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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咱们就不和他们玩儿。”

没当多大问题,靳宴舟把玩着手上的车钥匙,微动的薄唇凝聚一道浪荡勾人的笑,他语气极尽宠溺,“叫声哥哥,我带你出去玩去。”

“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钟意靠在他身边,就好像一道浮萍找到了根,漂浮的心忽然落了实地,她的心不自觉被甜蜜灌溉,语气也自然而然柔了下来。

“里面的是我姨妈和姨父,估计今天见过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靳宴舟点点头,没过问她的家事,俯下身来贴着她耳垂,丝丝麻麻的声线撩人,“邵一航教我的法子。”

“你喜欢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

钟意呼吸全乱,心跳也紊乱。慌乱的抬起头,整个人被笼罩在名为靳宴舟的气息里。

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悸动,这个时候风是冷的,理智也还在,可她偏偏就想要一个吻。

靳宴舟压在她唇上闷闷的笑,“嗯?我们意意喜欢这样?”

钟意最后是红着脸钻出他怀抱的,他低沉的气息迷人又危险,游刃有余的暧.昧与调.情让人难以招架。极致的温柔就像一瓶最甜蜜的毒药,短暂的让人忘掉一切不愉快。

邵禹丞在旁边看完全程。

看的他牙都酸到根里了。

他抱着手臂嘶了一声:“不是我说,你们两个搁这儿谈恋爱呢啊?”

靳宴舟挑了下眉:“怎么不能?”

邵禹丞愣了一下,低下头闷着吸了一口烟。

他刚刚不是没看见两个人在一起的状态。低俗的、糜烂的生话过了久了,他居然有一天也会被这种近乎愚蠢和单纯的爱恋晃了眼。

他不相信靳宴舟会做出这样的冲动。

任何一个游刃有余审时度势的商人,都不会做这一场倾家荡产的赔本买卖。

尤其,靳宴舟是佼佼者。

邵禹丞抬头打量着他,明亮的灯光下,靳宴舟的目光有着叫人难以读懂的幽深,他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却又像浓浓月色一样清冷,举手投足蕴藉有度,也是与生俱来的疏离冷漠。

他骨子里就好像不会爱任何人。

于是邵禹丞理所当然开口:“宴舟,你不会爱上任何人吧?”

后来那双漠然的眼睛微微掀了掀,靳宴舟漫不经心摸着刚刚被吻上的地方,声音戏谑,又好似在调笑。

“或许我也偶有真心?”

第14章

钟意在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那些温柔的安抚的怀抱只能短暂的抚平伤口的阵痛,却远不能使内里溃烂的腐肉消失。

钟意紧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快速从迷离暧.昧的气氛抽离,想一想怎么尽早从这场令人作呕的聚会里抽离。

推开门的那一刻,对上方玉华慈爱而又什么都不明白的眼睛,钟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顿了一下,把姨妈拉到一旁,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薄薄的纸袋。

“姨妈,欠您的两千块钱。”

方玉华哎呦了一声,连忙推拒,“这钱哪要你还,你那么有出息,姨妈是给你的奖励。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有那么多钱,是不是又偷偷省吃俭用了?”

一边说着,方玉华一边又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塞进她羽绒服口袋,避着钟远山悄悄贴在她耳边说,“你爸的话别放心上,他重男轻女厉害呢,可谁让我们意意自己争气考上了名牌大学,等会姨妈带你去买两身新衣服去。”

钟意的眼眶微微红了红。

也是这时候钟远山投过来一眼,他开口道,“你也别太宠着她,省的娇惯出一身臭脾气。”

方玉华啧了一声,对这话不大赞同,碍于情面也没好讲多少。

这场饭局仍在继续,可能因为有求于人,钟远山的态度尤其热络,一支又一支烟抽完,空气里都是熏人的臭味,钟意捂着嘴咳了两下,心里期望着能快点走。

这时候门轻轻被叩响。

赵西雾从门外探出头来。

方玉莹笑着上前:“是西雾啊。”

赵西雾微微一笑:“阿姨好,好久不见您又漂亮了。”

“我刚刚出门看见有个人很像钟意,没想到她真在这儿吃饭。”赵西雾说话极妥帖,三两句就将人哄得高兴,“我和钟意假期好久没见啦,能不能从您这儿把她借走呀?”

方玉莹知道女儿不喜欢待在这儿,她拉笑着说了声可以,末了抬眼看了下她,小声添了句,“年夜饭记得回家吃。”

深长的走廊一时寂静无言,只有赵西雾裸色高跟鞋落在透亮瓷砖上的声音。

良久,赵西雾开口,“说真的,自从你跟了靳宴舟,我还挺害怕在一些场合遇见你的。”

这话题太突兀,钟意一时不知道回什么。

在靳宴舟这件事上,她向来有失智的沉.沦,没办法理清爱与欲,纠缠与真心,于是放纵着,掷下一场狂热的豪赌。

要到门口的时候,钟意摁住了赵西雾放在门把上的手。

她眉眼沉沉,语气却温柔,“西雾,我交朋友向来只看真心。”

赵西雾明白了,如释重负笑了起来,推开门牵住她往里面走。

进去才知道另外有一番天地,三间包厢打通的连贯,入眼视野便开阔明亮。

吧台处放着的还是熟悉的港乐情歌,金灿灿的酒瓶堆叠半人高。琉璃灯光一打眼晃过去,满屋的莺莺燕燕娇笑,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作“乱花渐欲迷人眼”。

钟意刚踏进去就被舞池中央跳舞的男男女女挤到了角落。

赵西雾扯着嗓门拉着她奋力往前走,甜腻的香水味堆叠在鼻腔,打量的目光四方打来,有人拉着赵西雾问,“新来的妹妹啊?谁家的?”

赵西雾笑了下:“靳先生的人。”

那女人忽然歇了声,目光自上而下将钟意打量了个彻底,好像有点儿不甘心,却还是不情不愿打了声招呼,“靳先生在那边呢,你去找吧。”

这圈子好像有什么约定俗成的规矩,或许心里有再多的鄙夷不屑,明面上都要装出一副和气善意的模样。

钟意不是没感受到那些恶意,她挺了挺脊背,贴着赵西雾的耳边问:“这么多人,怎么好像都认识靳宴舟?”

听到她这话,赵西雾低低嗤笑一声,“钟意,你到底有多了解他?”

这问题叫钟意站在原地想了好久,她想,她是了解靳宴舟的,同床共枕许多日,他们有着超脱普通人的亲密关系。

可她又应该是不认识靳宴舟的。

他像是海浪翻涌中无声对峙的孤岛,那是一处无人之境。

酒水单子被她胡乱地折叠在手心,背面的空白处用口红写了一长串的联系方式。

这暧.昧的交换本该是场浪漫邂逅,却被这些游走惯的富家弟子随意扔卷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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