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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笑容淡下来,亦长久凝视着他。

如今薛恕这点小心思,他太清楚了。正因为太清楚,所以才不想满足他。

他喜欢看薛恕明明情.动却不得不克制的模样,掌控对方的情绪欲.望,看着对方陷入自己亲手制造的漩涡里,远比榻上那点事叫他愉悦。

虽然薛恕显然更热衷榻上那点事。

但谁叫如今掌握了先机的是他呢。

殷承玉换了个姿势,微微倾身向前。红润的唇翘起来,抿着丝恶劣的笑:“你上前来。”

薛恕听话地走近,闻到了雪岭梅的香气。今日的香气似乎有些浓郁,萦绕在薛恕鼻尖,叫他生出些头晕目眩之感。

漆黑的眼直直对上殷承玉,薛恕又叫了一声“殿下”,嗓音低哑。他看见殷承玉朝自己伸出了手,那双手白皙细腻如上好瓷胎,却偏偏在指尖处晕开一点浅粉,带出几分欲来。

薛恕克制不住地抓住了他的手,有些不得章法地握紧,却又怕力气太大弄伤了他。

殷承玉感受着手背传来的力道,睨了他一眼,语气冷淡道:“松手。”

薛恕与他对视,眼底暗色翻涌。紧握的手一瞬用力,又克制着缓缓松开。

只一双眼,毫无顾忌又贪婪地注视着他。

“不许动。”殷承玉观察着他的神色,眼睛愉悦地眯起来。

此时两人间只剩下半步距离,他拉着薛恕胸前衣襟,迫使他弯下腰来。如同剥松子一般,修长漂亮的手指轻易撩开了他的颈侧衣襟。

但也仅止于此。

望着他露出来的侧颈,殷承玉露出猎人一般兴味的表情。

他点了点薛恕的唇,又说了一遍:“不许动,知道吗?”

说完,不等薛恕反应,便咬了下去。

薛恕眉头一瞬皱起,又缓缓松开。血液奔流,耳旁嗡鸣,叫他整个人控制不住颤栗起来。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抑住了暴烈的冲动。

整个人快要虚弱一般,鼻息粗重。

殷承玉尝到了血腥味,这才缓缓退开。

他眯眼看着薛恕侧颈上的伤口,指尖在伤口上轻触,沾了一点鲜红的血:“疼么?”

薛恕死死咬着牙,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语调微颤:“不疼。”

伤口是不疼,但他心口却涨得快要炸开。

殷承玉闻言笑了声,指尖合拢轻捻,那点血渍便不见了踪迹。

他说了句叫薛恕听不太懂的话:“可是孤疼。”

薛恕不解,被咬了一口的是他。

他用不算清明的脑子斟酌一番,才试探着道:“殿下心疼我。”

殷承玉笑容愈盛,定定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孤对你够宽容了,莫要贪心,赶紧滚吧。”

薛恕抿唇与他对视,发觉这回没有再讨价还价的余地之后,才抱着自己的生辰礼退了出去。

背后殷承玉的声音传来,拖长了调子,听起来懒洋洋的:“衣领记得拉起来。”

第 47 章

薛恕捧着锦盒回了住处。

有值守的番役瞧见他手里捧着个大盒子, 有心讨好,便凑上前来想要帮他拿。

只是手还没碰到锦盒,就被薛恕冷冷的眼神盯得僵住,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薛恕冷淡瞧他一眼, 道:“咱家自己拿。”

说完捧着锦盒,略过番役,大步回了自己的屋子。

将门窗关好后,薛恕才将锦盒打开。

锦盒有两层, 放在上层的是一副卷轴, 中间以红绳系住。

薛恕扯开红绳,小心将卷轴展开, 宣纸上的少年也随之展露出来——这竟是一副画。

画上少年衣红袍, 佩银刀。身后雪地梅花彼此映衬,两相灼灼。

大燕太子通五经贯六艺, 世人皆知。却极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更善丹青, 图写特妙。

薛恕还是因为常出入弘仁殿,听郑多宝提起过才知道。

殷承玉乃一国储君,心系社稷百姓,少有闲情逸致作画,所以他的画作极少。除去被好丹青的老臣们讨要走的部分,余下的几幅画都被郑多宝当宝贝一样收着。

但如今, 殿下却为贺他生辰,再度提笔作画。

薛恕心绪激荡, 想到他指着画笔, 一笔笔勾勒出自己的模样,心口的欢喜几乎满溢出来。

他的目光在画上流恋, 终于注意到下方的题字。

“心期切处,更有多少凄凉,殷勤留与归时说,到得却相逢,恰经年离别。”薛恕指尖虚虚点着字,一字一字念出来:“莫负枕前云雨,尊前花月。”

他虽然没正经进过学,却也是读过书识过字的。鱼台大疫之前,家里虽然穷,但母亲也会请县里的老秀才捎带着教一教他和姐姐,不盼着他考科举,只盼能开智明理,

这首词他曾读到过,乃是前人怀念家乡和妻子所作。

眼下,殿下却题在赠给他的画上。

而且若是他没记错,原句应是“辜负枕前云雨,尊前花月”,现下却被改成了“莫负”。

“莫负……”

薛恕指尖虚虚触及那两字,只觉得心底有什么情绪涌动着,却又道不分明。

他低声反复念着那一句词,似要一字一句刻在心底。

薛恕将这幅画看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收起来。

将画放回原处时,才想起下层似乎还有东西。他怀着雀跃的心思将第二层打开,却发现只有一个朴素的锦袋。

将锦袋打开,发现里面装的竟是个口枷。

口枷原本是一些犯了疯癫癔症的犯人所用,将绳索束在犯人脑后,木头塞在口中,便可防止犯人喊叫吵闹甚至咬人。

但殷承玉送的这个,却颇为精致。两根细细的玄黑皮革带子,连着一根巴掌长,寸许粗细的软木,玄黑的皮革带子朝外一侧点缀了细小的宝石,置于口中的木头也是上好的软木,上头还雕了精细的图画。

不像是惩罚犯人的口枷,倒像是……床榻间的助兴之物。

早两年他四处流浪时,便听人说过,有些达官贵人癖好奇特,那些秦楼楚馆为了迎合,准备了许多小玩意儿,其中就有这口枷。

行/房时将其置入口中,之后无论怎么折磨玩/弄,对方都叫不出声来。

薛恕那时听听就过了,只觉得说起这些事的人脸上的神色叫人作呕。

可如今,他手中捏着这精致小巧的口枷时,欲/望却沸腾起来。

若是这口枷塞在殿下口中……

想到殿下被迫张开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像小动物一样发出呜咽之声——

薛恕垂下眼,将口枷置于口中轻轻咬了咬。

软木大小正好,质地并不坚硬,想来不会伤了人。

……

大约是被口枷勾起了心思,这一晚薛恕睡得十分不安生。

连梦里整个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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