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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无奈,只好从腰封掏出碎银递给了摊主。

霍汐棠困惑的眼神在那对兄妹和燕湛身上来回扫,最终从燕湛的眼神中品出了其中意味。

陛下可以再厚颜一些……

燕湛面如寻常默了半晌。

左右今晚她戴了面具也没人认得出她,霍汐棠在心里与自己做了一番斗争,便闭着眼直接扑到燕湛的身上,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肢。

她学着方才的小女孩将脸在男人的胸膛处轻轻蹭了几下,嗓音婉转绵软:“哥哥就陪我去游湖嘛,妹妹今晚一定会乖乖听话,定不会惹哥哥心烦的,好不好嘛?哥哥……”

无人知晓她藏在面具下的那张脸现在有多通红,心口更是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全然是面前这个男人弯弯带笑的眼含着的炙热情绪,实在惹的人心口发烫。

燕湛眸色愈发的幽沉,此时察觉自己玩过火为时已晚。

倒是没想到小兔子觉悟这般高,一出手竟是比他人的亲妹妹还会撒娇卖乖,这幅天生勾人的眉眼,即使有面具遮挡住娇颜,仍俱有蛊惑心神的灼灼媚态,那副软桑真是轻易勾起了他心头的那把火。

他喉结滚动,嗓音低沉,道了声好。

**

东宫寝殿昏黄的烛光摇曳,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消散不去的靡浓气息。

燕舜平躺在榻上,睁着眼迟迟无法入睡。

他的颈侧勾缠上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红唇贴上他的肩颈,“殿下怎么还未入睡?”

燕舜心烦得很,一掌将攀上他肩膀的那只手推了下去。

温存过后竟被自己的男人这般对待,霍湘菲顿觉委屈,捂着被子坐起身,“殿下还是不愿相信吗?她当初在扬州时就已经有了别的男人,是我亲眼看见的!”

她都将那日在灵泉寺看到的一切都告知了太子,为何太子反而执意认为是她欺骗他?她即便再讨厌霍汐棠,没亲眼看到的事,又如何能这样瞎编出来?

燕舜翻身起来,倾身过去掐住她的下颚。“孤警告你,将那句话给孤咽进肚子里,对谁都不准胡言乱语!”

霍湘菲疼得泪花都冒了出来。

“殿下饶命啊……”

燕舜此时心里正乱得一锅粥,面前女人的求饶声哭得他心烦,手中力道不知觉又加重,最终还是奋力甩开。

“你滚吧,暂时不要来孤面前乱晃!”

霍湘菲被甩到了地毯上,整个人好不狼狈,她含着泪楚楚可怜哭道:“殿下收用了我,便是要这样丢弃我吗?”

燕舜面色略显不自在。

转过身去不再看面前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殿下——”霍湘菲趴在地毯上哭。

怎么可以?她不甘心,她付出了身子,为何还是得不到太子殿下的一分怜惜?

良久,燕舜咬着牙挤出一句话:“一会儿孤会让李福良安排间房让你暂时留下。”

霍湘菲面色大喜,柔情缠语还未说出来,太子后面一句话便使她整颗心都沉了下来。

“过阵子孤会将你送出皇宫。”

没多久,李福良在燕舜的传唤下入殿。

看着趴在地毯上魂不守舍的霍湘菲,李福良暗嗤一声上前,“殿下,房间准备好了,奴婢这就带她下去。”

霍湘菲不愿就这样被遗弃,不顾李福良的阻拦上前抱住燕舜的腰肢,“殿下,方才殿下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吗?菲儿爱慕了殿下四年,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霍汐棠?”

燕舜背对着她迟迟不回头,沉默了许久,冷漠无情地掰开她牢牢缠上来的手指。

“从前在霍府时,只有棠棠不曾嫌弃我重伤过成为了个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使霍湘菲身子微僵,红唇微颤,许久没有接话。

“这下你可懂了?”燕舜侧眸递了个阴冷的视线,“在东宫的日子里,你最好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若要让棠棠知道了你的存在,孤定不会放过你。”

霍湘菲面色煞白,浑身失了力一般,任由李福良将她拖了下去。

寝殿内一片昏暗杂乱,燕舜支着一条腿面色疲倦得撑着额头。

今晚不知为何,他的心跳得极其不安,总觉得他和棠棠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一想到棠棠很有可能离开他,燕舜整个人便犹如喘不过气来一般。

他面色一紧,大吼一声:“李福良——”

刚把霍湘菲安顿好的李福良听到这声暴怒的传唤,忙不迭入殿,“奴婢在,殿下有何事吩咐?”

“快,准备一下,孤现在就要去见母后!”

李福良一惊,“现在?殿下,这夜已经很深了……”

燕舜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他现在就要去求一道懿旨将他与棠棠的婚期早日定下来,时间越快越好,一日不成亲,他一日便无法安心。

“废话少说,快去准备!”

李福良傻楞了会儿,不懂太子殿下夜里忽然发什么疯,等反应过来后,才道:“殿下忘了?今晚中秋节,娘娘清早便去了城外的慈承寺上香,兴许明日清早才回。”

燕舜眉头紧皱,上前踹了李福良一脚,只觉得李福良实在没有皇兄跟前的李拾勤会办事。

“滚——”

**

长安城外的慈承寺内寂静安然。

顾太后礼佛毕,回到了住持大师为她备下的厢房,推开门去,但见漆黑的房内坐着一身形挺拔的男人,她眼底很快掠过一抹讽意。

“兄长当真是不嫌路程艰辛,夜里都能赶到哀家这来。”

顾林寒转过身来,目光复杂地看着顾太后,“不是你约我到此处见面吗?如今我来了,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顾太后扬起宽袖,冷哼一声:“哀家有什么好说的,你的亲生儿子险些去了一条命,作为父亲竟连为自己儿子报仇的那点能力都没有。”

顾林寒道:“此事我昨日便已联合多名大臣上奏了,陛下他二话不说将折子驳了回来,声称周太妃是无辜的,意图谋害太子的人是早年间二皇子的党羽余孽,陛下都将证据摆在朝堂上了,百官纷纷信服,你又让我如何再这样蛮不讲理与陛下纠缠?”

顾太后看着他这张可恨的脸,愤恨道:“你不过是又一次为你的无能找借口罢了,为了你顾家那点好处,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牺牲他人。这便是你顾林寒做的出来的事罢了,少给哀家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当年她分明不想入宫为后,而正是面前这个对她无比宠溺的兄长,前一晚答应她说会力挡所有阻碍也定要娶她为妻,可后一晚便无情地将她送进了皇宫。

她入主东宫为太子妃没多久,他便很快迎娶了永昌侯之女沈从霜。

顾林寒不过就是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会将自己身边的人毫不犹豫推出去换好处的小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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