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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然而愈平静愈叫人动容,靳宴舟不是一个擅长?安慰姑娘的人,他扔掉手里的烟,脚尖碾灭最后一点火光,抬头?看向漆黑夜空,语气漫不经心。

“不要了就?不要了。”

靳宴舟握住她的手缓缓贴近滚烫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手掌下?的肌肤纹理清晰明朗,蓬勃跳动的心跳好像追随者最炽热的鼓掌。

几乎看不清脸的昏暗天台,在那一刻,他无?畏又肆意的笑容显得那样明亮。

感受得到的心跳声,靳宴舟看着她缓缓说,“你在我这?儿,是唯一。”

原来真情不需开口,天赋所致,有的人一双眸就?能叫人失魂。钟意在这?个深夜得到了她一生渴求的诺言,虽不知道期限,但已经叫她很是满足。

她无?以回报,只在夜色里紧紧抱住他。

后半夜他们都没有再?回去的意思,外面?实在太喧闹,小小的天台承载了两个离家出走的叛逆灵魂。

靳宴舟抬起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刚刚好,凌晨三点的夜空归为万籁寂静,欢笑声渐渐歇止,偌大的城市上空,星星好像只笼罩了他们两个人。

“钟意。”他字正腔圆唤她名字,笑意染上眼眸,“抬头?看。”

未曾多想,钟意抬起头?望向浓墨堆积的一片长?空,然后看见了她此生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只听?一道尖锐响声,黑夜里冒出一截火星,尔后蔓延扩散,长?空中迸发一道绚烂花火,升至最高处又如花团散开,倒垂成细柳状的数股金丝。

黑夜的浪漫自此拉开帷幕,一束烟花落下?,便有另一束更璀璨的接上,天边被染成极尽艳丽的赤金色,无?数朵芬丽的花在眼前绽放坠.落再?度重生。

每当钟意以为这?场盛大的烟花表演要到尾声后,又会出乎意料地绽放一场更为璀璨的。

直至长?久的寂静,她几乎要回头?,却听?他在耳边低语,“你继续看。”

“砰”的一声。

天边绽落极夺目的烟火,由各处汇聚成最亮的一团,惊扰了中场休息的各位。

全场的酒水声有一瞬的暂停,开窗的停车的,都只为驻足瞧一瞧这?漫天的烟火盛况。

钟意不知道靳宴舟用了什么办法让万千齐放的烟火刻上了她的名字。

这?场举世瞩目的浪漫,她永生永世不敢忘怀。

那年东郊烟火上,他曾笑问她要不要看一场烟火,钟意婉言推辞了。

她和?他第一次提到了年龄限定这?个词语,她说她小时候很渴望能够和?父母一起过年看烟花,看见别的小朋友手上挂着爸爸妈妈送的银镯子也会很羡慕,后来长?大了挣了第一笔钱,她给?自己挑了一个最漂亮手镯,却一点也没有当时的心情。

很多东西只会在限定的时候出现?,二十岁买不来十岁时候那份对爱的期许,烟花不止是烟花。

但是今夜,靳宴舟还是为她放了一束烟花。

靛蓝色的火焰在夜空中绽放明亮的火花,无?数火光汇聚成星星点点的描金字体,他揽着她肩膀,吊儿郎当在她耳边说,“这?是钟意限定。”

全京市只此一束的烟火,刻着她姓名的宣告,浪漫完美如此契合。

即将跨入二十岁的人生,靳宴舟给?了她一场独一无?二的感受。

他明明是最没有烟火气的一个人。

却甘愿为她作了人生浪漫一场。

钟意仰起头?来吻他,脖颈线条流畅,这?是她最虔诚的姿态。

而靳宴舟也恰好微微俯身,他微凉的唇轻轻贴住,给?了她一个无?比温柔而又缠.绵绯色的亲吻。没有一点儿多余的情.欲,好像只是爱最简单的表述。

满城的烟花,爱意的绚烂。

这?世俗常有浪子,三分爱意演作七分,却偏偏也有靳宴舟这?样的人。

不说爱,却处处又是爱。

多情叫人溺毙。

“新年快乐,小姑娘。”

一场烟花是黑夜最后的烂漫,黑夜好像被刚刚那轰动震慑,天边微微卷起了白色的边,一个吻结束,刚好烟花完全消失。

靳宴舟温柔抱着她:“许个愿?”

钟意真停下?来认真想了会儿,愿望要不太渺小不值得一提,要不就?太宏大说出来倒像是在暗示。

她不太想破坏今夜过分温情的氛围,半开玩笑道,“你许一个吧,今天我已经很开心了。”

“嗯……那我得好好想想。”

天亮了,光灭了。靳宴舟回头?注视着她,一瞬间的深情明灭,看不太清楚。

语调却能听?得很明白,熟悉的温柔缱绻。

“陪在我身边吧。”

第17章

岁岁年年这个词有多宏大呢。

大到不应该是从靳宴舟嘴里说出?这话。

-

大年初一, 八点的钟声刚响起,靳宴舟准时出?现在靳家祖宅外面。

老管家对?他?略一颌首,态度并不大热切, 一句老爷在祠堂,将他?撂在寒冬腊月的庭院里头整整两个小时。

靳家坐落在京市内环的一套中式大宅院里头,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声望,传承下?来的规矩也?多。

除夕夜这一天,家族里大大小小的人都要聚在这儿用一顿年夜饭, 再轰轰烈烈去祠堂祭祖。

靳宴舟从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他?游离在靳家之?外, 却因为权力不得不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习以为常地站在靳家大宅的门口, 晾了两个小时, 大衣内侧也?覆了层霜, 里头终于派人来请。

靳宴舟走到祠堂门口就不再往前进了, 长亭的香火永驻,四个香樟木牌位整齐排列,老爷子安安静静上了三柱香,长久的寂静,后来走出?来, 淡淡道, “过来吧。”

靳宴舟跟在他?身后,呈上一份文?件袋,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这是去年财务报表,净利润升了十五个点, 您过目。”

老爷子端起手?边的茶,随手?一指, “山鸣,你拿过来。”

宋山鸣应了一声,对?靳宴舟点点头,接了过来。

老爷子没忙着看,杯檐刮着茶杯口,嚼着嘴里的茶叶沫,半响又问,“你没别的要和我?说的了?”

靳宴舟神色不变,长睫低垂,他?沉稳冷淡地站在祠堂以外,香火缭绕不添他?一份温情,他?就像寒冬里一把?凛峭的剑,锋芒锐利也?足够冷淡疏离。

他?说没有,公司的账稍后都请人送过来,如果有什么不明白再差人来问就是。

老爷子哼笑一声,重重撂下?茶杯,冲他?摆摆手?,“那你就走吧。”

靳宴舟转身就走,衣角还没沾上堂屋里的暖气,就又迎着屋外的寒霜奔去。

他?身形不带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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