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0
衣,戴着斗笠的中年男人。
看起来不像读书人,倒是像一位老农。
姜烟看过二十六岁一袭绿袍,带着幞头,上面还簪着娇嫩鲜花的青年范仲淹。
虽不是什么浊世佳公子,却也是风度翩翩,自有气度。
看到如今的范仲淹,姜烟坐在饼铺门口都冷不丁的窜起来。
泰州兴修水利如此折腾人吗?
如今三十八岁的范仲淹,看起来就如同四十八岁。
愈发靠近姜烟在现代时见过的范仲淹。
“早就听闻希文大才,此番邀请,也是盼着希文可以早日到来,为天下学子做引路灯!”
晏殊态度真切,言辞诚恳。
他是真心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来应天书院,这般才能令学子们解惑,为大宋培养更多人才。
范仲淹连连推辞,谦虚道:“引路灯不敢当。”
他看着前方,拱桥后便是应天书院:“惟愿有所帮助,不负这莘莘学子的期盼。”
“不错!”晏殊眼前一亮。
他之前还是有些担心的。
姜烟走在人群后面,看着他们往应天书院走。
其实姜烟也是到了幻境才知道。
原来北宋的应天府竟然不是南京,而是河南商丘。
而这里的应天府与北宋大部分书院都建在山林之中不同,是唯一的一所建在闹市区的书院。
放在现代,那就简直是在市中心的重点学校,连带着周围的房子都是抢手的学区房。
晏殊和范仲淹在桥上等了姜烟一会儿,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边,指着前方建筑古朴的书院大门。
“应天书院是五代时后晋杨悫创立,那时还叫睢阳书院。只可惜,五代时文脉衰败,这书院都差点遭了战火。后多亏本地善心人曹诚以三百金重修,这才保住了这座书院。”晏殊很是心疼。
抚摸着书院大门明显的裂痕,说:“自我来应天后,见到这书院,又想着如今科举还在,却无官学。长此以往,有弊无利,人才要想出头,难上加难。”
范仲淹抬头仰望书院,脸上只露出含蓄的笑,什么也没说。
可姜烟站在他身边,却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
应天书院啊。
在未来,这座书院只剩下残垣断壁,根本找不到当年盛况。
要知道,北宋年间,应天书院是古代四大书院之首。后世更为人津津乐道的白鹿洞书院、岳麓和嵩阳书院,应天书院兴盛时多达千人来此求学,更是引发了国内四处兴办书院的热潮。
可以说,是应天书院掀起了宋朝文学热潮的一角。
“只可惜,毁在了靖康之乱。”姜烟才叹气,一回头就对上了两双如刀子一般的目光。
晏殊压着怒火,磨牙道:“姜姑娘可以不说这话的。”
他们在现代也不是没有看到过这些。
就算没有刻意去找,只看南宋后来偏安一隅的地界,想也能够想到应天书院的结果是如何。
范仲淹也下意识捂着心口,喘着气说:“姜姑娘,你这……你……”
说话的时候指着书院大门,又指了指周围,最后还是颓丧的落下手臂。
姜烟站在门口,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却无意中深深的扎了这两人两刀。
毕竟,应天书院的崛起,与他们的努力脱不开关系。
作者有话说:
差一千字~
但先做一下数学题,剩下一千字明天补上。
加一减一的,维持原来的数字没变,我争取明天再加更!我就可以减减减减~
(^-^)V
感谢在2023-03-06 23:03:31~2023-03-07 03:20: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鲜肉云吞 20瓶;小铃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3章
◎*他们都在大宋的茫茫人海中,各自为光,各自发热。等待着庆历四年的到来。◎
姜烟尴尬道:“抱歉呀。”
她也没有想到这点。
晏殊也只是气了会儿, 随后道:“行吧,你说的这些也是事实。”
靖康之耻后, 文化南移, 应天书院哪怕一直位列古代四大书院之一,却再难出现北宋时期的繁荣鼎盛。
可不管未来如何,姜烟却笑着站在应天书院门口说:“两位先生在应天书院做的一切, 史书和百姓都不曾忘记。”
范仲淹在这里整饬学风, 晏殊也为学子们解惑讲课, 一时间应天书院名声大噪,许多学子从四面八方赶来。
应天书院成为中州第一书院。
但晏殊在这里的时间也不长。
他本就没有犯什么大错,无论对刘太后还是对宋仁宗赵祯,晏殊都是能臣,是忠于大宋的。最重要的是,晏殊有才,无论是仁宗还是刘太后, 都需要他。
晏殊走的那天,黄昏染红了大片天空,都说残阳如血, 应天书院的学子原本计划好都来送他, 只是晏殊不愿, 打算趁着黄昏时分悄悄离开。
“你有高才,心性坚定,朝廷如今最缺的便是你这样的人才,莫要着急,前路且长, 只等着罢!”晏殊拍拍范仲淹。
他最不后悔的便是在应天府结识了范仲淹。
晏殊坐上马车, 黄昏下马蹄声哒哒, 马车里传来晏殊的声音:“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①
姜烟上前一步,走到范仲淹身边,轻声念着晏殊的那首《浣溪沙》:“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终将再见。”范仲淹双手背在身后,还是那副老农的打扮,朴实无华得让人根本看不出来,这人平日里是在应天书院给那些学子们讲课的老师。
甚至想不出来,也是这样的范仲淹,还会盯着学子的学风。
简直就是一个翻版的教导主任。
姜烟跟着范仲淹回应天书院。
她是跟着晏殊来的,如今晏殊离开,下一次就是要跟着范仲淹一起离开这里。
他们走在黄昏下,橘色的夕阳泼洒在整个应天府,前面的书院大门旁的树叶好像也被染红了。
“先生,我来时曾问过同叔先生一句话。”姜烟脚步轻快的往前跳了几下,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倒着走,面对范仲淹说:“我问同叔先生,为什么你们与我从前见过的其他朝代的官员都不同。”
范仲淹捋须浅笑:“那你现在明白了吗?”
姜烟想了想,比出一个“一点点”的手势:“好像有点头绪了。”
“那便继续看。”范仲淹也没有直接回答姜烟,只说:“没有什么比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