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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有?场重要会议,他这个主持人久久未归,就像战局少了主将,军心总是不稳。
进会议室的前一刻,靳宴舟说,“给我一杯咖啡,还有?——帮我订一张去姑苏的车票。”
程绪宁讶然:“您还要去找钟小姐?”
靳宴舟想了一下,回头又添了一句,“把这一周能买的票都买了吧。”
程绪宁熟练地打?开订票软件,指尖在在购票界面停留,忍不住吐槽,“靳总还不如开设个京苏专线。”
岂料靳宴舟当真认真思忖了一下:“可以考虑。”
“帮我找个专职司机,往返京市和姑苏的。”
程绪宁站在原地已经?彻底没话说,新来的秘书?不知道情况,抱着一大堆文?件跑过来问要送到靳宴舟哪个住址。
他笑了一声,递了张邮寄地址,带着几分揶揄道,“都寄到这位钟小姐家里吧,咱们靳总的心落人家家里了。”
秘书?兀自愣在原地,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盘算着这位传闻中的钟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邵禹丞紧随其后走过来,他如今跟着靳宴舟一道初创公司,也算是意气风发,听了程绪宁的话,也跟着一道打?趣,“不是我说,你们靳总可真能按耐住性子。有?几年了吧?我以为?他真把人忘了,谁知道人家小姑娘一哭,他立马就巴巴地飞过去。”
程绪宁可不敢和他一道开自己的上司的玩笑。
他轻咳一声,对上靳宴舟从不远处转来的视线,头皮下意识发紧,干脆在拐角处溜之大吉。
邵禹丞倒是无所谓,他单拎一件西?服外?套,往会议室里面瞧了眼,对面谈判的专家还没有?到,他懒得装正经?,身?形一下松垮下来,语气懒洋洋的。
“里面的案子你感?觉怎么样。:”
“难啃。”
靳宴舟慢条斯理?抬起眸:“但?是拿下来,我们的目标可以实现一大半。”
“不怕树大招风,不怕你家老爷子忌惮?”
“他只怕我不够有?野心。”
邵禹丞笑了下,开玩笑道,“老爷子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放着现成的家业你不要,非要自力更生出来打?拼。”
“你我都清楚,我这么些年的打?拼是为?了谁。”
靳宴舟半转过身?来,轻薄的日光下,他只穿一件单层的白衬衫,倚在墙上微弯下身?,隐约还能看见腰腹间下的肌肉线条,力量感?十足。
到了这个年纪要说面孔仍然保留着少年气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邵禹丞看向靳宴舟,总觉得他挺立的肩头有?股天?塌下来都能扛的少年意气。
那是为?爱冲锋的勇往直前。
他为?一个女人无所顾忌,开创基业。
那是随着时?光流逝逐渐失去的品质。
邵禹丞眼前晃了一下,岁月须臾而逝,他现如今为?人处世比从前圆滑很?多,不会再?直来直去讨人嫌,只若无其事说了句,“办法多得很?,只要不娶进门就没那么多麻烦。”
“但?我想给她一个名分。”
靳宴舟顿了下,接着说,“绝不叫她有?一丝委屈跟着我。”
邵禹丞哧笑一声:“所以说,你走了一条最难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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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奶奶的葬礼一过,钟意再?也没见过靳宴舟。
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也是个极注重分寸的人。就好像倘若她的世界不为?他敞开大门,那他是绝不会往里面多踏一步。
上流社会将其称之为?绅士必备的良好礼仪,在钟意看来这是他们游走于两性关系的游刃有?余,对爱的天?性自由和可有?可无。
她痛恨自己随时?随地为?他心动的这种本能,干脆蒙着脑袋固执地不肯往外?踏出一步。
这段时?间她呆在教学楼的时?间几乎算得上是这儿的常住人口,时?间久了风声传出去,连温怀若都赶过来关心她的心理?状态。
钟意无奈叹了一口气,脑袋从厚厚的毕业论文?里抬起,她的语气不乏哀怨。
“我天?天?耗死在教室还不是因为?老师您把我的论文?统统都打?了回来。”
温怀若轻笑一声:“严师出高徒的道理?没听过?”
“我只知道我是一头快要累死的驴。”
钟意长长叹息一声,拔下充电器,继续抱着笔记本开始改论文?,她的脑袋趴在电脑触控板上,小小的一团,像脸颊鼓起来的仓鼠,因为?长久待在空气不流通的室内,她脸上有?着自己没察觉的红晕。
温怀若叩了叩她书?桌。
“今天?给你放个假,带你去个地方。”
钟意有?点为?难地抬起头:“那我的论文?……”
温怀若爽快答应:“延后一个星期再?交。”
“好的老师,去什么地方?供应晚饭吗?”
钟意啪嗒一声合下电脑,数据繁杂的论文?被她锁进了柜子,她语气不经?意带了点雀跃,好像对于学生来说,能从老师手底下逃一次作业就是天?大的开心。
温怀若不自觉也被她这种朴素的快乐感?染。
他唇角勾了下,想到刚刚有?学生惊慌失措跑到他办公室,说钟意已经?半个月没有?出过门,每天?待在教室里一句话不说,好像是得了抑郁症。
他私心里觉得这个小姑娘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去吃饭。”温怀若说,“不是在发愁毕业工作的事情,带你出去见见人。”
钟意呼吸顿了一下,她有?敏锐的第六感?察觉到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于是她毫不犹豫答应,找温怀若要了半个小时?回去换了一身?更合适的衣服。
她换了一条黑色的裙子,鱼尾摆的款式,长度到小腿,稍微上了一点妆在脸上,踩着高跟走下来的时?候落落大方。
温怀若车停在楼下,他车上还另外?有?个学长,坐在后座手忙脚乱打?领结。
看见她走下来,温怀若面露赞赏,“你这些社交礼仪都是和谁学的。”
“书?上随便看的,没出错就好。”钟意微微笑了一下,她下意识拨了一下耳垂,那儿空荡荡的,重新穿起的高跟鞋,从坐上车开始,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就包裹住钟意全身?。
她想起那一年在京市,她风头无二,搀着靳宴舟的胳膊以女主人的姿态游刃有?余游走在各个聚会。
每次临出门的时?候,她会踮起脚帮靳宴舟打?领结,她像个笨拙的孩子,由靳宴舟亲自教导着逐渐学会打?熟练的温莎结。
而靳宴舟,他会俯身?贴近她的脸颊,温热的指腹细细揉搓她耳垂,将一枚精致的钻石耳钉推入她耳垂。
那个时?候他们连接吻的时?候都在笑,笑起来的时?候耳垂上的钻石乱晃,亮闪闪的,像有?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