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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盾,破门用的攻城锤和撞车。

十郎在里面上蹿下跳,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恨不得每一个都亲自操作一番。

这一次出征,老少将领齐聚。

叶四叔把叶五叔硬摁在了比阳,也跟着来了。

叶碎金先做战前动员。

“此次,跟往日都不一样。大家都得明白这一点。”她道,“别把均州当成唐州。”

“唐州跟邓州一样,自宣化军散了,再无大股军马,都是一盘散沙,我们一个个收拾过去,轻轻松松。”

“均州可不一样。”

“这次,是我们第一次对上正规军。且均州和裴家一直有冲突。当年均州已经侵入房州,裴泽也入了房州,在那里扎根,把均州的人打退了回去。他们就此结下梁子,多年互相犯边。实战经验都远超我家。”

“大家须都收起轻松心态,做好心理准备。”

这是叶家第一次,打真正的攻城硬仗。

四月二十六,均州还在念叨“怎么京城那边还没个音信,不会路上出事了吧”的时候,万想不到,同时收到军报,邓州自东北、房州自西南同时攻来。

他两家,明明中间隔着整个均州呢!是怎么勾结到一起去的?

难道是巧合,可又不可能巧合成这样!

延岑城被迫两面迎战。

叶碎金使一队嗓门大的壮汉在城外叫阵:“奉大晋皇帝之名,讨伐均州!尔等乱贼,速速开门受降!”

均州城楼上喊:“我们均州已经去了使者向皇帝上表称臣!”

城下喊:“一派胡言,我方使者才从京城归来,领了陛下谕旨!奉旨讨伐!”

这一“奉旨”,延岑城的军心就开始动摇了。

不免有人说:“既都已经上表称臣,那不如……”

城里连斩了两人才压住了军心。

上表称臣和被攻占岂能一样。

称臣后,原来的首领还是首领,军权还在自己手里。不过是名正言顺了罢了。

被攻占,脑袋能不能保住不知道,权力是肯定保不住的。

必须战。

延岑城分派两员悍将迎战两边。

裴泽出战。

当年护他出逃的不足百人,后来离剑南道出走与他汇合的也不过两三百人。

带这几百人的队伍,年轻的世家子从来不能躲在后面,战战亲征。

段锦看裴泽,觉得他身上不仅有贵气,甚至有读书人的文雅。岂不知,脱下衣裳,裴泽身上伤痕累累。

这般伤痕,也只有前世的大将军段锦可与之一比。

裴泽的武器是长柄掉刀。

长柄刀中最有名的是青龙偃月刀。掉刀又不同,刀刃笔直,刃首上阔,两面开刃。

战鼓咚咚,马蹄激烈,裴泽眉眼暴戾,他一骑当先,领着裴家精兵浴血冲阵。一柄长刀抡起来,正手反手,刀刀收割人命!

这种正面战场其实没有太多的兵法可用。

拼的就是武艺的高低、力量的强弱、杀人技的熟练。

就像硬石与硬石相碰,碎屑迸射。

城上鸣金,守军缩回了城里。

城上弓箭断后,截断了追兵去路。

裴泽也收队。

回到营地,他全身都是血,当然是旁人的血。

然裴泽是裴家主帅,更是裴家军魂。

首战告捷,裴家军士气喧腾。

亲兵迅速过来给他卸甲。

这样高强度的作战,身体会大量地出汗,还有渗透进去的血水。

铁甲导热导凉,不及时卸甲,贴身的衣物很快会变得冰凉,凉气还会憋在里面。容易生病。

很多多年征战的将领,或深或浅,都有这种病,或至少埋下了病根。

叶碎金前世精神上不能支撑,身体一下子就垮下来,也是这个原因。病气早就在那里,全靠人一口气撑着。

没了那一口气,便撑不住了。

铁甲卸去,衣裳解开,亲兵投了温热的手巾给他擦拭身体。

裴泽看到义子严笑骑马归来。

严笑是从城的另一个门绕过来的,叶家军在同时攻打那边。

刚才,裴家军这边也有一个叶家郎君,是行三的叶三郎。

这二人互相被派往对方阵地,名义上是方便联络,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既结盟友,当然想了解一下友军的实力。

叶家军那边也首战告捷了。

“出战的是叶四老爷,他同时也是刺史的别驾从事,还是节度使的副使。他是叶大人血缘最近年纪最长的叔父了。叶大人唯一的兄长叶三郎,便是他的儿子。”

这么一交代,先不说别的,光是叶家军那边的继承顺序都排出来了。

不像裴家这边,就裴定西一个独苗苗,所有人都把他盯得像个眼珠子。

裴泽,着实羡慕。

第88章 试图

然后才是汇报的战况。

“叶四老爷是个猛将。”严笑道, “他带着五郎君和七郎君上阵的,也都不差。别的郎君们我也和他们切磋过,都不差。小十郎你别看他跟个猴子似的, 九郎说上了阵谁都勒不住他的马嚼子。”

“叶家军这次是老兵带新兵。我瞅着他家应该是一直还在募兵。新瓜蛋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老兵倒是还行。”

能从将领中脱颖而出, 被裴泽认作义子的, 自然是佼佼者。

严笑的眼光也是很高的。

对叶家军的评价是一句“还行”。

裴泽点点头。

严笑还没嘚嘚完。

“叶大人,”他眼睛闪闪发亮道:“披挂起来可真俊啊。”

叶碎金的甲是她父亲还在的时候,花了重金给她打造的。

太平时代私藏甲胄是谋反大罪。但那时候不是已经不太平了嘛, 当爹的疼爱闺女,特特打造了这么一副好甲。

叶碎金披挂起来, 当真是飒爽耀眼。

严笑眼睛都直了。

裴泽瞥了他一眼。

严笑大声咳嗽, 揉揉鼻子:“那个,明天还是我过……”

话没说完,就别旁的人从后面一把勒住脖子:“换人,换人, 怎能总是你一个。”

严笑:“爪子放开!”

军中就是得有些朝气。对这些年轻的将领,战阵上裴泽对他们要求极严, 私下里却十分随和。

如此,义子们与裴定西之间, 既有忠心,又有感情。

裴泽道:“轮流。”

大家高兴起来。

还有几个人尚未见过叶碎金呢,都盼着。

房州, 房陵。

赵景文意识到自己作茧自缚了。

叶碎金与他义绝的时候, 接收了河口, 还收回了一百叶家军。幸而她没有绝情到底, 他自己收编的人, 她都留给了他。

但如今, 他没有了地盘,也就没有了进项。

手中之前积累的浮财,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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