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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时也这么认为的,如今你这么一说我才觉着不对,若光是这两项,确实足够阵法运行,但若照着这数列来汲取,是远远不足支撑消耗的。”

“需求的数量很大么?”

“一开始其实很少,但越往后这个数字便越大,八百年过去,已经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世间灵气稀薄到这个份上,我们修炼时却没有感觉到如此大变化,说明他定然需要从其他地方弥补。”

沈知晗问道:“通过汲取其他东西,补上了灵气外所需的巨大缺口?”

程蔓菁点头,“也许修炼者所缺失的时间,也是其中之一。”

沈知晗:“可照这么说来,所需如此之大,终有一日,无论什么都会消耗完全的。”

程蔓菁:“所以……他所需要依靠阵法完成之事,应当已经不远了,我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还有一事……数字这物,是我家乡独有的,周秉常不是我家乡之人,他更不可能知道。此处应当还有一位我家乡之人,便是他做出了这道阵法,又教会周秉常如此记录的。”

沈知晗一怔,心道,“竟还有人同她一个地方来此么?”却不能明白点出,只道:“我会帮你多加留意。”

大雪又飘飘扬扬地下起来了,沈知晗缩了缩身子,却见程蔓菁向着日头,总算笑出了声。

“多谢你给我带来这个消息,我想,我们可以去找祁越了。”

沈知晗不解,也记得程蔓菁说过,祁越若是落入皇宫手里,是断然无法阻止的。正要询问,程蔓菁撑起身子,道:“我们这不是,有了交涉的资格么?”

经此一点,他恍然想起——南华宗,本就是国宗。

郢朝供给南华宗源源不断的资源灵石,令南华宗稳坐第一宗,回报则是宗门世世代代忠于朝堂行护国之责,更有弟子不求飞升,娶妻生子后,自愿做皇帝客卿或特殊护卫,换取丰厚俸禄。

明面上虽是相待而成,可随着灵气枯竭,南华宗资源需求日益增大,朝堂却凭借丰厚底蕴年复一年不减供给。到周秉常这一代时,早已没了修炼之人风骨心气,将皇室子弟敬为上宾。

程蔓菁料定朝堂绝对不知南华宗藏匿阵法之事,帝王对长生之术从来向往,而郢朝每一任帝王却皆无修炼资质,寿命与常人无异。若他们知道南华宗竟有人能令时间作用减缓,变向延长生命一事却从未告知,心生疑虑,若要从中作梗定会方便许多。

她哑声道:“我们用这道阵法, 去与皇室交易……试一试吧,不试,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沈知晗问道:“朝闻道不找了么?”

程蔓菁望向脚底万丈深渊,望向前方茫茫的雾,瞳光映着漫山雪白,“我好像有了些头绪,也许真正明白阵法用途之时,朝闻道也便出现了。”

“走吧,你也想更早一些,见到你的宝贝徒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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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乱可能,在赶剧情,不把剧情写长了。下章开始徒弟线(也会有师弟的)

第99章 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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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天子并非易事,又不能惊扰南华宗之人提前引起怀疑,思来想去,便打算从朝堂气运为引,能寻得由头,令皇帝同意面见。

据传郢朝得了先人庇佑,气运加身,帝位已三十代传承,近千年国运昌盛,外敌战事从来大胜而归,天灾人祸更是少有侵扰。举国民康物阜,子民安居乐业,少有起义者,也极快被镇压——人人都道,郢朝气运加身,是要做万年统治者的。

可这几十年,饥荒水灾纷至沓来,且愈演愈烈,怀疑声也渐从民间传来,是否郢朝真的气运将至,是否时局将起风云动荡,是否改朝换代为期不远——诸此种种,想必皇帝也已早有耳闻。

程蔓菁打的算盘,便是冒充阴阳学名家,称推测出国朝气运窒塞,夜观天象测算多年,总算找到化解之法,欲要求见君王禀明。她确实是懂得些阴阳学说的,天象推算更是手到擒来,托了位朝中大臣转告,不过三日,便得到了传诏入宫消息。

只是他们要见的人并非皇帝,而是郢朝两朝国师——成泓风。

成泓风步履平健,气息稳如磐石,已过古稀之年,面容却只如四十岁男子,除去些微斑白两鬓与眼中世故深邃,倒是与场上杀敌的将军无甚差别。

“你们便是扬言对国运有见解之人?”

程蔓菁细眉一挑,朗声大方道:“是。”

成泓风:“敢问二位师承何人?”

程蔓菁:“家师退隐已久,不愿透露名姓。”

成泓风并不追问,道:“不打紧。不过你二人何以见得,郢朝气运出了问题?”

程蔓菁道:“我于天象,风水一道上略有推究,早在多年前,便曾测算出国运远不如从前,且百年来逐渐微弱,近年灾祸便可相证——国师博闻通达,洞隐烛微,应早有觉察才是。”

成泓风道:“我确实早在多年前便知道此事,但世上能人众多,会些风水观测,星象推演之人皆能得出此结论。可知道和解决是两回事,你们又怎能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

程蔓菁笑道:“我前日推演得出,半月内,滨州必有洪灾。”

成泓风:“如今正是旱季,滨州虽近江,却已百年无洪灾,你如此自信么?”

程蔓菁:“是与不是,等等便知。”

成泓风:“若真如你所言,我便承认你们能力,定将你们引见天子。”

不过十日,滨州大雨,河堤溃决,农田受灾,房屋倾塌,死伤无数。

次日,入宫传召如约而至。

皇帝并非在大殿内召见二人,而是选了一处偏殿,成泓风引二人入殿内,只见一架檀木雕鱼戏莲叶屏风立在殿中,隐约见得座上身影。侍卫宫女皆被驱散,殿上只余四人,座上沏着上好雨前龙井,茶水烫热,烟雾轻浮。

皇帝沉厚声音隔屏风传来,“你们便是自称有法化解皇室劫难之人?”

程蔓菁道:“那便要看陛下是否相信我们了。”

皇帝道:“二位演算能力,国师已与朕说明,朕自然是相信国师的,若二位真能重新令皇室气运繁盛,朕自然也会付出相应报酬。”

程蔓菁:“陛下莫要着急——此事一时半会并不能迅速解决,不如令我们将世上气运骤减之事从头谈起。”

皇帝疑道:“这不是八百年前便开始的自然流失吗?还需说什么?”

程蔓菁道:“是渐流失不错,可若我说,此事并非天意,而是人为呢?”

一声窑瓷清脆碰撞声响起,沈知晗抬眼去看,原是成泓风听见此言,手腕抖颤,茶杯重重砸在桌案,他很快反应过来,忙起身下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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