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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的参议是什么?到底想让郁臣应和什么?”
刘光挑眉道:“怎么?不知是什么,大将军便不答应这个条件了?”
郭郁臣有些为难,道:“郁臣曾答应过枢密使,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只是……这条件不能触犯国家大义,因此还请枢密使明示。”
“呆子。”刘光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但还是道:“与大将军明说了罢!三日之后的朝参,陛下定会提出请太皇太后交还兵符一事,我枢密院决定附议陛下掌权,太皇太后掌权这么多年,多少会不乐意,这必然是一番僵持苦战,便不知大将军站在哪一面儿了?是郭氏母族,还是……天子?”
郭郁臣姓郭,而且不是郭氏旁支,他的兄长乃系当朝宰相郭庆臣,更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子,有了这层血亲干系,就算郭郁臣并非郭氏集团的一员,刘光还是要防备一二,早有准备。
郭郁臣听到这里,沉吟道:“还请枢密使放心,郁臣乃是大唐的仆臣,自然是站在天子这一面,不敢有丝毫私心,若枢密院提出请陛下掌管兵权,郁臣愿鼎力相助,倾尽所有,绝不退缩!”
“甚好。”刘光点点头道:“有了大将军的扶持附议,加之这次吐蕃不战而降,想必陛下要拿回兵权,也并非什么难事儿了。”
郭郁臣锁着眉心点头,一说起正事儿,平日里含糊糊的郭郁臣登时换了一个人似的,沉稳又果断。
刘光不由想逗一逗他,道:“只是……不知大将军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本使,才答应这个条件的。”
“这……”郭郁臣有些奇怪:“这有区别么?”
“自然。”
刘光说着,突然倾身,一点点的凑近郭郁臣,轻轻在他耳垂上啄了一下,道:“本使很想知道,在大将军的心中,是如何看待本使的。”
“我……”郭郁臣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全部卡在嗓子中,喉结急促的上下滚动,他的腹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好像随时都会爆炸。
郭郁臣凝视着刘光的眼目深沉下来,从一只大笨狗,突然变成了一头狼,好像随时要将刘光生吞活剥一般。
叩叩——
却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随即是绛王李悟的嗓音:“枢密使起身了么?”
郭郁臣登时醒过神来,匆匆忙忙的翻身下榻,胡乱的往自己身上套衣裳。
刘光并不就惊慌,淡淡的道:“绛王殿下稍待,本使还未更衣。”
李悟的嗓音隔着门板道:“多有叨扰,枢密使不必着急,我在院中等待。”
说完,便听到李悟渐行渐远的跫音。
郭郁臣动作忙碌,快速穿好衣裳,神策军的戎装穿得歪歪扭扭皱皱巴巴,但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埋头拱手道:“枢密使,郁臣先退下了!”
嘭!
是撞开门的声音,郭郁臣落跑的速度飞快,不愧是神策军的大将军,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郭郁臣跑出去,险些与等在院中的绛王李悟撞在一起,李悟惊讶的定眼去看,不知时辰这么早,郭郁臣怎么会从枢密使的房中出来,而且还是这样一幅……衣衫不整的模样。
但郭郁臣走的匆忙,根本不由得李悟拱手。
李悟干脆往刘光的屋舍走去,大门是敞着的,李悟往里一看,吃了一惊。
地上的毯子皱巴巴的团在一边,杯子歪倒,茶水早就洒干了,最重要的是,满地都是草药的碎屑……
刘光已然更衣整理,慢悠悠的从内室转出来,看到地上狼藉的草药碎屑,不由笑了一声,立刻想到了昨天晚上,郭郁臣饮醉了酒,抱着草药往嘴里塞的模样,活脱脱一只大笨牛。
“枢密使,这是……?”李悟奇怪的指着地上的草药碎屑。
刘光道:“绛王想必是来换药的罢?真是对不住,昨儿个晚上,本使的屋舍中闯入了一头大笨牛,把草药都给啃了。”
大笨牛?
啃草药?
绛王李悟一头雾水。
刘光又道:“本使这就吩咐下面的人重新置办草药,劳烦绛王殿下晚些再走一趟。”
李悟拱手道:“还要劳烦枢密使费心,李悟便谢过了。”
刘光今日心情似乎大好,难得笑得温柔,道:“都是自己人,绛王若是再谢,那便生分了,无妨的。”
————
昨夜紫宸殿小宴,李谌根本没有饮醉。
因着第一次酩酊大醉,李谌便掉了马,让刘觞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他哪里能再这般不小心?
李谌的酒量其实不差,加之他故意少饮了一些,所以根本没有醉酒,意识清醒得很。
李谌觉得自己很清醒,但又觉得自己并不清醒。
若说清醒,为何自己会如此想要见到刘觞,如此想要亲近刘觞,甚至心窍中有一种又麻又痒的错觉,这是他活了两辈子,都未曾体会过的感觉。
是了,难道是朕……觉得刘觞很有才华?
吐蕃进犯,刘觞不费一兵一卒,孤立吐蕃,让其知难而退,确实是一个绝世的好法子,说是震动朝野也不为过,有了这次的事儿,太皇太后也会迫于压力,将兵权转交给李谌。
无错了,李谌这般想着,朕便是因为觉得刘觞很有才华,想要利用他的才华。
如今朕与刘氏结盟,利用刘觞的才华为己所用,这也不为过罢?
李谌昏昏沉沉的思量着,昏昏沉沉的坠入梦乡,朕对刘觞,只是利用,自无其他……
第二日清晨,李谌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下意识伸手去摸身边,柔软的龙榻上只有李谌一人,哪里还有第二个人?身边的锦被都已经被吹凉,压根儿没有残留任何温度。
李谌立刻睁开眼睛,翻身而起环视四周,果然,刘觞又跑掉了。昨夜李谌装作醉酒,故意压住刘觞的袍子,不让他跑掉,哪知睡着之后放松了警戒,今日一早刘觞又不见了。
李谌有些懊恼,但转念一想,朕为何懊恼?难不成一睁眼还想看到刘觞的睡颜?
糊涂!
胡闹!
李谌摆了摆手,根本没有这回事儿,朕不想,才不想,绝不想!
“鱼之舟!”
鱼之舟在殿外侍奉着,听到天子的呼声,立刻恭敬的入内道:“小臣拜见陛下,还请陛下吩咐。”
李谌黑着脸道:“去把宣徽使叫来,就说朕有要事,急召。”
“是,陛下。”
鱼之舟连忙退出紫宸殿,立刻令人去宣徽院传召,只不过刘觞一早离开紫宸殿,并没有回宣徽院,而是去神策军牢营,找琛璃的不痛快,调剂心情去了。
宫人们找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御史大夫兼大理卿刘长邑找到了宣徽使,请刘觞到紫宸殿谒见。
李谌听到脚步声,便知道是刘觞来了,他本已然要起身,突听那熟悉的跫音而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