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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佘慬才说他是“正常人”。
这一刀下去,师林惨嚎出声。佘慬拧着刀柄,在他的血肉里搅,刀刃碰上骨头,嚓的一声响,听得佘慬的笑容都深了几分。
他不禁想起岑青来。要是岑青见到他现在的模样,估计也会喊出声来吧。不对,也许会吓得说不出话,只需要他稍加胁迫或诱惑,岑青就会乖乖地抱住他,把他当做海浪里的浮木……能救自己一命的浮木。
真懦弱,真可爱。佘慬抽出短刀,又刺下去,带出的血花溅在他的脸颊,他不禁怅然地叹息,柔声开口:“说不说啊?我没有耐心陪你玩……说不准下一刀就要挖你的眼睛了。”
师林苍白的唇颤抖着,说出了一个名字。
佘慬略感意外,也有些讶然,毕竟在他的记忆里,自己还没惹过伏家的人。于是他淡然地拔出短刀来,划开了师林的眼皮,随即一刀捅了进去。
“你倒也真信我说的话。”他淡淡地说,“嚎也没用,我一会儿就割了你的舌头。”
佘慬的手套上又沾了血,但他已经不在意了。他抽出短刀,没什么兴致了,从沙发旁捡起了长刀,刺进了男人的后心,结束了这一场无意义的嚎叫。
他又倒回了那张满是血渍的沙发里,慢吞吞地拨出去了一个号码。
“凛心,你不是想泡伏家那小子吗,”佘慬朝后一仰头,盯着天花板,咬碎了嘴里的糖,“别想了——佘家混进了伏家的人,差点把你哥捅死。你要是再想着泡那小子,老子就把你第三条腿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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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的响动惊醒了在沙发上小憩的岑青。
他睁开眼,朦胧地朝玄关看去。昏暗的玄关里,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立在那儿,正垂着头换鞋。
不用猜也晓得是佘慬。岑青拢着毛毯走过去,打开玄关的小灯,就见佘慬抬起头,露出染血的面庞和脏污的冲锋衣,身上也尽是血腥气,那味道把岑青冲了个跟头。
岑青吓了一跳,他不敢问佘慬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披着毯子又朝前走几步,接过佘慬递来的脏外套,皱着鼻子往阳台去,匆匆忙忙把衣服丢进脏衣篓里。
佘慬的皮手套夹在里面,被他这么一丢,也散落在地上,上面的血不比外套上的少,也已经干涸了。
岑青屏住呼吸,僵硬地站起身,渐渐地把呼吸放缓了,回头时却猛然撞进了佘慬那双灿金的蛇瞳里。佘慬盯住他,忽然捏住了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挑了挑眉。
佘慬说:“不问我吗?”
岑青摇头,也不敢再看他,嘴巴却让他捏得嘟起来,说起话来像只小鸭子。岑青细弱地说:“……我们又不一样。”
佘慬似乎笑了一声,也没再开口,懒洋洋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转身往洗澡间走去了。
岑青垂下头,一声都不敢出,悄悄回卧室去了。
家里的隔音好,水声哗啦啦地响也听不太清。岑青这时已经睡下了,而佘慬却才洗好澡,头发还有些湿,也不大在意,裸着上身往被窝里钻,不客气地将岑青搂过来。
他到底是蛇,体温低,冰得岑青都忍不住睁开眼,低声求饶,让他不要闹。
明天还要上班,岑青快要困死了,却还是强撑着眼皮同佘慬说话。佘慬舔他的耳尖,也闭上眼,说:“忍一忍,蛇又不是恒温动物,谁让你摊上我呢,青青。”
岑青只好闭上眼睛,窝在他怀里睡,一夜都没怎么翻身。
一夜无梦。
而岑青醒来时,离迟到也只剩半小时。
时间紧,他没空再做早餐,匆匆洗漱过后只拿了一瓶牛奶,正要去玄关换鞋,佘慬却从卧室里走出来,脸颊上的黑鳞都还没能褪下去——这算是他不高兴的表现之一。
岑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换鞋的动作也轻下来。冬天的佘慬起床气很重,这一通折腾下来,岑青把他吵醒也是没有办法……社畜终究是没办法顾及所有。
佘慬扶着门框,气压很低。他捏捏眉心,懒洋洋地说:“还有多久迟到?我送你。”
岑青有些意外,这个时间他醒不过来,就算岑青声音响一些也不会醒,多数时候他总要挣扎一阵,继续睡。岑青小声说:“半小时。但外面很冷……”
他想要让佘慬回去睡,毕竟外面真的很冷……佘慬到底是蛇族,虽然有人身,但蛇要冬眠,就算是人身觉也多。岑青不大愿意麻烦他。
佘慬跟他相处久了,看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刚醒过神,利索地换下睡衣去玄关,轻车熟路地从抽屉里找到车钥匙,又说:“走不走?”
岑青不太想说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怪吓人的,谁肚子里的蛔虫是长虫……于是岑青想了想,说:“谢谢。”
真客气。佘慬一边换鞋子,一边漫不经心地想。
他和岑青“同居”这么久,岑青对他还是这么客气,真是怕狠了他啊。
其实佘慬是很招初高中生喜欢的类型,他在01区也很受欢迎,只是脾气坏,岑青这样逆来顺受的人都怕他。
但是就有人吃他这一套。他坏,英俊,又痞气,好像不少的中二期小孩儿都挺爱他这样的,而他和岑青的理想型则完全相悖——岑青喜欢温和有礼,长相斯文的。
佘慬知道后对此嗤之以鼻。那时候他们两个正在咖啡厅,难得进行一场“约会”,咖啡厅里的姑娘都悄悄瞥他,岑青抿着唇,也不应他的笑,最终两人还是回了家,去床上“约会”了。
是一场挺失败的约会……佘慬自己都不大想承认那是约会。他脾气坏,嘴也坏,他叔叔说他是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有个心仪的对象也会被他那张嘴气走——佘慬想了想,好像这么些年,只有岑青是唯一一个没有被他这张嘴气走的。
他对恋爱没兴趣,谈也是三分钟热度,他叔叔没少给他安排相亲,真谈下来的也只有两个,全都让他气走了。
只有岑青没有。或许也有岑青懦弱和逆来顺受的缘故,但佘慬最喜欢岑青这一点。
这在佘慬眼里从来都不算缺点——但如果对方不是岑青,那就不一定了。
第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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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慬开车稳,一路上又恰好没遇上什么红灯,很快就把岑青送到了地方。岑青低头看,还没有迟到,只差五分钟,便又对佘慬说谢谢。
佘慬笑了一下,没多言,只让他靠过来一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吻过他的唇,随即开了车门,把他送了下去。岑青还没回过神,猛地让冷风一吹,呆了很久,佘慬只好又按下车窗,意味深长地说:“想翘班?”
岑青登时回神,摇摇头,又同他说再见,这才落荒而逃。
他还有些缓不过来。佘慬很少这么温柔且不含情欲地吻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