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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着,像是极力忍住,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幼蓁身子哭得带颤,四爷立即一手轻抚她的背,一手拭去小姑娘脸颊上的泪。
“不要、不要你擦!”幼蓁推搡着四爷的手。
四爷将她牢牢禁锢住,不让幼蓁挣扎,指腹贴着幼蓁柔嫩的脸细细摩挲,开口道:“伤心了?”
“才没有!”幼蓁顶着一张湿润润的小脸,语气却硬,红唇一开一合,“我才没有伤心,我是生气,生气!”
她为了验证自己说的话,握着拳头重重锤了四爷两下,奈何这点力气对四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反倒幼蓁捶的手疼。
于是她哭得更狠了。
四爷哭笑不得,垂眸疼怜地亲吻幼蓁的眼角,将溢出的泪水尽数吮了去,轻叹一声:“怎么打人还把自己气哭了?”
幼蓁细声喘着,哭腔呜咽,趴伏在四爷怀里,任凭四爷啄吻她脸颊,嘴里只憋出一句:“表哥欺负我……”
“怎么欺负你了?”
一说这个,幼蓁便是满腹的怨言,她细数着四爷的罪行:“你不和我说话!不给我盛汤!你还推我,不抱我睡觉!还有今天,你、你居然铺了新被子!”
幼蓁看着那被褥就烦,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小手一用力将整个被褥推到地上,轰隆一声,床帐都跟着晃了晃。
“不给你盖!”幼蓁语气骄横。
四爷见她一副气炸了的模样,眼中竟浮起点点笑意。
“你笑什么!你还在看我笑话不成?”
“仅仅是冷了你几分,就如此生气?”四爷开口问道,“那若是日后不进栖梧院,不来看你,你岂不是……”
“那你走好了,我才不要你!”
四爷话尚未说完,幼蓁一把打断,红着眼睛喊出声。
开头气势汹汹,说完后却是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真真是可怜可爱,让人连句重话都说不了。
四爷再不敢说刺激她的话,只能将人拥进怀里轻声哄着:“……是表哥的错,表哥不该和你置气……莫要哭了,明日眼睛该肿了。”
幼蓁泪水一滴滴往外冒,语气委屈无辜:“我又没犯错,是表哥无缘无故生我的气。”
四爷就知道她堪不破自己的心思,费了这么些天,除了让两人身心俱疲,竟没有半点进展。
“表哥,”幼蓁攥着他衣领轻声道,“下回不许再置气,更不许冷待我,不然、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是表哥错了,日后再不会了。”四爷无奈叹声。
何苦来哉,明知幼蓁还未开窍,不该如此逼她的。
幼蓁抽抽噎噎半晌,终于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表哥究竟在生什么气,她泪眼朦胧地抬头,问道:“表哥,你那日、为何突然就不理我了?”
四爷对上她水润杏眸,神情不自觉僵硬起来,那些话到了嘴边,绕了好几圈,硬是说不出口。
该说些什么呢?要问幼蓁有没有钟情自己?问幼蓁会不会吃醋?
这些问题四爷根本不敢问出口,他无法预料幼蓁会如何回答,但那绝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之所以幼蓁会嫁给他,是因为皇上和皇贵妃觉得合适,是因为幼蓁不排斥他。
四爷都不敢确定,幼蓁至今对自己有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或许有一点独占欲吧,四爷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表哥忘了。”四爷这样回应幼蓁,“以后表哥再不生你的气,好不好?”
幼蓁不太信,但她听出表哥不想细说,她抿着唇想了想,勉强接受这个回答。
她直起身,红唇轻轻印上四爷的,表示自己姑且消气了,道:“那表哥要说话算话。”
“好。”四爷亲亲她的额头,拽过一旁的被子重新盖好。
幼蓁哭得有些乏了,被四爷轻柔放平。她拥住四爷的脖颈,贴近小声道:“要表哥抱着。”
四爷注视她片刻,低下头去亲吻,低沉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写吵架好累,原本不想写冷战的,觉得这样很不好,but想起来男主的人设应该只有半个嘴巴,只能这样了(摊手)
第60章 没睡醒
次日, 幼蓁醒来时,眼睛还有些肿。宜春心里藏着疑问担忧,想开口向主子询问, 却被幼蓁凶巴巴拦住:“不许多言, 你去拧两块帕子来与我敷眼睛, 莫要让嬷嬷看出来。”
宜春只好照做,但这印子一时半会下不去, 最后还是上了脂粉才遮盖住,马佳嬷嬷过来时并未察觉异样。
今日要出京, 宋格格等人已经在栖梧院外等候许久了,幼蓁踏出院门,众人立即福礼请安。
幼蓁抬手示意她们起身,道:“府里为你们准备了马车,宋格格独坐一辆,钮祜禄格格就和耿格格搭个伴吧。”
钮祜禄格格好耿格格连忙应是, 宋格格却是一笑:“奴才怎么好独占一辆马车, 不如奴才就跟着福晋吧,路上可以伺候您,福晋也有人说话。”
幼蓁奇怪地看宋格格一眼, 她与府里这些妾室来往并不多,不知宋格格怎么以熟稔的口气说出这种话来。
她的车驾里自然有宜春等人侍奉,多了宋氏,幼蓁反而不习惯。
宜春和念夏一左一右立在幼蓁身后,听到宋格格的话, 眼中都露出戒备。
这宋格格怎如此厚脸皮, 竟敢妄想和福晋坐同一辆马车?莫非是要借福晋的光, 好有机会在主子爷面前露面吧?
宜春刚要开口提醒主子, 幼蓁就已说道:“不必了,府里不缺你这一辆马车,你路上若是无趣,就去找另外两位格格叙话吧。”
别来烦她就是。
宋格格没能如愿,只能不甘心地应了一声。
车驾已经等到府外,幼蓁在宜春的搀扶下登上马车,待众人都安置好后,便下令往太和门去。
各府女眷都汇聚于此,待圣驾启程后,她们再跟上。
这一等,便等了小半日,待南巡的队伍出了紫禁城,幼蓁已经小睡两个时辰了。
四爷身为皇子,必须和其他阿哥们一道在皇上身边伴驾。中途抽空过来一趟,掀帘看见幼蓁在睡,没有惊动她,吩咐宜春和念夏精心伺候着,又快马回到队伍前面了。
出巡第一天,圣驾不过行了四十里地,整个南巡路线上,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行宫,故而当晚只能在路边驻跸。
先行的内务府早已搭好了御帐,一应物事安排妥当,尽管条件比不上行宫,但万万不能让贵人们挑出疏漏。
条件好坏是相对的,出门在外比不上宫里,内务府里有什么好的,自然先紧着皇上和皇太后,再是伴驾的宠妃、皇子、大臣。
一轮一轮降下来,诸位皇子府上的女眷能分到的份例,就差许多了。
幼蓁这边尚过得去,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