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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用白不用吗?这才故意说了放肆嚣张的话刺激她,等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了,自然会去主子面前上眼药,不会白吃这个口头上的亏的。
打算得桩桩落定,但却是忽略了以集云原本的性子,是既说不出这样的话,也做不出这样挑衅的行径的······
集云暗悔失策,打定主意以后和淳于越打交道,行事要更谨慎十二分。不过···当下的这个破绽倒也不要紧,淳于越想试探,那就让他试探好了,集云虽然仿照不了他的笔迹,一会儿也自然有法子应对他的试探。
此时先顶着折枝暗藏兴奋和挑衅的目光,先答这一题。
——集云闻言流露出不满的神色,不急着自辩,先立起眉毛来训斥折枝道:“这样的小事也闹到殿下面前来断官司,你的规矩是越发好了,明儿是不是几两米下锅也要来叨扰?”
折枝还等着她受罚呢,结果自己先挨一顿呲儿,被集云的话砸了个眼冒金星······
淳于越也略停了笔,却并没有插手的意思,只笑眯眯地站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瞧热闹。
见状,折枝自然知道了主子的偏向,暗自咬了咬牙,只好连忙跪下请罪。
见状,折枝自然知道了主子的偏向,暗自咬了咬牙,只好连忙跪下请罪。
淳于越也不要她起来,忽闪着眼睛看向集云。
集云这才隐约露出了郁闷的神情,答话道:“还没来得及回禀殿下,奴婢出宫的时候,荣妃娘娘派了人来。那人···话说得不太客气,许多人都瞧见了,若是有什么苛待旧仆的名声传出来,恐怕······奴婢已经尽量找补周全了!但仍有许多人当面都流露出鸣不平的意思,背地里就更不好说了。”
折枝面色忽然一变,听了这话,后知后觉自己恐怕是着了道,让集云给当枪使了······
第8章 开局死牢8
集云倒是见好就收言尽于此,没有再继续解释找补的意思,但,折枝都已经听明白了,以淳于越的心计,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话中隐含的意思呢。
——他国皇子,在京为质···要想平安度日,要想让齐帝和其他人对淳于越放心,他就必须是没有一点儿污点,因为他的任何一点缺陷和行事有亏都可能让人拿住大做文章,都可能会引发一直审视着他的齐帝的疑心······
他还必须是个良善好人。
一般二般的好人都不行,得是别人打他一巴掌他关心人家手疼不疼、再把另半张脸送上去的那种,“圣人”。
所以,苛待集云这个九死一生的忠仆,理应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做,也不会做的事情。
如今荣妃随心所欲,今日既然能引得与集云交好的司药女官不满,明日就不一定会惹来什么人,若是再不把她好好地养在侯府里厚待之,不是更火上浇油了吗?
所以说“今时不同往日”,所以,集云这个闲人,是想不养也得养的了。
理解了她的未尽之言,不尽能够解释集云何以说出这样看似嚣张不知本分的话,这下子似乎连集云的反常也有了解释——荣妃任性,留了个难题给旁人,她本就是个操心巴肺惯了的掌事姑姑,难免就被搅扰得有些心烦气乱,也难怪会没忍住对着自个儿不长眼撞了上去的折枝撒气儿了。
淳于越叨咕了两句“蠢妹妹毫无长进”,没再说什么,专心画起画来了。
集云缄默立着,折枝乖乖跪着,三人一人一个形态,一人一个心思,但此时在这一室之中,竟不知为何给人以错觉,一时倒显得挺和谐······
后来,集云站累了,便自个儿端了绣墩来坐,她身体还差得要命,可不准备在这种没必要的地方亏待了自己。
一转眼瞧见了那一位,又抬抬手,示意折枝起身不用再跪。
如此做派···仿佛已经明摆着比折枝高半头了,更能不经过主子就赏罚。
折枝特想不听她的!特想有骨气一把,偏跟她顶着来,不让她这弄权落实了。可是身子不争气···做小丫头的时候练就的那些受罚的本事早就扔了,才跪了这么一会儿,两个膝盖疼得像针扎一样,实在不容她再彰显骨气···扁了扁嘴,连忙爬了起来。
也没再搭理集云,自个儿默不作声地揉了揉膝盖缓了缓,就一瘸一拐地又站到书案旁去服侍笔墨了。
集云瞧她两眼,闭目养起神儿来。
日头偏西,淳于越终于完成了大作。
搁下笔抻了抻,抬起眼儿,跟没瞧见还杵着折枝这么一号人似的,得意地冲集云挑了挑眉,“这下子万无一失了,玉皇大帝也没这么神武,老头子看了一定得意。”
······
——其实淳于越在折枝和集云之间做出的偏向,实在是一件非常容易预判也非常好理解的事情。
折枝所依仗、或自以为所依仗者,无外乎有二,一是集云进宫后她的多年服侍,积年累月的下来,可以说功劳苦劳都攒下不少,又因此而摸得清主子的脾性习惯,也自认有了几分体面份量了。二是···她眼见得,集云毕竟是灰溜溜从宫里被赶出来的!打得死狗一样孱弱可怜,一道懿旨,灰溜溜被接回了府上···都沦落到这一步了,可不得夹起尾巴做人吗?
有理有据。可惜,她两般都想错了。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虽然论起来也只不过是个端茶倒水跟前随后伺候的下人,但也同样适用着这个道理。
毕竟,折枝所掌握的那些脾性习惯,是集云给淳于越培养出来的······
只喝七分热的茶水?是从十岁起,集云耳提面命地提醒他“殿下,别心急,别喝太烫的茶水,仔细伤了喉咙”。
每日惯常吃的那些个药膳补品?是集云追在屁股后头逼着求着,才让他养成了惜身的习惯。
凡此种种,那么折枝就算是再熟知这些东西,就算是变作淳于越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能和集云相较呢?
集云不需要了解淳于越,她只需要“管教”和安排淳于越。
淳于越唯一的、最大的习惯,就是被集云管教和安排。
——所以嘱咐他从中转圜别让荣妃要了王诚的命、替他系披风,都会让怜惜值上涨,因为这样的集云让他熟悉和亲切。
而唯有一个熟悉亲切的旧人,才能惹来怜惜,否则死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一个一个的,他怜惜得过来吗?
而唯有一个熟悉亲切的旧人,才能惹来怜惜,否则死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一个一个的,他怜惜得过来吗?
二则,折枝不知道的是,集云瞧着是狼狈,可表面上是灰溜溜,实则,却是立了功归来的。
那番“不能未翻案就死在牢里”的话,是连淳于越事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