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一个月八万的那种。
小易心满意足道:“大夫,你的大保健好舒服啊。”
他成功获得大夫的一个爱的栗子。
靳蒙私底下问大夫一天天折腾小易干什么,这小孩和一般的失足少年一点都不一样,什么运动都不喜欢,平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着不动,哪像持刀行凶的少年犯,精力过于旺盛,性格还很暴躁,动不动就要和人打一架。
然而,小易......这小孩不提也罢。
大夫道:“你不觉得他体质也太差了吗,缺乏锻炼,你以后也不许惯他。”
靳蒙连连点头,道:“那要不要教他几招防身用?”
大夫无奈道:“就他那样,上个楼梯都喘,你指望他有力量型肌肉?慢慢来吧。”
十一月过去,冬季已临,囚服已经换了套冬季的棉服,易子丞怕冷,在棉服里面穿了一件灯芯绒背心和两件毛衣。
统一发放的棉服并不太抗寒,沿海地区无处不在阴冷随时随地都能侵入人骨的罅隙。
时不时也有找大夫看看的犯人,自从地上结起一层薄冰之后,路就不好走了,猛地被摔一下,年纪大了的犯人保不准哪根骨头就出了问题。
大夫的业务也挺广泛,老寒腿的,腰接盘突出的,脖子落枕的,抗沙袋扭了腰的,和人打架把脚脖子扭了的,等等。
时不时就有犯人来三零九,至于动弹不了的犯人,大夫和靳蒙,还有易子丞,就亲自去,美其名曰冬日送温暖。
往往是大夫拎着手提箱,里面是常用的医疗用品,而靳蒙就跟个大爷似的,晃悠晃悠跟在大夫身后。至于小易,他就是根小尾巴,给大夫打打下手。
只有郝玠留在三零九看家。
孤单无助,并不可怜。
大夫出诊,不收一分钱,当然有钱的,他也不介意拿一点,毕竟三零九开销大。
哪哪都要花钱。
小易的衣服,是靳蒙托人带的,几个月过去了,根本没人来看过小易,更别说什么过冬的物资了。
大家也不敢问小易家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拜托审美眼光最正常的李立夫同志全权负责小易的过冬衣物的选择,并且还瞒着小易提前买了过年新衣服。
打雪仗
观宁有三年没下雪了。
从易子丞上高中那天起,观宁就没下过真正意义上的雪,只有雨夹雪,稀稀拉拉地下一下午,没有积起来什么东西。
别说雪景了,就只有灰蒙蒙的天气和呼啸不止的寒风。
然而今年下了雪。
头一天晚上,雪轻轻地飘下来,只有窸窸窣窣坠落在屋顶和灌木上的声音。
易子丞睡在大夫的床上,他的睡衣是大夫给挑的,上面印了小熊和蜂蜜罐,他蜷成一团,眉目乖顺,每次睡着的时候大夫都担心他是不是昏迷了,睡得好沉好沉。
雪落下的声音催眠。
第二天起来,跑操取消了,犯人们的早课改成了铲雪,操场上覆盖了很厚的一层雪,不过小易的很厚,也只是一只脚陷进去个半只的程度,远不是北方真正意义上的大雪。
大夫之前在北方上大学,他说北方的大雪,是真的鹅毛大雪,到时候花坛和马路没有界限,从宿舍的窗户向外望去,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
大夫说这帮学生在操场上打雪仗,最难过的事情是好不容易团起来一个大雪团,刚要扔过去,就散架了,雪落了自己一身。
他们寒假延迟几天回去,先跑去黑龙江玩一圈,在那看冰雕展。
灯光打在那些晶莹剔透的冰雕上,好像一个梦。
李立夫短短的描述立刻就让小易心驰神往,大概每个南方人小时候都有过去北方玩雪的梦,说将来考北方的大学。
小易把靳蒙铲起来的这些雪团吧团吧揉成一团,不过这团雪有点黑乎乎的,像个漏了馅的芝麻汤圆,靳蒙问道:“小易,你这打雪仗还堆雪人呢?”
易子丞想了想,道:“都不是,这是雪雕,大概是个小圆子吧。”
操场的南边一阵骚乱,小易扶着扫把望过去,原来是打起了雪仗。
这些犯人,在监狱里的生活实在枯燥无趣,好不容易有点乐子,当第一个人试图把雪球放进狱友的衣服里的时候,这场南方的雪国战争就打响了,并且迅速扩散过去,狱警们也不管了,随他们闹腾,几年难得有一回。
操场的南北自动分开,以中轴为楚河汉界,以雪球雪块为杀伤武器进行斗争。
郝玠动作特备快,早就垒起了一堆雪球,小易想起来郝玠的故乡比自己还要南边,或许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吧。
靳蒙不是南方人,打雪仗这种事情他非常熟练,号称雪国先锋,大夫以前上大学也没上玩,他俩闲着没事,又开始打赌了。
他俩用雪球进行投射,打中头部加三分,打中四肢加两分,打中躯干加一分。
输了的人刷一个星期厕所。
为了公平起见,郝玠记大夫的数,小易记靳蒙的数。
等小易刚喊完一声开始,靳蒙的雪球率先出击,他眼神特别好,手也稳,一下子就丢在了对面人的脑门上,砰的一声,雪溅三尺。
幸好南方的雪很松软,不像北方一捏起来就是个冰球,一砸人脑袋上恐怕真得受伤。
小易说道:“靳哥,三分!”
不过打头的瞄准时间长,大夫的就重在数量不在质量,打躯干更方便,连续三个都打中了不同人的肚子,也拿了三分。
他乡遇故知
“靳蒙,你都调查清楚了?”
“废话,那当然了。我弄的事情能有差错,就是他没跑了。”靳蒙说道,又皱着眉,“大夫,他都这把年纪了,你别东想西想的。”
李立夫沉默不语。
靳蒙这下着急起来,道:“你他妈敢在牢里犯事你不要命了?!你再被判个大的,小易怎么办,他还不得哭死了。他哭还是小事,他能在牢里能平平安安活过五年?”
李立夫道:“你不也在,你难道会不帮他?”
“我会是会,但我跟你能一样吗?我还能替你照顾小易你他妈是托孤呢还是托我照顾遗孀啊?”靳蒙差点被李立夫气得半死,“告诉你,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李立夫道:“知道了知道了,别瞎嚷嚷,小易都看过来了。”
靳蒙冷哼一声,站起来就去找小易玩。
监狱里什么人都有,但也不是人人都是十恶不赦的恶徒,有小偷小摸进来的,也有激情犯罪进来的,更有贪污受贿,重大失职等等。
还有些人,之前待过省里的老监狱,几年前随着搬迁挪到来的,头发花白,人走路都走不快,还在接受改造。
大夫义诊的时候,小易就见过很多老人,按靳蒙的话说那是不小心就能一步登天的糟老头子,也不知道年轻的时候犯了什么事儿,这会儿才要老死在监狱里。
靳蒙想了想又说,幸好把郝玠留在牢房了,否则他过来看看岂不得感同身受嚎啕大哭。
今年冬天,太冷,好多老年人的腰伤腿伤都犯了。
大夫前天出诊,就是一老头的狱友过来叫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