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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想要的却能轻易得到?

怨毒之意油然而生,霎时沸腾于五内,灵力随之激荡,黎钟紧盯着对方,剑气陡然一变。

台下的观战者瞪大双眼:“黎师兄这是……来真的了?”

云落也第一时间发觉,但他并未收剑防守,反而运起周身灵力,化于剑锋,迎击而上。

这一剑,光华涌动,如同滔滔江水奔流入海,摧山碎石,势不可挡。

两方剑气相击,演武台随之一震。黎钟的剑被击飞,脱手而出,“砰”地一声恰好插在台边执事的脚旁,吓得他急忙后退。

黎钟来不及惊讶,眼前一黑,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喉头涌上一阵腥甜,被他强行忍了下去。

胜负已定。

“承让。”云落气息微乱,走过来向他伸出手,俯视的目光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敌意。

黎钟抬起苍白的脸庞,定定地注视着他,没有动弹,嘴角缓缓浮起一丝讽笑:“……何必呢。”

这低弱的喃喃被周围的欢呼惊叹声淹没——

“云师兄一鸣惊人啊!”

“黎师兄也厉害!打得真好!”

“哼哼,我就知道云落师兄实力超群!”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唉,我的钱啊……”

观景台上,几名长老交头接耳,远望云落的目光含着欣赏。

就连凌霄真人也掀起眼皮,只是面容仍然如同冰雕。应沉慈立于其后,神情隐隐有些复杂。

七长老合眼养了大半天的神,云落上台时被李识微一巴掌拍醒,本要发作,却越看越起劲,此时侧身凑过来:“水灵根?”

“木水双灵根。”李识微早就起范了,毫不掩饰地洋洋得意。

“了不得啊,双灵根的灵力能如此纯粹,还是木与水……”七长老惊得拍案,两眼放光,“借我两天。”

李识微脸上笑容不变,温度骤然冷了下去。

七长老见势不妙,连忙让步:“一天,就一天,我刚养起来的灵植……”

李识微依旧沉默不发,维持着上扬的嘴角。

七长老气势愈发微弱,最后打了个冷战,缩了回去:“……罢了,罢了,小气。”

演武台下的弟子之中,慕紫苏比本人还激动,雀跃着摇动慕广白的肩膀:“赢了!赢了!”

慕广白被摇得脑袋乱晃,看起来淡定得多,压低声音提醒她:“师姐可注意到了?”

慕紫苏停下动作,神情严肃几分,同样低声回道:“旁人看不出,我们医修还看不出吗?尤其方才最后一招,那灵力走向……”

正说着,黎钟从演武台那边下来,脚步虚浮,不少弟子围上去关心他。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上前:“让一让,让一让,医修来了。”

慕广白扶了他一把:“黎师兄辛苦了,在这儿稍作歇息吧。”

众人围绕在前,黎钟不好抽身离开。慕广白要为他诊脉,他收回手,笑道:“不必劳烦了。”

“小云师弟怎么还不下来?”慕紫苏抬眼望去,随即愣住。

演武台的周围渐渐恢复安静,众人的目光再度凝聚其上,满是惊讶与疑惑。

云落立于演武台中央,斜阳倾照,晚风拂动他的发丝与衣裳。他仰起头,剑锋也扬起,其上闪耀着明灿的光芒,直指观景台上某处。

“应师兄,和我打一场吧。”

第23章 二十三 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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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应师兄比他高出一个境界还有余,真要打起来,不是欺负他吗?”

“云师兄这就飘了?”

“师兄啊,你清醒一点!”

黎钟也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想要起身,却依旧浑身无力,慕广白不动声色地将他制住。

云落依旧站立原地,执剑的手毫不动摇。高处的凌霄真人被剑锋所指,不悦地皱眉:“不识礼数。”

李识微脸色一变,不等他开口,五长老悠悠说道:“既然云落如此相邀,你就下去陪他打一场。我们也许久未见你出手了。”

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从应沉慈那儿掠过:“怎么?你身有不适?”

应沉慈此刻面如土色,心中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勉强回应:“……谢长老关心,弟子无碍。”

“去吧去吧,时日还早,再打一场也来得及。”七长老附和着,其实他更想看云落出手。

凌霄真人仍在皱眉,对这突发情况很是不耐:“也罢,你身为师兄,稍加指点即可。”

自己的师尊都已准许,他再拒绝就会显得倍加可疑。应沉慈硬着头皮回答:“是。”

他施展轻功飞下,踏在演武台上,像往常一样扯起嘴角:“师弟怎么起了这个念头?”

云落没有回应,漠然注视着他,提剑而立。

应沉慈越发紧张,果然,他方才在高台上没有看错,云落看向他的目光中,没有丝毫往日的柔情,只有无尽的冷漠,甚至,深藏着鄙夷与厌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以往那些都是假的?云落看穿他了?他知道了什么?

多年来脚下的薄冰霍然出现一道可怖的裂纹,应沉慈一阵头晕目眩,恍惚间觉得自己踏入天罗地网之中。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应沉慈强行定下心神。只要他赢得这场比试,一切都会恢复如常,他还是那个深受爱戴、前途无量的极夜峰大弟子。

他召出一柄银色长剑,尽力回想方才云落的招数。虽然最近没能修习秘法,但赢过云落应当不在话下。

旌旗动,鼓声响,应沉慈率先出剑,抢占先机。

这一剑毫不客气,剑意寒凉,以拔山之势杀了过来。

来者不善,云落轻身退避,足尖尚未点地,剑锋又如闪电般袭来,只得再次避开。

几个回合下来,演武台上辗转腾挪,一方出招,一方躲闪,似乎实力悬殊,难以抗衡。

台下的弟子不忍直视了,捂住双眼从指缝里看,摇头叹道:“云师兄糊涂啊。”

有的弟子先前押错了输赢,此刻心思活泛起来:“哎,那个赌局,赌的是云落对阵黎钟,还是长晴峰对阵极夜峰?”

然而,也有弟子心思缜密,善于观察,渐渐地起了疑心:“等等,不对,你们仔细看,应师兄他……”

台上,应沉慈起先倍感胜券在握,试图趁胜追击,却屡屡扑空,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云落衣袂飘飘,身姿轻盈,像一抹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幻影,完全不是先前与黎钟比试时的风格,没让一丝剑气近身。

应沉慈额角直跳,焦躁地盯着他,忽地茅塞顿开。这场比试直到现在,看似是他占据上风,而实际上,是云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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