江天晚霞,艳丽绚烂,点一记孤鸿,色彩很美。
上面还有题字,乐乐看不清,走近了才发现,不是他想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是“洛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境界开阔,气度悠远,就算乐乐这种文盲也觉得好。
“写得真好……”他喃喃出声,一说话就把自己吓一跳,一个应该在大门外的人居然还有脸跑到别人书房里来!
“那,那个,我我就看看……等会就走了。”说着等会走,他腿又不老实,迈着步子就朝教授哪儿去了,像一种天然的亲近。
教授在给别人的画题字。
红莲妖娆迷乱,气质幽妍,但那位大师用了中国水墨的淡笔勾勒泼藐,加上西方细致的色彩描摹,冲淡了妖丽,反而凹出几分白莲的淡雅神性。总体上给人不可言喻的沉醉感,像一脚踏进佛寺的月下花妖,说不出的挣扎,又暗含解脱。
“这幅画叫《心相》,等两天要到寺院义拍,那时有个展子,你感兴趣可以去看看。”教授手上飞快落笔,盎然生机跃然纸上,浓墨淡笔,一下子那副画就端正起来了。
“应无所往,而生其心”。
乐乐想了下没想明白,觉得问跌面子,装得很懂的样子点点头,转而向教授求字。
“老师,您也给我写一个吧,我也想要。”
教授瞥了他一眼,乐乐忙低下头装作看画,他想自己的脸皮越加厚了,不仅不走,还问人要东西。
“想写什么?”教授问他,重新铺了张花笺的毛边纸,上面绿色纹叶,不写字就很漂亮。
“不知道。”他就是一时兴起,确实没想好要写个啥,乐乐还在琢磨着要不俗点符合一下中老年审美来句“天道酬勤”,教授已经写完了,叫他过去看。
“乐以忘忧”,唇齿碰撞,一个舌尖音被教授说得低醇舒厚,仿佛古琴低回的声音传过来,山林都都回响着他在唤他的名字。
平时也没觉得这个字有多好听啊。
乐乐脸有点烫,心尖尖被这个美好的词勾起一点悸动,他本来想把这个挂宿舍大门的,但现在好像有点舍不得。
“您,能再给我写一个吗?我回去挂墙上。”他腆着脸说,“这个也很喜欢,但还想要一张……”
太得寸进尺了,他突然想起电视里的场景,这时教授应该甩他一身墨,一脸蔑视地叫他去搜看看他一副字值多少钱。他偷偷瞧了眼教授的脸,好像,那场景还挺带感。“说话,发什么呆,墨都快干了。”教授放下笔掐了他一把,鲜嫩的脸颊凹进去又弹起来,红得透彻
了。
“就,写个逢考必过吧!”乐乐一吼完,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这么棒的字都想得出来。
教授一怔,墨蘸多了拿起来从笔尖滑下去,晕染在整张纸上,毁了一张漂亮的纸。
“别想了,你这次挂定了。”教授一锤定音,又抛出诱饵“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