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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门口一直站到半夜,依旧什么也没想清。
直到外面早已一片昏暗,别墅里也是一片寂静。
他抖了抖手指,按灭指尖的香烟,本想回去,然而一抬步,却还是鬼使神差地重新回到谢蜩鸣的房间里。
借着门口处的月光,傅季秋勉强能看清屋内的场景。
他拿上来的晚饭依旧一口未动,谢蜩鸣侧卧在床上已经睡了过去,只是眉心依旧微微皱着,似乎在梦中也不开心。
傅季秋伸出手指想要把他的眉头抚平,然而刚伸出手却又怕惊醒了他,因此右手在空中停了半天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夜色更深。
傅季秋在床边坐下,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谢蜩鸣时的场景。
他会和谢蜩鸣睡,完全是一时兴起。
凌随结婚那天,他随便找了个酒吧从早坐到晚,面前的酒瓶排了一片。
可是奈何从小练下的酒量太好,哪怕喝了这么多酒,也没有什么醉意。
就在他快靠喝酒喝饱的时候,一直给他倒酒的服务生突然把手中的酒放下,小声劝道:“傅先生,您不能再喝了。”
傅季秋抬头,循着声音望了过去,然后看到了一个穿着酒吧制服的少年。
少年的个子很高,但极瘦,原本就修身的黑马甲和白衬衫穿在他身上还是大了一截。
又黑又软的头发乖巧地贴在头上,往下一张白白净净的脸。
很干净清爽的少年。
傅季秋对他有印象,从他踏进这个酒吧起,少年的目光就没从他的身上离开过。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但少年抬眸的时候,他却第一次动了心。
少年的神情很像凌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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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似乎自然而然。
他借着酒意试探了一句,“别走。”
少年就真得这么留了下来,这反而让傅季秋难得生出几分无措来。
少年给他喂了醒酒的药,便自己乖巧地去了浴室。
傅季秋则穿着浴袍站在窗边,没忍住又点了一只烟。
烟头处猩红的点忽闪忽灭,映在面前的玻璃窗前。
烟丝和火勾缠,生出袅袅的烟,又很快窗外的风吹散。
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一夜情而已,傅季秋想。
这个圈子里很多人都玩过,并不稀奇。
只是这些年他的心都被另一个人占满。
他希望的感情是干干净净的,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
可是那人却用实际行动证明,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都从未属于过自己。
他是什么?一个笑话而已。
不远处的卫生间里的“哗哗”声停了下来。
傅季秋将还未抽尽的烟按灭在手心,头脑中残存的酒意让他昏沉,手中的疼痛却又让他清醒。
交织的情绪让他开始烦躁,他走过去喝了杯冰水,试图让自己冷静。
“啪嗒”
卫生间的门传来一声轻响。
“洗完了。”傅季秋握着残存着凉意的空杯转过身来。
面前的少年还穿着刚才的工作服,只是没穿外面的黑马甲,上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衫。
身上没擦净的水渍浸得滴滴点点,露出暧昧又诱人的曲线。
吹得半干的头发紧紧湿答答地垂下,贴在白净得脸上,显得原本就不大的年纪又小了几岁。
傅季秋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成年了吗?”
“成年了。”少年连忙说道,“我今年21岁,我带了身份证,可以给您看。”
傅季秋被他一句话逗乐,原本轻皱着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
酒店的灯光昏黄而又温暖,落在少年的身上,像油画一样流动着淡淡的色彩。
少年依旧紧张,却还是咬着嘴唇逼着他看向自己。
眼中水光盈盈,盛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傅季秋没看他,只是淡淡地又说了一回,“你现在还可以反悔。”
然而少年反应得却极快,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反悔。”
傅季秋看着少年献祭一般的姿态,已经消退的酒意似乎重新涌了上来。
于是他冲不远处的少年说了一句,“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目的
傅季秋还记得对谢蜩鸣身体的第一印象。
瘦。
仿佛只是在骨架上贴着一层薄薄的皮,解开衣服后,肋骨和筋脉根根分明。
“怎么这么瘦?”
傅季秋抬手,轻轻抚过他的身体。
身下的少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战栗,气息渐渐不稳,手指将床单撤出凌乱的褶皱,头几乎要埋进枕头里。
但闻言还是轻咬着嘴唇扭过头来,垂眸不敢看他,脸上带着赧然的羞意,低低回了句,“抱歉。”
然后抬手关了一旁的台灯,将头抵在他的胸前。
体内有什么涌起,傅季秋想那大抵是迟来的酒意,在他体内氤氲了许久,终于上了头。
于是借着这清清浅浅的酒意,搅弄了一夜风雨。
傅季秋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昨晚的记忆第一时间涌起,因此还未睁眼便先伸手向身旁揽去。
然而身边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已经空了,入手处一片凉意。
傅季秋睁开眼向身侧看去。
床上哪里还有少年的影子,早已一片空荡荡,枕头上还放着一张银行卡,是他昨晚临睡前放在枕头上的那一张。
“这是什么意思?”傅季秋拿起那张银行卡,一边揉着微微抽痛的太阳穴,一边坐起身来。
他望着手中的银行卡思索了片刻,然后掏出手机查了一下。
不多不少,里面还是整十万。
这张卡的密码就在背后,少年不可能看不见。
虽然暂时弄不明白原因,但傅季秋也没有再细究下去。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可以让一个人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未来势必有更大的利益。
可是这放在少年的身上似乎也说不通。
毕竟一夜十万他给的已经不少,也不可能会再多。
而且他们只是一夜的情缘,互不知晓姓名住址,有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都不一定。
所以有什么可图谋的呢?
总不可能是怀了他的孩子吧。
思及此,傅季秋也忍不住笑了,若他一个男人真有这样的本事,那娶了他也未尝不可。
将所有的可能性一一想遍,傅季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于是干脆不想,起身洗漱起来。
刚洗漱完,就接到了秘书的电话,“喂,傅总。”
“嗯。”傅季秋淡淡地应道。
“您在哪儿?我来家里接您,但听周姨说您昨晚并没有回来。”
“什么事儿?”傅季秋直接问道。
“您果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