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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着好看么?”

“中看不中用,还卖那么死老贵的……”

赵珩:……他连瞥了李玄度好几眼,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给阿琰夺舍了。

第11章

李玄度话一出口就觉得似乎不妥,忙又找补道:“那簪子胜在做工精致,但品相一般,原也不是什么正经玉石,卖二两银子贵了些。你若喜欢玉簪子,日后我给你买支更好的。”

赵珩:……

他奇怪的看了眼李玄度:“你有钱?”

李玄度:……

差点儿忘了,他现在是赵珩的奴隶,浑身上下除了这点不值钱的皮肉,余下的可都是赵家的。

他颇有些窘迫,硬着头皮道:“万一呢!”

赵珩“切”了一声,倒也没放在心上。他当然也没有觉得不舒服,这簪子本来是想买给李玄度的。他只是单纯觉得这人簪玉簪会很好看。他见城中有些读书人最爱用簪子簪发,腹中有几滴墨水瞧不出,面上瞧着倒是风度翩翩的。不过既然他不喜欢假货那便算了。若日后有机会送他支真品便是了。

“阿琰他们跑哪儿去了!才一错眼就不见人影了,看再走丢了。”李玄度扯了别的话头,边说还边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赵珩道:“这武威城有多少耗子洞阿琰都门儿清,谁丢了他也不会丢的。”

“那倒是厉害了。”李玄度干巴巴的回了一句,听着没什么诚意。

俩人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赵琰几个小的已经把这条街看完了。

“大哥,前头也没啥好看的了,我好饿,我们今天能下馆子么?”赵琮舔了舔嘴唇,一脸期待的看着赵珩。

“下什么馆子呀,吃一顿得多少钱!”赵琰不赞成道。

赵琮噘嘴:“可往年我们都下馆子的,我都盼了一冬天了。”

“往年咱也没读书啊!”赵琰回道。

赵琮抱着赵珩的大腿眼泪吧差道:“大哥,真的不能么?”

八岁上下的孩子正是嘴馋时候,赵琮是老幺,家里难免偏爱些。不过赵琮也不是那不懂事的顽劣孩子,抹抹眼泪吸了吸鼻子也就算过去了。

“那咱赶紧回家吧,我怕一会儿饭馆的味儿飘过来,我,我受不了。”赵琮说话还带着两分哭腔。

赵琰也知道弟弟委屈,但没办法,娘最近日日忧愁,他琢磨着许是爹这俩月没送军饷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不差这一顿饭钱。”赵珩爱怜的摸了摸弟弟的头,抬了抬下巴颏:“走吧!”

“大哥!”兄弟俩齐齐开口。

赵琮急急说道:“大哥要吃药的,不能乱花钱!”

“吃药也用不了多少钱,爹很快就拿军饷回来了,没事儿的。”

赵琰一听忙问:“丁大叔说的?爹有信儿了?”

赵珩“嗯”了一声:“爹好好的呢,没事儿。”他捏了把赵琰鼓鼓的脸颊:“别整天愁眉苦脸跟个小老头似的。”

芳唯扑哧一乐。

赵琰气的跺脚:“你们都笑我!我,我一会儿得多吃一碗豆花儿!”

“小精细鬼,就多吃一碗豆花儿啊,我们阿琰可真出息!”芳唯笑眯眯道。

赵琰又急又恼,“哎呀”一声扭头就跑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往饭馆走,路过一处陶瓷摊子时李玄度忽然被人拽住了衣袖:“客官,瞧瞧瓷器不?”

李玄度下意识的避开,客气道:“不了,谢谢。”

那摊主细细瞧他两眼,客气笑道:“不打紧。我们是打九江郡来的,当地瓷器负有盛名,都是西北一带不曾见过的,今年也是头一遭往西北来,便想招揽些客人。”

听闻九江,李玄度脚步微微一顿,不由拿起一尊陶瓷花瓶看了眼。只见瓶底刻着一个“白”字,他眸子一亮,轻声道:“九江白氏?”

摊主立马笑开:“客官好眼力!”

“你喜欢这花瓶?”赵珩淡淡看了眼,心里合计着手里的钱大抵是不够的。

李玄度轻轻放下花瓶摇了摇头:“不过是个摆件,不中用。”

他冲摊主微微颔首,便同赵珩往饭馆去了。

前脚刚走,摊主就和身边那人嘀咕道:“怎么样,和主子要找的人是不是很像?”

那人点了头:“而且他知道九江白氏。”

摊主便道:“那我传信给主子,看有何指示。你身手好,就留在这里继续打探。”

“好。”

这小小的瓷器摊在李玄度心里掀起了一点波澜,吃饭时便有些心不在焉,赵珩都瞧在眼里。

饭后赵珩领着一串孩子回家,还不忘给孟氏打包了一份吃食。回家少不得又被孟氏啰嗦两句,赵珩听在心里竟觉得十分悦耳。自从夜里不再被阴邪之气缠身,不再夜夜噩梦后,他很容易开心,尤其是这寻常人家的烟火气,如同陈年佳酿,细细品味之下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不知怎么,他心里总隐隐有些担忧。他害怕这一切都是镜中月水中花,是一场弥天大梦,总有一天他会醒来。

晚上,李玄度给赵珩针灸之后便坐在窗前默然不语,赵珩则躺在炕上胡思乱想。如豆烛火也不敢跳动的太欢快,只安安静静的燃着,洒满一室昏黄。

“……你在想什么?”躺在炕上的赵珩率先打破了寂静。

“唔……”李玄度回神过来,道:“没什么。”

赵珩“切”了一声:“不想说就算了。”

李玄度坐久了,半边身子有些发麻。他活动两下,伸了个懒腰,狭长的眸子斜觑着赵珩,笑道:“瞧你这酸不溜丢的语气,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

赵珩被他戳破心思也不恼,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还真问道:“九江白氏。”

房间的窗开着,春日微凉的晚风轻拂进来,夹着淡淡清冽的青草气息。李玄度恍惚了一阵,仿佛回到了云梦那个春天。漫山遍野的花都开了,大湖蒸腾着水汽,处处都是生机。

他轻叹一声,道:“九江白氏的家主是我多年好友。我受困十几年,好不容易逃出来,本想投奔于他。只是没想到追杀我的人在那时几乎可以控制整个南方。白氏的根基在南方,我怕牵累他,便不曾与他来往。白氏靠瓷器起家,是南方巨贾。白日里在瓷器摊上见到白氏出的瓷器,难免唏嘘。不过是想起一些往事罢了,倒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你在巫族的地位应该很高吧。”赵珩突然问道。他说:“你认识这么厉害的人,你的巫术在我看来也很厉害,还有你的学识气度谈吐,怎么看不像普通人。”

李玄度默然片刻,轻笑一声:“我出身巫族嫡系,是前任大巫的二弟子。”

“那你为何沦落至此?”

李玄度好半天没出声。他起身关上窗户,吹熄了蜡烛,道:“睡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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