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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地有了依赖。也真是奇怪,一个莫名侵入自己平淡生活里的人,他竟然也能产生依赖感……从前岑青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没开口问,只是吻过他的鬓角,拢一拢那凌乱的长发,喊:“青青。”

岑青蜷着身子偎在他怀里,闻言抬头看向他,乖乖地应了一声。

“我处理好这件事以前,你就不要再出门了。”佘慬吐出一阵白雾,淡淡地说,“明天我会去采买,你就请假,别去上班,也别出门……皱眉干什么?闻不惯这个烟味儿?”

也没等岑青回答,他随意地掐灭了烟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也不同岑青贴那么近了,又说:“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岑青悄悄说:“……嗯,晚安。”

佘慬笑一声,捏两下他的耳朵,也闭上眼,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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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胃作者的一天:跳车

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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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慬脾气一向不好。

在叔叔的管制下他得以拥有一个不算太偏执暴戾的性子,可那终究只是在叔叔的管制下所形成的,到底是不如他的天性占上风。他和他的父亲佘沧一般,都是偏执疯狂的人。

他被佘山云养大,而佘山云这个佘家唯一的“正常人”,却没能把他也养成那样。天性使然,他没法容忍其他人觊觎属于自己的猎物,更不会让这样的人存在。

佘慬深深地吸一口烟,踢了一脚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

仓库里昏暗,灯光昏黄,把飞扬的细微尘土照亮,融进了烟雾里。

烟灰簌簌落下,尽数落在男人裸露的脊背上。数九寒冬,这人昏迷中都冻得瑟瑟发抖,佘慬没什么耐性,烟也提不起神,喊佘凛心朝他泼了一桶冷水,自己则去破旧的沙发里窝着了。

他打了个哈欠,男人也总算瑟缩着睁开眼,没让他仅剩的耐性丧失。

“……他叫什么来着?”佘慬把烟含进唇间,咬着烟嘴儿含糊地问,“李什么宇?”

佘凛心也困得不行,从他哥那儿讨来一支烟点上,也含糊地答:“李乾宇。”紧接着他又跺一跺脚,低声骂着,“操,什么鬼天儿……冻死了。”

佘慬挑挑眉,又说:“别跺,本来灰就多。”

佘凛心“嘁”一声,没敢跟他哥叫板,转而踢一脚地上的狼狈男人,算是撒气。

这个仓库是佘慬从前处理“猎物”的地方。自从他去了03区就再也没有人使用过,灰尘很大,不过灯泡一直是这么昏黄的,佘慬也懒得更换,上面已经蒙了一层厚厚的油灰。

仓库里的气味儿不太好闻,残留着腥臭的血的气息。佘慬嗅着混杂着血腥气的烟草味,皱着眉盯住了脚边的一片干涸暗沉的血迹,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在沙发旁边处理过“猎物”。

想不起来。他把烟灰随手弹在了“猎物”的背上,靴底忽地踩了上去,听见一声惨叫。

还没动手呢,叫什么啊。佘慬不耐烦地把他踹倒,使他乌龟似的四脚朝天,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青肿的脸颊,大约是佘凛心绑架时动了手……佘慬不大在意地用鞋尖踢了踢那儿,又引出一阵嘶叫。

挺没劲的,佘慬懒得再折腾,恰好这时岑青打来了电话,他朝李乾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轻轻的,问他去了哪儿,默了一会儿又说:“外面下了雪。”

下雪了?他望向仓库满是灰尘的窗户,似乎是真的下了雪。佘慬正要开口,脚下的男人忽然挣扎起来,欲大喊求救,却被他狠狠踩在嘴巴上,碾了一片血肉模糊。那声音听见了他的动静,又怯懦地问是不是打扰了他工作,动静很大。佘慬温声说:“动静大?教训一个畜生而已……青青,很害怕吗?”

他喊岑青的昵称时语气很缱绻,又嘲讽地垂下眼皮,看住那双惶然的眼,竟还含着嫉恨。岑青同他又说几句,嘱咐他不要着凉,佘慬漫不经心地应下,抬起了脚,尖嚎便如针般刺进了岑青的耳朵里。

岑青吓了一跳,这声音也很熟悉。他思来想去,竟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教训……能教训谁呢?岑青没有多问,只是颤着声音说,不要弄脏手套,很难洗。

佘慬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他的语气越发缱绻,甚至像是含了蜜,很甜腻——他学着弟弟的语气,像是故意的,他对岑青说:“不会弄脏的,和杀畜生没有两样。青青,睡吧,夜深了,风也很大……”

通话终止,佘慬再次踩了下去。

“想对青青求饶呀?”佘慬笑容愈发深沉,“他怎么会为畜生求饶呢。”

李乾宇疼得抽搐。他的牙齿被人打掉了一颗,脸上也挨了好几拳,青紫发肿,在数九寒冬里光裸着身子让人泼了一桶冷水,又被人踩着嘴碾。

他实在想不通岑青究竟是怎样傍上了这样的人。

男人细长的凤眼含着轻蔑,薄唇抿着,笑容满含恶意,看他像看虫豸。他隐约间听到男人说什么……蛇?他想起来了,那条巨蛇。这个男人是闯进岑青家的那条蛇!把他吞到肚子里,又在他险些被胃液腐蚀时吐出来的蛇!

“招惹谁不好,偏要来招惹我。”佘慬叹息般地说,“我的‘蛇’,是01区的‘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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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凛心递给他的刀是一把剔骨尖刀。杀猪用的。

03区生活着的妖类信奉弱肉强食,他们混乱,仅有勉强约束他们的规则,但规则之中不包括人类。人类死在03区,就像是待宰的牲畜被送往屠宰场——死在屠宰场的牲畜罢了,没人会追究。

好心的佘凛心为他打了一针麻药,但很快就过了劲儿。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开膛剖腹,先是血肉,再是脂肪层,再是他猩红的腹腔,雪白的骨头上是他的血肉,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内脏。

佘慬真的把他当做了牲畜。

他想要张口,可他的舌头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咽,颤巍巍的,含着水,模糊不清。着让佘慬感到烦腻,随手扯下一角肮脏的桌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桌布很多年没有换过,落了很多灰,也脏。佘慬想起从前似乎也有人在这张桌子上被他割下过头,血淌了一地,桌布上自然也有不少血迹。

佘凛心对此感到无趣,正低头摆弄手机,佘慬扯出一截儿肠子,阴森森地说:“给伏昶发消息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

佘凛心哼哼两声,说:“我给师秋衡发消息呢。”

佘慬淡然地应了一声,眉宇间仍旧是阴森森的。他把肠子打了个结,又挖了一颗肾,最终思量再三,把李乾宇嘴里的那块桌布拿了出来。

手套血淋淋的,血滴在他的眼皮和脸颊上,腥味儿直钻鼻腔,紧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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