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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替师尊好好保管玉佩。”

周清弦在玉佩上用新学的术法玩笑似的添了股真气,真气跟了这玉佩多年,也跟了沈知晗多年。花谢花开,檐前铃动,离开南华宗的日子里只有这块玉佩陪伴他,好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换了一种方式留在身边。

沈知晗想到南华山上清朗的风,舒卷的云,日日坐在思朝殿外的随明长老,碎裂的玉佩放在掌间,轻声道了一句抱歉。

不知随明长老的癔症是否好了些,每年清醒的时间是否多了些,是否会偶尔想念他,是否能好好照顾自己。

沈知晗将行囊放下,开始整理两月无人居住的庭院小屋。

二人一同居住多年,这间屋子不可避免留下了许多属于祁越的痕迹,堪堪容下两人的床榻,一方摆着纸砚的桌案,给小时祁越买物件堆放的架格。庭院外砍了半数的木头发了潮,枣树的花落了满地,种下的几株青菜缺了水分,被晒成焉瘪瘪的土黄烂根。

他又重新当起了替人看诊的大夫,居民知道他回了顺安镇,几个大娘带了好些糕点吃食前去请他看看病症,孩童们又到他院子里,和沈知晗讨要糕点吃。

一位常来此处的大娘进了院子,抬个颈子左顾右盼,好奇问道:“沈公子,你那小徒弟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他影子。”

沈知晗先是微微一怔,书写药方的毛笔稍顿,释然笑道:“他去拜了师门学艺去啦。”

大娘“哎哟”一声,“沈先生不就是修炼之人吗?”

“我是个半吊子,自然比不上正统门派的。”

大娘问:“那他还回来不?”

“也许吧,说不定哪天便回来了。”沈知晗将药方递送上前,讲解道:“川柏,南星七钱,甘草五钱,煎九分,食前热服,晚服渣水,忌荤腥。”

大娘连声道谢:“还是沈公子的药方开得好,上月我相公风寒,连吃了数天镇上医所药方都不见好转,要是沈公子在,定然两、三天便能好个彻底了。”

沈知晗道:“您以后遇到什么事,来寻我便好,我应当短时间内不会再离去了。”

大娘爽朗一笑:“那便再好不过了,我们顺安镇虽然不大,但是人人心怀良善,都说是个定居的好去处,沈公子在这赏四明山好山好水,定然也是喜爱我们这风土人情的。”

沈知晗也笑:“是,这般生活亦是我心之所向。”

如此日子过了大半年,沈知晗逐渐习惯没有祁越相伴日子,偶尔想起亦能淡然处之。本以为就这么平淡度日,不想程蔓菁留下的晶石却在此时传来了感应。

沈知晗手中的贝壳状晶石为接收体,无法主动与其联系,传来灵气波动时他正在替人看诊,以为祁越出了什么事,赶忙将人送离后找出那块晶石。输入灵力,不多时晶石滚烫发热,程蔓菁熟悉的娇俏声音便通过晶石传来,竟是拜托沈知晗去做一件事。

“知晗,我听闻四明山多有奇珍异草,有一物名为“连寒枝”便生长在此。这连寒枝生得极为古怪,只在霜降时节现身三日,我有一味丹药便需要这药材,可否请你帮我去折下几枝,待方便之时我去寻你取药?”

四明山据他不到半日行程,平日沈知晗每隔几日便要上四明山采新鲜草药。他昨日刚去采完,“连寒枝”确实生了不少,因不在他常用到的草药内,才未加摘取。今日便是连寒枝最后一日生长,错过便是下一年,沈知晗未作他想,这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取了药篓便准备上山替程蔓菁摘取连寒枝。

进入山中已过戌时,连寒枝并非稀有药材,岩石下便能轻易找到一两株。沈知晗不知程蔓菁需要多少,便一路行走摘取小半篓,眼见要到子时,才准备寻个地方休憩一晚,第二日再回屋。

沈知晗到走一片溪流边,正欲取水饮用,却见对岸一物在月下散发幽幽蓝光,竟还有一男子倒在旁侧,白衣被鲜血染红一片,那发着蓝光的物体为男子佩剑。

沈知晗急忙到对岸救人,走近一看却兀地睁大了眼睛——这把剑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周清弦在神兵榜上的佩剑,画影。

第27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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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倒在此处血泊中人,确是周清弦无疑。

衣袍褴褛,身上多处被细窄利刃划出伤口,最严重一处在小腿,竟被贯穿而过,露出森森白骨。沈知晗唤他两声不见反应,将人扶靠在树干上,才看到周清弦额角亦是受了重击,血流沿着下颌骨淌至胸口白衣,眼上更是横划一道剑痕,将眼皮薄肉剜得外翻,干涸的血迹黏着结块。

周清弦意识全无,额头滚烫,夜晚光线昏暗,沈知晗只得先替他简单清洗伤口,第二日将其背扶下山,回到屋内再行包扎。

到底经历何事,才会受如此重伤。

沈知晗暂时不再替人看诊,全心照顾起周清弦,除却身上伤口,最担忧的应数那道眼上伤痕,光剥离血块上药周清弦便疼得哆嗦,不知眼睛情况如何,之后是否还能视物。

他将屋内唯一一张床榻让给周清弦,每日熬药喂服,又替他擦拭身体,换上从前祁越留下的衣物。为防半夜周清弦有事来不及顾及,干脆趴在榻前,每日只浅浅睡上两个时辰。

周清弦昏迷整整三日,醒来时喉咙干哑,眼前一片黑暗,下意识便抚上双眼,触到包扎伤口的纱布时闷哼出声,眉头一紧,已然结痂的伤口被牵扯撕裂,白纱渗出几丝红来。

沈知晗被动静惊醒,第一反应便是看到挣扎起身的周清弦,慌忙捉住他的手防止继续扩大伤口,正思考该如何与周清弦交谈,对方便哑着嗓子出声询问:“你是何人?”

沈知晗一愣,周清弦并未认出是自己。

也对,过了这么久,又不能视物,如何能知道面前之人便是他曾经师兄?

沈知晗脑内迅速思考应对策略——若是周清弦知道是自己,怕是恨不得马上离去,如今伤势这般严重,他又如何能放下心来。要是再遇上对他造成这般伤害之人,这副身体如何应对?

几番思索,他心下便有了数。

周清弦得不到回应,又问了一遍他是谁,发出声音如同烈日炙烤过的岩砂,沈知晗连忙递上水,手指移上周清弦手心,写道:你倒在山上。

他一笔一划写得极慢,指腹带着温热从手心划过,周清弦喝了清水,嗓子得以舒缓,随即问道:“你救了我?”

沈知晗写道:是。

周清弦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不再挣扎,四下慢慢摸索,沈知晗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直到周清弦再次开口:“你有看到我的剑吗?”

原来他在寻画影。

沈知晗去替他拿回画影,交付在周清弦手心。握上剑鞘周清弦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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