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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的位置,从柜子里取出翻了开来。
当时李立夫收押进七塘时,他的案子也引起一番轰动,狱警中私下里讨论的不少,都说这人在过去说不定能叫侠士,只可惜在新社会,侠这个字只能丢进监狱里了。
七八年前世道混乱的时候,也有一批身怀武艺的人士冒了出来,或是路见不平,或是忍无可忍,斩了为官不仁者的狗头,他们被抓到了照样吃枪子,何况现在。
他的卷宗,张队自然也翻看过,全当消遣,如今再度翻开,自当从头到尾一字不漏。
从姓名、性别、籍贯、民族一路往下看去,张建业的目光忽然停住了,他紧紧盯着母亲一栏的名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立夫的母亲,竟然叫李岚辛。
这样的名字,重名的可能性绝对不高。
杀害周志明的凶手,八九不离十就是李立夫!
这无疑是一个极为关键的线索,能得到这个线索,运气占了一大半。
一般的狱警,绝不会对这种棘手的案子上心,只管丢给刑侦队处理,最多自己得一个管理失职的点名批评。而刑侦队要想接手,也不是挥之即来招之既去的,都是要一套流程走下来。
你递交了申请,警局收到,核实了再派人过来。
再说是监狱里死人,往往也不会心急火燎地赶来,里头的人死了,又没舆论压力,又没社会影响,只管慢慢处理便是。
而看了卷宗的狱警,也不会立刻联想到李立夫这人,号子里的凶犯那么多,三分之二都是凶神恶煞的狂徒,而大夫无疑是剩下三分之一里面最温文尔雅的一个。
再者,混日子的人总是占了大多数,谁有事没事去管犯人私下的闲账呢。
因而,大夫的暴露,也比靳蒙和耗子预计的快上了两天有余。
张队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在对讲机里叫上几个兄弟,就准备往三零九赶去。
许是他太过兴奋了,他看了眼时间,才知道现在是自由活动,很难找到人,于是他在对讲机里道:一旦看到编号是37312的,立马通知自己。
他心急火燎地等了会儿,依旧没有收到队友的消息,犯人迟早会号子吃饭,这样就一抓一个准,可他坐不住了,他想迫不及待验证自己的猜想。
于是他带上警棍,决定自己也去找人。
审判
校场、图书室、教室、大楼边的空地.....
没有李立夫的影子,七塘的占地面积不算太大,张建业花了小二十分钟把所有犯人通常出入的地方巡查了一通,期间也没有收到一条有用的队员短讯。
于是张建业怒道:“找不到李立夫,就找靳蒙、郝玠,去找易子丞!都他妈去找!”
随着时间分秒过去,依旧没有消息,三零九室的人就和人间蒸发了一般。
有狱警去三零九转了圈,没缺什么东西,仿佛这几人只是出去溜达,被子都卷在床上,拆了一半的饼干盒放在了小凳子上,好像在等着人食用。
半小时过去了。问了好几个在今天见过李立夫的人,都说自由活动开始之后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注意他们。
张建业心道大事不好,这帮家伙不会胆大包天到越狱了吧?!
然而七塘监狱不说密不透风,好歹是省级监狱,安保工作还是相当到位的。无论是巡逻人员,还是荷枪实弹的岗哨,都足以让犯人乖乖地在大牢里服刑。
张建业无法,只好说道:“去查监控吧,就这么一会儿,应该能找到人。”
他跟着狱警一起去了监控室,监控时平时有人值班,不过值班嘛,大家都懂的,划划水玩玩手机,这么多屏幕,这么小的人像,要真一个一个盯下来,眼珠子得脱框。
张建业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也没指望值班的几个人能派上用处,而是指挥几个狱警一起看监控,从四十分钟前看起。
他抽完了一支烟,那帮狱警还在那儿看监控。
他心烦意乱,出了那么大的篓子,他身为狱警总队长,吃处分首当其冲,要是李立夫一个人消失,也就罢了,他妈的四个人一起消失,玩得也忒大了。
在张建业点第二支烟的时候,有个新来的小狱警说道:“张哥,你看这个,是不是37312?”
“什么?!”
张建业在桌上拧掉烟头,本来笔直的烟屁股歪歪扭扭地立在那儿,烟灰四散,塑料桌准备烧出一团黑渍。他走过去一看,看到了暂停的画面,角落里一个人的背影,囚服上的一排数字,放大了看正是37312!他身前还有一个人,只剩下衣角了,因此看不出是谁,但多半是那四个人中的一个。
这个监控摄像头拍到的地方,正是监狱最西南角的一个地方,去年水泥队修筑的老围墙,就是在那边。
他们往这边去该怎么走?西南角刚有破损,就被修筑一新,收工的时候都是仔仔细细验过的,绝不可能出现这种重大纰漏。
张队拧着眉思考了片刻没有头绪就放弃思索,对着众人喝道:“这里的人,都跟我走,小陈,你去通知岗哨加紧戒备!”
“是!”
回答的正是那个新人。
郝玠说道:“就是这了,我先下去开路。”
他抓住地漏的两角,猛地往上一抬,下水道的窨井盖就被打了开来,出乎意料的是,似乎并没有从里头散发出浓重的臭味。
“操,走这?里头不会有屎吧。”靳蒙皱着眉道。
“有屎也得走。”郝玠咧嘴一笑,复又正色道,“七塘监狱是重建在废弃工地上的,十年前那工厂因为排污的问题被查封了,这里有一套被闲置的旧排水系统,西南角的这个就是入海口!”
小易奇怪道:“那我们不是走到海里去了?”
“嗐,走了就知道。”
盖子被郝玠扔到一边,入口的大小刚好可以挤下一个成年人,幸好靳蒙几个都不是一百公斤级的胖子,否则就要卡在这了。
郝玠的手里攥着手电筒,往黑漆漆的下水道照了照,里面的积水并不多,估计只会到脚裸。
他不再犹豫,率先跳了进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他成功落地,溅起一片水花,他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快点,不深!”
他一落地就猫着腰往前爬去,他身量不高,瘦小如猴,嘴里叼着手电筒就往前开道,污水灌进他的鞋子里,袜子已经湿了,怪难受的。
靳蒙没做什么心理建设,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一个猛子,也从井口窜了下去。
靳蒙好歹是个前黑社会老大,这点身手还是有的,不至于跳下来崴脚,不过周围的井壁上有几个可供攀爬的栏杆,虽说不知道锈了没有。
他估计这跳下水道的难度对小易来说有点太高了,便说道:“有栏杆!不过掉了好几个。”
这时蹲在下水道口的只有李立夫和易子丞了。
大夫道:“害不害怕?大概有两米六深,你去攀那个栏杆慢慢下去。”
他摸了摸小易的脸,温和而笃定道:“慢慢下去,不会崴脚的。”
“...嗯。”
易子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