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佩从主峰往下眺望,轻声道:”我第一次选择加入巡查队时,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也能修炼到分神期,成为一宗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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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佩从主峰往下眺望,轻声道:”我第一次选择加入巡查队时,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也能修炼到分神期,成为一宗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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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玉简内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辉日离宗,可换新天?

……

三日后,日月宗内

容澄站在主峰上,侧脸看看身边的师姐:"师姐找我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

兰佩从主峰往下眺望,轻声道:”我第一次选择加入巡查队时,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也能修炼到分神期,成为一宗长老。”

"我看看银月宗名声渐显,跻身一流,位列四小宗,师妹,我心里真的很高兴。你与宗主让我们这些一辈子都活在他人口中的人 第一 次挣脱出:”炉鼎“的限制,第一次知道退缩只会自取灭亡,第一次明白争取并不是那么痛苦的事。"

容澄静静听着。

兰佩:”我很敬佩宗主,但是,你不觉得日月宗这些年锋芒太露了吗?上一次参与秘境的队伍,遭到了其他三宗的围攻,我们该稻光养晦了。"

"她就是那样的性格,“容澄也有些无奈,"因为太强了,这么多年来,无往不利无所不能。"

兰佩:"我并非抱怨宗主,前些年日月宗新晋四小宗,为了保住宗内的秘境和灵脉,不得不强压其他觊觎的宗门,我很理解。只是…… 你多劝一劝她,她只听你的话,这些年也已经改了许多。"

容澄微笑:”我会劝她的。”

容澄蓦然抬起头,蓝白的天际不知何时笼罩了一层阴影,四面八方拉起了金色巨网,团团围困日月宗。

兰佩:”这是——“

容澄已经修炼至合体期,她视线所尽处,已经看清了天渊宗的宗主,不仅是天渊宗,拉起阵法的还有飞星宗与元清宗的长老,不过两宗宗主并不在此。

容澄转过脸,她语速极快,声音却稳:"恶战在即,师姐速速通报宗主,同时升起护宗大阵,外门弟子并入内门,不得外出! “

兰佩:”是! “

她一边飞速下山,一边绝望地想:这一日到底还是来临了,偏偏还是宗主不在的日子!

不,应该是特意选了宗主不在的日子!

国攻日月宗的争斗持续了整整一日,陆琢玉从小自在天赶回来时,国攻已经结束了。

她还穿看赴宴的衣裳,华服赤红,她顺看台阶慢慢往上走,淅沥沥的鲜血顺着台阶沾污了她的长靴。

主峰正殿

—千二百枝龙油白烛搖晃着火苗,奇异的香气充盈正殿,容澄闭目躺在软榻上,安详得似乎睡看了。

内门长老分别跪坐在正殿中,兰佩就跪在软榻正前方。

三宗围攻,日月宗伤一百二十五人,死一人。

亡故者——容澄。

陆琢玉:”……”

她茫然了片刻,绕过兰佩,径直走向容澄。

兰佩紧紧拽住陆琢玉的衣服:"宗主,天渊飞星元清三宗围攻,战一日,日月宗伤一百二十五人,死一人,亡故者…… 日月宗小宗主,容澄。”

陆琢玉很平静道:”她只是太累了。”

兰佩膝上的衣料湿了一片,她垂看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为什么、为什么不肯韬光养晦?为什么要选在那天离宗?

她抬起头,脸颊濡湿:"你无坚不摧无可匹敌,但是你即便问鼎修真界,难道就能保护所有人吗? !你——”

红芹扑过来抱住兰佩,含泪揺头道:"别说了!别说了,宗主她……她只会比我们更自责。”

陆琢玉坐在软榻上,牵起容澄冰冷的手贴上脸颊,小声叫她:”容澄。”

"别睡了。"

"你看看我。”

”我以后都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了。”

……

陆琢玉等了很久轻声问:"你生气了吗? “

容澄再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

同年六月,日月宗宗主持剑叩问三宗,杀一宗主,一百三十五长老。

同年七月,日月宗吞并天渊宗。

同年九月,日月宗宗主堕入魔道。

次年十一月

沉玉湖附近

两道流光先后落在地上,待光芒散去,露出三道身影。

先落地的是一对道侣,男修抱着女修,用身体挡住下落的冲击力,生生吐出一口鲜血,他抱紧道侣,艰难地在地上挪动。 陆琢玉从剑光中显出身形,她穿了一身半红半白的衣裳,白的是丧服,红的是西服。

她一手拿着剑,慢慢走向道侣,她眼珠微动,看向男修:”我只要她。”

女修已经陷入昏迷,男修却死死抱看不肯松手,他哽咽道:"求、求您了——只要您放过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我可以把我这条命给您,只求魔尊饶了我的道侣!"

陆琢玉冷淡道:”我不需要男人。”

她需要一百个与容澄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修,用魂魄炼制镇魂十味丹,拼凑容澄已经破碎的魂魄。

而面前的女修是第一个。

男修还有力气独自逃跑,他呆了一下,低头看看怀里的人,惨然道:"那就请魔尊,连我一并杀了吧。"

陆琢玉握着剑,她可以一剑挥下去,却迟迟动不了手,只是一步步逼近。

陆琢玉听到自己内心有个沉闷模糊的声音质问:你要杀她吗?

杀f与自己所有爰恨都无关的人?

可是那声音太小了,陆琢玉听不太清楚。容澄死后,所有的情绪都仿佛隔在世界之外,模糊不清。

陆琢玉横过孽杀,衣角忽然一沉一那女修醒了过来,伸手揪住了陆琢玉的衣角。

女修仰看头,她目光清澈,狼狈而又坚定,那眼神在灰暗的日头下简直闪闪发光:"您贵为魔尊,合体期巅峰的修为,应该也不想杀生,只要您放了我的道侣,我会心甘情愿地自裁在你面前,元婴、肉身、魂魄……您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

陆琢玉的动作一顿。

女修死死盯着陆琢玉,她知道此刻并非穷途末路。

魔尊,合体期巅峰的剑修魔尊,想杀他们二人比捏死蚂蚁还要简单,何故要追杀那么久?

那迟迟没有出鞘的宝剑,是被魔尊自己遗忘的怜悯之心。

毕竟这可是……庇护过无数炉鼎的剑尊陆琢玉啊。

女修轻轻吐息,缓解伤口的剧痛,她面上甚至笑了一下:”请您放了我的道侣,我愿意留下。”

女修有一对敏锐的、漂亮的眼睛。

陆琢玉开始走神:有一个人仰起头时,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陆琢玉问:"为什么要笑?你不怕吗? “

女修:"我不怕,因为我觉得您不会杀我,我不觉得您是这样的人"

女修:”我第一次被容宗主救下的时候,就明白她最珍爱的人,一疋是和她一样好的人。”

陆琢玉:”..…

她突然想起来,她也曾问过容澄为什么不怕她。

容澄的回答是:我要怕什么?怕你口是心非?还是怕你天天打看我的旗号出去救炉鼎?琢玉,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什么人?

你是一骄傲到蔑视弱者,冷漠轻贱性命的人吗?

我觉得不是。

陆琢玉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沉默很久后,她垂下剑。

她是一什么样的人?不太好,但也不太坏的人,所以……她下不了手。

陆琢玉不会因为恨意而残忍,她只是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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