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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故,以后我死了,我骨灰监狱负不负责给我放墓地里啊?会不会给我一把扬咯?”

“给你一把扬咯的那是你仇家。”靳蒙正在刷牙,满嘴的白泡泡,含含糊糊道,“你思想觉悟怎么这么低,人都死了,你还管有没有墓地,洒在地里变成化肥,来年春天给你开朵小花,多浪漫。”

易子丞听到靳蒙话里的一句,突然觉得特别耳熟,说道:“我想到有首歌,非常符合靳哥的意境。”

“啥歌啊?小易唱一个。”

“调太高了,我降调唱吧。”易子丞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再过五十年,我们来相会。送到火葬场,全部烧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

靳蒙缓缓停下刷牙的动作,郝玠脱裤子的动作凝固了,就连大夫,他翻书的手也微微颤抖。

而易子丞却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无法自拔。

“全部送到农村做化肥!啊亲爱的朋友们,到底谁先烧成灰?先烧你,先烧我,反正都是人类的骨头灰!”

在易子丞还要再循环唱一遍的时候,郝玠赶紧打断了,问道:“小易啊,你这是啥歌?”

“《火葬场之歌》,是不是很切合靳哥的中心思想。”易子丞摸了摸自己的耳背,害羞地笑了笑,“我唱得一般。”

“没有的事儿,挺好。以后我们牢房的舍歌就是它了。”

李立夫说道,然后淡定自若地岔开话题,问:“小易,你今天还看书吗?”

不孝弟弟

“你可以靠过来一点,你那边太暗了。”

大夫说着,伸手把离他还有两拳距离的易子丞拽到自己身边,“别把眼睛看坏了。”

易子丞受宠若惊,从大夫身上传来和自己相仿的沐浴露味道,他嗅了嗅,觉得亲切,从入狱到现在,大夫就和自己的亲哥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亲哥还要好。

易子丞忍不住问道:“大夫,为什么今天靳哥要当着大家的面说你救了我?”

“他这么说,是过了明路。告诉大家,你不光是我罩着的,整个三零九都罩着你,以后你在监狱里不会有不长眼的动你。”

李立夫说着摸了摸嘴唇,“不过,今天这事也挺让我意外的,你都住进三零九了,竟然还有人这么不识相。”

“就是啊,陈彪这孙子色胆包天了。”郝玠没事干,早就早早地躺在了床上,刚刚的话题实在过于悲伤,他这会儿还在酝酿撸管的情绪。

“耗子,你说这话我怎么感觉像在说你自己呢?”靳蒙每日晚上必做的功课,就是翻开那一本翻了又翻看了又看的色情杂志,他现在闭着眼睛就能说出对应的页码上有什么图,图里的男的还是女的,穿得是CK短裤还是蕾丝胸罩还是什么都没穿。

“大夫,我听说你今天是用腿绞住了那姓陈的孙子?”

李立夫应道:“嗯,是啊。”

“嗐,照我说,能被大夫用大腿夹住,这孙子占了那么大便宜,死了也值。”郝玠酸溜溜道,“大夫,你也夹一夹我呗。”

“我呸。”靳蒙道,“耗子,你忘了你之前怎么被大夫卸掉腕关节的了?”

郝玠义正辞严道:“我和大夫这叫不打不相识,你懂什么呀。再说了,你就没和大夫打过架?这么好一大夫你真没想过下手?”

“老子是直男好不好,你不要用你的龌龊思想来揣测我。”靳蒙说道,“虽然牢里没有那条件,但老子该怎么直还是怎么直。是杂志不好看吗?”

说着,靳蒙抖了抖他的杂志,抖得哗啦哗啦作响,“你看看上面,奶子是奶子,屁股是屁股!”

郝玠叹了口气,沉重道:“老大,你神通广大,什么时候给我们哥几个买充气娃娃运进来啊。我怕我在这待满五十年,要被硬生生掰弯了。”

“你弯不了多久,等到五年一过,小易走了,再过三年,大夫也出去了,你对着我,你要是弯得动你就弯吧。”靳蒙说着说着,又愤愤道,“老子那个不孝弟弟,也不想想来看看他老子。等他什么时候来,让他给我送一摞杂志。”

在看书的易子丞忽然冒出来一句:“靳哥,那他到底是你弟弟还是你儿子啊?”

“......”

靳蒙忽然无言,尴尬道,“我亲弟弟。”

郝玠在床上翻了个身,问道:“靳哥,你弟弟怎么没被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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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你这个问候怎么那么亲切呢?”靳蒙说道,“你是不是还想问我爸怎么没被抓进来?”

“大哥,我不就关心一下你嘛。”

靳蒙说道:“犯法是我自己的事情,和我弟没半毛钱关系。”

说完,他仍觉得牙痒痒,“这小逼崽子也不来看我,他妈的......老子白骂他那么多年了。”

郝玠幽幽道:“事到如今大哥你还不明白吗?他大概是不会来了。你就拿着这本杂志度过二十年吧,乖。”

彼时靳蒙还不知道,他的亲弟弟可是闷声不吭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大夫的生日

在监狱的日子过得很快,易子丞没认真数,每周一次思想课,两天一次澡堂洗澡,每天下午一点开始编三小时草席,每天八点开始早训练,绕着大操场跑圈,跑完再做训练操,接着回去做内务,然后自由活动时间,通常是图书室和放映室,放映室里能看新闻联播以及革命战斗电影。

一天天的,安排得明明白白。

以前易子丞在学校里数着日子过,可是在这里,他却没有这样的顾虑,明明在最不自由的地方,他感到了自由。

就像是泥沼中开出本应养在玻璃水瓶中的绿植。

怪诞、荒谬,仿佛超现实主义。

十月已过,十一月将至。

这一天号子里开始了大扫除,易子丞和大夫训练的时候,每个人都要完成任务,但是易子丞体力跟不上,跑圈总是落在最后面,大夫就跟着他放慢了速度。

因此等易子丞他们回来,靳蒙和郝玠早就在那儿埋头哼哧哼哧清扫牢房了。

易子丞疑惑了,这两个号子里最懒的家伙,居然也会一个扫地一个擦洗洗手台?

他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要检查吗?”

“不检查不检查。”耗子用扫帚扫床底下的脏东西,灰尘倒是没多少,但是扫出来两只靳蒙的黑袜子和一条破了个洞的内裤。

“今天是大夫的生日。”

“哈?”

易子丞一愣,对大夫说,“我都没准备生日礼物。”

“咱蹲大狱的人不要那么讲究了,把宿舍打扫好就是给大夫最好的礼物。”靳蒙举着抹布,朝易子丞说道,“快来快来,和咱们一起打扫。”

“来了。”

靳蒙把手里的抹布交给易子丞,说道,“拿着,把床的栏杆啊什么的都擦擦,要锃光乍亮,什么灰都没有昂。”

“好。”

郝玠放下扫把给大夫倒了杯热水过来,“大夫,您休息,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

靳蒙道:“耗子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的,我今天还托张队帮忙搞了点东西。”

大约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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