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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外面。

很容易就能看到那两个字。

纹身旁还有几个已经不甚清晰的烟疤,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看起来年岁已经久远。

谢蜩鸣抬起手来,似乎想要碰一碰,然而刚伸到一半就反应了过来他们之间这样的动作有多不合适,于是连忙把手收了回来。

不知为何,谢蜩鸣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自己刚才下楼时看见的傅季秋娴熟地将烟按灭在手心的样子。

客厅没有开灯,但靠着窗外的雪光依旧可以将客厅的一切看得分明。

沙发很小,因此傅季秋只能半蜷着身体,这样的姿势睡得应该不舒服,但傅季秋却抓着睡衣的袖子睡得很熟。

他依旧发着烧,然而神色却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谢蜩鸣望着他,只觉得更加看不明白。

其实这三年来他也并非全无傅季秋的消息。

虽然刻意回避,但偶尔还是会听到一些。

他以为没有了自己,傅季秋就再无束缚与阻拦,顺理成章地和江家小姐结婚,拥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组成一个众人眼中幸福美满的家庭。

他的事业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好。

人们只会记得他的荣光,谁也不会再把他和一个男人一起提起。

他会有一个光明而美好的未来。

而谢蜩鸣则会永远守在这个与他相隔千里的小镇,和他永无交集。

这是谢蜩鸣为他们想好的结局。

只是……

为什么傅季秋会来找他?

又为什么这三年看起来并不开心?

窗外风雪更大,不知是不是乌云遮蔽,周围骤然暗了下去。

谢蜩鸣没有起身,依旧坐在一片黑暗里。

大概是黑暗总是让一些事变得容易。

因此过了一会儿,谢蜩鸣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手,摸索着找到了傅季秋的手,碰了一下傅季秋的掌心。

谢蜩鸣很快就收回了手,但哪怕只有一瞬,他还是能感觉到,傅季秋的手和原来有多不同。

傅季秋金尊玉贵地长大,连喝水都有人伺候,因此一双手除了写字磨出的一层薄茧外什么也没有。

然而刚才谢蜩鸣碰上去时却碰到了微微不平的凸起,和伤口结疤后生的硬痂。

那是一个又一个烟疤。

“怎么弄得这么惨?”谢蜩鸣隔着黑暗轻声问道:“没有我这三年,你不是该开心吗?”

-

第二天傅季秋的烧依旧没退。

谢蜩鸣要他去医院,然而傅季秋却不肯,只是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没事,再吃点药就好了。”

谢蜩鸣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他还得上班,加上拗不过傅季秋的坚持,只好同意。

于是找了退烧药放到他面前,然后就牵着谢津津的手上学去了。

外面的雪下了一夜终于停歇,然而温度却丝毫没有提升。

所以早上的时候谢蜩鸣又翻出了羽绒服和谢津津一起穿上。

谢津津早上出来时看到傅季秋有些惊讶,但一直没说什么,直到出了门,这才小大人一般幽幽地叹了口气。

谢蜩鸣听到后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谢津津摇了摇头,没有看他,只是一边走路一边踢着地上的积雪,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开心。

谢蜩鸣知道谢津津根本憋不住话,因此故意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听谢津津自己继续说道:“大灰狼终究还是还是进来了。”

谢蜩鸣听到之后差点笑出了声,“津津这么讨厌他?”

谢津津摇了摇头,“也不是,只是爸爸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他。”

谢蜩鸣的话像是一股温热的水汩汩流进了他的心里,让他不由生出几分暖意。

谢蜩鸣有些感慨地摸了摸谢蜩鸣的头。

他想说些什么,但他和傅季秋的事实在太过复杂,并非他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所能理解,因此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和他一样叹了口气。

晚上谢蜩鸣像往常一样牵着谢津津的手一起回家。

到了家门口,谢蜩鸣的钥匙还没拿出来,门就打开了。

傅季秋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他的面色看起来还是有些苍白,但气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了很多。

“回来了。”傅季秋冲他露出一个笑来。

客厅里飘来饭菜的香味,谢蜩鸣牵着谢津津走了进去,这才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饭菜还是热的,似乎刚盛出来。

谢蜩鸣看着桌上的饭菜愣了片刻,他从来不知道傅季秋也会做饭。

而且……这些菜看起来还如此眼熟。

“这些是你做的?”谢蜩鸣转头问道。

“嗯。”傅季秋点了点头,想要和谢津津套近乎,陪他一起去洗手。

但谢津津拒绝了他的请求,自己去卫生间洗了手。

傅季秋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和谢蜩鸣说起话来,“有时候会自己试着做饭,从前看你做饭总是很容易,给了我一种错觉,让我以为做饭无非就是油盐酱醋,但后来自己做的时候才发现并不是,无论怎么调都做不出你做的饭菜的味道。”

傅季秋说着递给他了一双筷子,“要不要尝尝?”

谢蜩鸣还真有几分好奇傅季秋做的饭菜会是什么味道。

于是接过筷子夹起一块糖醋小排吃了一口。

和他想象中的黑暗料理不同,竟然意外得好吃。

傅季秋应该是花了功夫研究过,味道和他做的糖醋小排真得有几分相似。

只是他还是有些无法把傅季秋和厨房联系在一起。

“挺好吃的,你自己琢磨了多久?”谢蜩鸣问道。

“三年。”

不知为何,这个数字让谢蜩鸣的心莫名一堵。

他抬头看向傅季秋,然后就见他也正望着自己。

“我试过很多种做法,才终于和你做的有了那么一点相似。”

这句话里包含的含义太多,谢蜩鸣不知怎么回答,干脆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又夹起了一块排骨,尽量轻松道:“做菜就是这样,哪怕照着一样的菜谱,不同的人做出的口味依旧不同。”

说完,谢蜩鸣还打趣道:“你平时日理万机,还有空研究这些东西。”

“有时候会做一做。”傅季秋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很轻,然而里面的感情却很重,“想你的时候。”

虽然是老式的居民楼,但这里的隔音却很好,暮色四合,四下格外安静,一时间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一刻不停地向前走。

最后还是谢津津从洗手间出来的声音打破了客厅里的安静。

三个人在餐厅里依次坐下。

头顶花瓣型的吊灯散出暖黄色的光,落在他们身上,在墙上映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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