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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流连,烟火不沾满身,好似对?什么都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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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钟意被赵西雾拉起来泡温泉。

她困得睁不开眼睛,赵西雾爬到她床上扒她衣领,左瞧右瞧没看见自己想看的,干脆凑到她耳边问,“喂,你和靳宴舟做过没?”

这问题是这样的直白。

钟意一下?被惊醒,说话都差点咬到舌尖。

赵西雾笑得张狂:“你两不会玩柏拉图式恋爱吧?”

“不会啊,哪有人做亏本买卖?”

赵西雾小声嘟囔着,钟意其实也?不明白这个问题,可是现实就摆在面前,在大部分事情上,靳宴舟极其尊重她的意愿,甚至可以说妥协。

他?好像真的用心在经营这场亏本的买卖。

私汤的温泉别墅,水都是恒温的,钟意要了一杯安吉白茶醒神,她靠在池子边和赵西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听她说年后量身为她打造的电影就要上映,以后想见她可就只能在荧幕里头了。

钟意笑着说:“那我?以后可要有一位大明星朋友了。”

赵西雾谦虚说哪能一部就成大明星,她也?就混口饭吃。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欢喜过盛,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演艺事业即将大成,还是因为这西雾山庄彰显的响当当的恩宠。

聊着聊着话题又到了八卦,赵西雾已经脱离了学校生活,和她能聊的也?只有这个圈子的一切事情。

先前她看钟意没打算待在这儿,有些?事情也?就没有说。今天他?们既然在温泉山庄遇见,朋友一场,能知道的事情,赵西雾少不得要和她说。

她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往四处看了一圈,没见到旁的人,这才小心翼翼开口。

“你知道靳宴舟的底细么?”

钟意挑了下?眉,底细这个词用的真是好奇怪。头顶一个靳字,风月场人谁人能不知晓靳宴舟?

赵西雾嗤笑一声,似乎笑她单纯。

“除了这些?呢,你想不想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

钟意无意探究别人过往,可赵西雾说的话太过动听。她说想要成为他?心里有点儿不一般的人,就要比别人多了解他?一点。

了解他?的冷淡,了解他?的疏离,了解他?珍珠一样温润,又像贝壳一样紧锁的心。

不可否认的,钟意对?进入他?的心这一命题,起了点儿不可说的念头。

于是她默不作声看着赵西雾从戴妃小包里拿出?一本泛黄的旧杂志,杂志一翻到末尾,是个面容清秀典雅的女人。

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钟意心里也?有个无比肯定的直觉——

这是靳宴舟的母亲。

她终于懂得为什么他?会有那样一双多情缱绻的眼眸,谁叫他?的母亲就是那样温婉秀丽的女子,一身月白大袖的旗袍勾勒出?倩影,端坐紫檀木圈椅上浅浅笑着,刻着岁月静好的典雅。

可是钟意看见的时经财报分明不是这样的。她记得有一年靳家的产业破了巅峰,在经济头条热热烈烈挂了一整年,当时放在最上面一张照片就是靳夫人在宝格丽酒会参展的照片,满钻的祖母绿项链,举止投足的雍容华贵,地地道道的京市人,和江南沾不上一点关系。

赵西雾在这时候靠近她小声说:“你知道当年靳家有大小两位夫人吗?”

“大夫人刚去世,小夫人就要被抬进来,跨入靳家大门的头一天,原配两个儿子离奇走失,一个也?没回得来。转正的婚礼还没办,小夫人也?死?了。靳家宣传是病逝,外界传闻是自杀。偌大一份家业,原先香火鼎盛的大家,只剩下?最后一个儿子。”

赵西雾兴味抬起眼:“你说,里面故事离奇不离奇?”

钟意艰难抿了一下?唇,她抬头问赵西雾,“你从哪儿知道这事的?”

赵西雾点了一根烟,放在嘴里无所谓的抽着,她说,“男人嘛,在床上什么话不讲?”

钟意抿了下?唇问:“那原来两个儿子呢,为什么会走失?”

涉及豪门辛秘,哪能多说?

赵西雾朝她远远扔来一眼,兴味道,“谁知道呢,传言说是被那位小夫人的母亲骗出?去溺死?了。”

“那不是杀人?”

“豪门大家么,遮掩的法子多的是,真相谁知道呢。”

钟意心头陡然一跳,她感觉自己踏进了一片不见底的深海,仅仅是窥探到的一点辛秘就足以让她震惊。

后面钟意完全没有心情享受驱寒的温泉,她上来的时候刚好过了午饭的点,没什么心情用餐,脑袋里反复琢磨着赵西雾刚刚讲的话。

其实真的是很渺远的一个世界,包括赵西雾口中讲的大小两位夫人。一夫一妻制的现代?社?会,听起来是这样的荒诞,偏偏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是如此流畅自然。

赵西雾说她还没有从学生思维里转变出?来,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世界就是公平和正义,书上写的,眼睛看的,就是全部世界。

可是不是的。

荒诞是这个世界的本色,清醒是唯一的抵抗。法律与道德之?外,有另一重被默许的世界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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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二楼的包厢门,钟意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

叹息声将将落下?,身后悄无声息贴了个怀抱,带了很重的寒气,冰得她浑身一哆嗦。

靳宴舟靠近她耳边低语:“怎么不开心?”

看不见神情,他?声音有着宿醉的暗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西雾一番话的缘故,钟意心情低沉下?去,连带着看什么情绪都不大高涨。

她觉得今天靳宴舟情绪也?不大对?。

虽然他?向来少言,却也?不会面色如此冷冽。咬着一根烟淡淡站在落地窗前,忘了点,眼里想着事儿。

她想起刚刚上楼时候偶然遇见邵禹丞,后者将醒未醒,撑着栏杆告诉她今天得小心点。

钟意莫名其妙看向他?,问了句为什么。

邵禹丞嗤笑一声:“从靳家回来,他?心里不痛快。”

要不是赵西雾偷偷和她说了那番话,钟意是真不知道靳宴舟这不痛快在什么地方。她一知半解地朝着他?靠过去,心里却有点儿自嘲的想哪里需要她小心,他?一进来就问她是不是不开心,处处的体贴,简直无懈可击。

钟意伸出?手?在他?口袋里摸东西。

靳宴舟虽然有点不明就里,却配合地张开手?臂任她搜刮。

他?的视线微微往下?,从那柄羊脂白玉似的天鹅颈往下?,看见了那件蓝色碎花的泳衣。

大约出?来的急,外面只罩了件薄薄的晨袍,赤足踩在天鹅绒的地毯上,氤氲的热气没散,因为挤压倾身的动作,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靳宴舟眸底暗色一闪而过,他?指尖勾了一下?她滑落肩头的系带,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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