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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好好睡。”

“是,”兴安拉着长音,继而又嘟哝道,“小的我也吓坏了,公子你为了救少夫人,都直接往滩涂里跑。”

门外的孟元元刚好听?到这?些,记起了贺勘昨晚的一身狼狈。

等?到里面说话声停下?,她才抬手敲了下?门,门板哒哒两声轻响。

房中主仆俩同时往门边看?来,见着女子娇细的半边身形站在外面。

“元娘,进?来。”贺勘先一步过来,伸手拉门。

不想他习惯的抬了右手,伤口的疼痛让他皱了眉,但是仍然对着她笑出来。

孟元元没进?去,只是站在走道上,往贺勘右臂看?了看?:“公子的手臂……”

“没事儿,”不等?她说完,贺勘道了声,“我让人准备了吃食,一会儿送过来。”

孟元元摇下?头:“我不饿,想去郜家仓库看?看?。”

“这?样,”贺勘略一思忖,“一道去罢,正好与阿伯解释下?昨晚的事。”

孟元元不知道贺勘怎会改口叫郜居阿伯的,又道:“你还有?伤。”

“伤的又不是腿。”贺勘略有?些无所谓道,回身吩咐兴安,让后者准备。

孟元元自己?先往船舱外走,还未出去,便?看?见外面湛蓝的天,美好的日头。今日似乎没有?昨日的寒冷。

“元娘,稍等?。”后面,贺勘唤了声。

孟元元回身,收回刚想迈出的脚步,眼看?着贺勘快步而来,左手臂弯处搭着一件衣裳。

“披上这?个。”贺勘展开带来的衣裳,是一件女子的斗篷。

翠色的,像春天里初初抽芽的柳叶。

他站在她面前,亲自为她披上,右手没办法?使力,就用?左手帮她整理着系带。可实在是为难,一只手根本没办法?将缎带系起来。

向来喜欢得?心?应手的他,现在深感无奈,他可以设下?一盘局引贼匪出洞,眼下?一个简单的打?结难倒了他。

“我自己?来。”孟元元道,往后一退,手指利索的打?好系带。

贺勘眼看?人又退开,便?低头看?着自己?与她的距离,也就是一步罢。

他嘴角微不可觉得?舒展一下?,随后看?上女子的脸:“是兴安大早上去成衣铺买回来的,料子粗糙,你先将就着穿。”

闻言,孟元元手里摸了下?斗篷料子,柔滑的缎面,暖和的内衬,这?还粗糙?

“走罢,去看?看?。”贺勘道了声,遂侧着身子从孟元元身边过去,先一步到了甲板上。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身高腿长,烟青色斗篷随着动作而轻摆。

孟元元跟了出去,拢了拢斗篷,娇细的身躯整个罩在斗篷下?。

“昨晚西面那边很安定,没再有?贼匪过去闹事儿,”贺勘踩上跳板,看?着跟上来的身影,“你放心?。”

孟元元仰脸,刺目的阳光晃得?眼睛半眯:“他们折了这?么些人,会不会回来报复?”

“不会,贼子们又不傻,昨晚的事情已经让他们知道,西面的那些仓库,私底下?早就联了手,他们得?不到好处。”贺勘伸出左手,托上孟元元的手肘,稳着她走上跳板,“小心?,跳板上有?冰。”

经此提醒,孟元元才发现脚下?刚好踩着一层薄冰,大概是谁不小心?洒了水冻结成的。

她心?中还有?件事很担心?,就问:“昨晚上死了人,郜家会不会吃官司?”

“按理说不会,郜家人是抵抗贼匪。大渝律典中明确记着,强行入户抢掠者,本家抵抗至对方死,当属无罪。”贺勘耐心?解释,干脆也就没收回手,同人一起下?了跳板,“再说,那些贼子本就十恶不赦,是官府通缉之人,死有?余辜。”

两人上了码头,几步外停着一辆马车。

孟元元知道贺勘熟知律典,他说没事是可信的:“仓库后面的那个贼子呢?”

到底那个才是重?要的,那个贼子死在贺勘之手,可他明年要春闱,如此手里有?了人命,会否有?麻烦?科考严苛,总会有?专门的官员调查考生们的过往。

果然,贺勘脚步稍顿,似是在思忖。正当孟元元以为事情很棘手的时候,他笑了笑。

他眼睑微垂一点儿,眸中深沉化开一些,对着她道:“我是为救妻子,天经地义之事,没人能说什么。”

孟元元怔住,琢磨他这?句话的意思。

“不用?想了,”贺勘看?着她认真的脸庞,有?种想捏她脸蛋儿冲动,“不会影响我的春闱。”

“哎哟!”

忽的一声惨叫,打?断了两人的说话,看?过去,却?是兴安滑到在跳板上,正急忙慌的爬起来。

他捂着腰到了码头上,站到贺勘身旁:“公子,我方才差点儿掉进?江里。”

“我看?掉进?去挺好。”贺勘扫了人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兴安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明明在甲板上的时候,他还看?见贺勘在笑。

“少夫人,公子他怎么了?”兴安叹了声,怎么感觉最近自己?做什么都不对,公子看?他就是不顺眼。

孟元元也不知道,只说人摔到了,不要乱动的好。兴安也听?劝,跟贺勘说了声,自己?回到了船上。

马车一路到了郜家的仓库。

两扇倒下?的大门,正有?木匠在修。院儿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人,整理着昨晚留下?来的狼藉。

屋内,贺勘和郜居清楚的解释了昨晚的事。后者情绪很平静,毕竟贼匪不选择郜家仓库,也会选择别家,这?一番争斗还是难以避免。

郜居是个讲道理的人,觉得?能根除匪患,什么都值得?。始终长久的安宁,那才是最重?要的。

孟元元在外面和郜英彦说了关于?穆课安的事,后面也进?到屋里来。

对于?她昨晚上的所作所为,郜居是赞不绝口,但是也严肃的告知她,以后不许做这?种事。

“知道了,”孟元元浅笑着应下?,接着说起了另一件事,“阿伯,这?两日我表哥穆课安会过来家里看?你。届时你跟他说一声,让他自己?先回权州。”

屋里一静,郜居和贺勘俱是看?着门边的女子。

只见她不急不慢的解释道:“红河县还有?些事没处理干净,要回去一趟。”

郜居哦了声,不好过多过问,只道声知道了:“我也许久不见他了。”

从屋里出来,贺勘几步追上孟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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