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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人下菜碟的,会给贵妃委屈受,像是那天一样,赏赏菜、赏赏东西,就是手段了。东西什么的都不要紧,谁也不缺那一口,就是个想着你念着你的意思,一路送过来,看在各宫的眼里,也是份体面。

好比那品白果银耳雪蛤,腻腻歪歪的,谁乐意吃它啊,也就是个意思罢了。皇上宴群臣时指着桌上一道菜说“这个菜合郑氏的口味,赏重华宫”,那就是把郑贵妃的得宠摆在台面上给大家看了,赐的就是道蒜皮炒葱须,人也吃着高兴不是?

也就可见贵妃的小脾气有多难伺候了···让一国之君也得这样小意体贴才行。

昨儿高旭还巴巴地问呢,集云撇撇嘴,“也就那样吧,只让她们撇出清汤来我尝了一小碗,也没吃出什么味来,我不爱这些。”

这要搁在别人身上,那绝对就是大不敬了,那会子高嘉珩还没退下,陪坐着闲话,一听了这句,在旁边儿使劲瞅他母妃,都准备好若是皇上发怒他得冲出去求情去了——毕竟现在他和贵妃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结果皇上听后并没有放在心上,喝了口贵妃亲手斟给他的茉莉花儿,随口道:“是吗?朕还以为你喜欢吃。”

贵妃委实不客气,道:“头回吃自然新鲜,但也实在是吃不惯,还不如赏个四喜丸子、干炸排骨呢,好歹是道菜。”

话里话外大有“你下回注意”的颐指气使,简直娇纵过了头!

结果皇上茶差点儿喷了,大笑起来······

“一家三口”说了会子话,之后高嘉珩就告退了。

第二日一早,还得早早起来来给集云请安。

桌上摆着一盆文竹,已经起身了的集云正拿着把巴掌大的小金剪刀在修剪呢,见他进来,一开口,说的就是移宫的事了。

桌上摆着一盆文竹,已经起身了的集云正拿着把巴掌大的小金剪刀在修剪呢,见他进来,一开口,说的就是移宫的事了。

从昨日宴席间通过她和吴贤妃的话,高嘉珩早已猜到了此事的,昨儿想了一夜,恐怕这是集云对自己的试探——不做亏心事才不怕鬼敲门呢,咱三殿下这不是背人的事情没少做吗,自然便心虚,什么事情都想得多些。

集云一提,他自然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的,坐得端端正正地道:“论理···母妃有命,儿子是只有随的。但一来儿子这心里实在是没有底,从小到大,儿子身边的事情都多亏了母妃在操持,才能事事井井有条,一时要让搬出去,儿子这心里···实在没底儿。二来,眼下现成的就有旧例,两位皇兄也都不是这么早早的就搬出去的,左不过寻一处相邻相近的宫室做日常起居,但和各自的母妃也都还使的是一套班子,大事小情也有母妃掌眼,方是个章程,儿子也不好特立独行。”

“喀哒”一声,集云长叹一口气,搁下小金剪刀,漫不经心地道:“这孩子,光顾着听你说话,这一枝儿剪错了。来啊,端下去吧。”

自有丹桂答应一声,连忙上前来把那盆剪残了的文竹和残枝败叶收拾了去,又给贵妃奉了盏茶。

集云只是不说话,高嘉珩发表完了那一番高谈阔论,原本是极有自信,镇定自若的,可随着她沉默得愈发久了,竟然也有些坐不住的。

而集云就是要他坐不住,因此见他的样子,更不开腔了。

好半天,高嘉珩汗都要下来的时候,集云这才慢吞吞地道:“怎么?听你这话头,昨儿本宫和你贤妃母说话,你听到了?”

高嘉珩面色一变,连忙跳起来,躬身行礼,汗颜道:“儿臣···儿臣是无心的,母妃。”

集云就轻笑一声,令他踏实坐好了,又道:“本宫一提,你就有话说,还答得又快又好,可见是早有腹稿的。你的话虽好,若是能缓一缓再说,不就更好了吗?怎么做事情这样浮躁跳脱起来了。”

高嘉珩愈发不自在起来,又想离座请罪,只是被集云以眼神制止了。

当然了,这倒也可以理解。以从前的郑贵妃留给这便宜儿子的形象,这点子细枝末节必定是注意不到的,高嘉珩当着这位糊涂娘娘的面儿,说话做事便也难免没有那么审慎了。说白了,就是欺负郑贵妃蠢嘛,拿她当傻子糊弄。

只可惜如今换了集云来,却并不能让他糊弄过去了,抿了一口茶水,又道:“这也就罢了。另有你说的那两桩,都是不通——你也不必在这里糊弄本宫。你不会理事,从现在开始学着理也就是了,你一个皇子,又不用事事亲为,不过动动脑子动动嘴皮子,你如此伶俐,难道还不会动吗?至于,奴才不顺心,就罚就打、或者换了去,想必也不用人教你了吧?”

听这口气,倒是十足地想让他搬走,本点儿也没有试探的意思!高嘉珩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拿不准主意,又不好和她似的半天不说话,一张口,竟是隐约将本心带出来了,有些沉郁地道:“还是那句话,母妃有命,儿臣自然听令,只是···从儿子上崇文馆念书起,母妃就似忽然变了脾气一样,待儿子不像从前般亲近了不说,好似隐约有不想再管了的意思,十分···冷漠。儿子也不知道是哪处做的不合母妃的意了,这心里实在是······”

集云心里冷笑了一声,一点儿也没惯着他的毛病,当即点破道:“珩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心底里当真觉得母妃忽然间变了个人,如今已经不疼你不想管你了,你还敢当面说出这番话吗?还敢怎么不忌讳,这么无状吗?”

——不过是恃宠生娇。

他心底里清清楚楚地知道郑贵妃是疼爱着他的。

就算他不承认,内心深处,他是心知肚明的。

当然,他将这份疼爱曲解成了寄托在他身上的对权势和皇宠的追求,将之弃若敝履,甚至于抛诸脑后。

以国公府为首,一群人捧着他拥护着他,越发让他心里没点儿数,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本事好得很,只对着郑贵妃一个风刀霜剑严相逼。

国公府讨好了新帝、留下了恩情,玉檀获得了荫蔽,落下了好处,高嘉珩也是一雪前耻扬眉吐气,终于除去了压在头上严苛以待的养母,还为生母报了仇。

好,就让贵妃一个人活该倒霉,你们都圆融如意。

皆大欢喜自然是好,可没人对高嘉珩说这**裸的道理,他倒还真当自己是正义之师了?生母死亡的真相都只是一知半解,不知道国公府在这里头的奸恶行事,又心安理得地辜负了郑贵妃的养育之恩,他还满肚子的委屈不平?

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集云

第35章 借腹8

虽然到目前为止都很不讨人喜欢···但高嘉珩到底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只是一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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