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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我特意问过她们,我瞧她们听到能跟去,脸上都欢喜着呢。”幼蓁说道。
她笑了笑:“表哥,你天天都能出府,不知道我们女子只能待在府里,有多憋闷。我还能经常回家去,或是去赴宴,表哥还能带我去逛街市。但后院的格格们只能守着那一方院子,可无趣了,这回咱们就带她们去玩玩吧。”
幼蓁说的情真意切,仿佛对宋格格她们感同身受,不由得地露出一点央求意味。
她拽了拽四爷的袖口,想让表哥答应。
四爷直直看了她半晌,眼中眸色数般变化,最终竟是像是被气笑了,语气些许不善:“你是福晋,你都开口应允了,爷还有什么好说的。”
幼蓁茫然睁大眼睛,不明白表哥为何又生气了。
是的,幼蓁如今已经摸清规律,但凡四爷起怒,不想好好和她说话,就会自称爷,听得她耳朵毛毛的。
满人自称为“爷”的人不少,像四爷这样身份的,除了乾清宫那位,都得尊称一声“爷”,但四爷鲜少在幼蓁面前如此自称,每每这样说,就代表着幼蓁惹他不高兴了。
但幼蓁回想自己方才所说所做的,找不出什么不对劲。
四爷一副不想和她多言的做派,幼蓁不敢在老虎头上动土,只能静静用膳。
等过会儿表哥不生气了,我再和他说话,幼蓁这样想。
但四爷这回生气的时间比往日都要长,一直到夜里上榻,四爷总共也没和幼蓁说两句话。
第一句是催她去梳洗。
第二句是催她睡觉。
四爷向来睡在外侧,这时正靠坐在床头看书,幼蓁只好披散长发,穿着单薄的亵衣,从四爷身上爬过去。
眼下的京城还残留几分寒冷,屋里的炭盆撤了,幼蓁睡觉时最爱缩在四爷怀里汲取温暖。
今日尽管知道表哥生气了,幼蓁还是一点点挪过去,霸占四爷已经暖过的被窝。
四爷坐着,她已经躺下了,抱不到腰,幼蓁就把手放到四爷大腿上,脸颊贴了上去。
热气腾腾的,幼蓁满意地眯起杏眸,脸颊蹭了蹭。
四爷视线从书页上移开一瞬,往下瞥了两眼,又挪回去。
过了一会儿,幼蓁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暖起来,就听得四爷吩咐外面人熄灯的声音。
床帐被放了下来,外面只留两支红烛,帐子里勉强能看得分明。
幼蓁察觉到身边人躺了下来,宽阔的肩膀几乎要挡掉一半的烛光,不由得脸颊微热。
表哥总不愿让她清闲入睡的,每晚总要弄上一两回,若是前一晚闹得狠了,第二日也要亲亲摸摸,不折腾幼蓁小半个时辰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幼蓁借着朦胧的烛光,轻轻凑了过去,手心碰到身旁男人的胸口。
原以为表哥会如往日一样忍不得,却没想到四爷下一刻便拦住她的手,将幼蓁往床榻里侧推了推。
两人之间瞬间多出一掌宽的空隙。
“睡吧。”四爷语气十分正经。
幼蓁被四爷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懵了,更让她不能适应的,是身侧空荡荡的感觉。
仿佛突然多了一道屏障,将她和面前人隔开了似的。
幼蓁选择再次挪过去,手心抓住四爷的衣角,心才定了些。
“表哥,我冷。”幼蓁软了嗓音。
其实她方才已经暖起来了。
四爷这回没再推开她,只淡淡瞥了幼蓁一眼,翻身平躺,闭上了眸。
幼蓁侧着身,枕着小枕,静静盯着四爷的侧脸看了半晌。
四爷似是睡熟了,没再睁眼看她。
幼蓁动了动唇,想叫一声表哥,又止住了。
没来由的,心里有点委屈。
幼蓁眨眨眸,莫名觉得眼睛有点酸,她连忙闭上眼,紧紧攥住手心里的衣料,就这么睡着了。
*
幼蓁不曾想到,四爷这回生闷气,竟足足持续了小半月。
四爷每日依旧回栖梧院用膳,在栖梧院歇息,但鲜少和幼蓁说话,每晚到了床上,只是看书,看完书就睡觉,和幼蓁之间刻意隔开的空隙也越来越大。
奴才们并未注意到主子们之间的异样,只有马佳嬷嬷看出几分不同来,问了幼蓁两回,都被幼蓁搪塞回去了。
幼蓁自己也很委屈的。
她怎么知道表哥在气什么?!
南巡出发的前一天,四爷还是回了栖梧院,将下人们给幼蓁准备的箱笼清点了一遍,增减几样东西,才让宜春等人封了箱。
夜里上了榻,四爷依旧冷淡淡的模样,幼蓁这回也赌了气,刻意以不碰到四爷的姿势爬上榻,盖上自己的半边被子。
用不着四爷拉开距离,幼蓁自己紧紧贴着床榻里侧,用背对着四爷,一副不看他不听他的架势。
这拔步床做的极宽敞,两人之间隔了将近两尺宽,被子哪里经得住这么盖,冷风从被口凉飕飕地往里钻。
四爷看了幼蓁半晌,然后下榻,让房外守夜的宜春再抱一床被褥来。
四爷并未压低声音,哪怕宜春听了满头雾水,也只能推门进来,注意到主子爷脸色不好看,宜春提着心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
“放床上。”四爷吩咐道。
宜春难掩眸中惊讶,自从大婚以来,主子爷和自家福晋都是盖一床被子的,怎么今日又要添一床,难道是两人闹别扭了?
四爷凌厉的眼风扫过来,宜春立即低头,不敢耽搁,上前铺好被褥,悄摸看了里面的主子两眼。
主子背对着她,看不出是醒着还是睡着。
宜春铺好床,四爷就打发她出去,再次上了榻。
房门喀吱一声,被关严了,房里再次剩下幼蓁和四爷两人。
四爷拿起书本,似是要继续看书,换了一床新被子,自己睡一个被窝,对四爷仿佛没有什么不同。
漏风的空隙没有了,按理说比方才要暖和多了。
但幼蓁身上暖了,心里却比方才还要委屈百倍,酸意不自觉上涌,像是有人拿着针往她心尖上扎似的。
幼蓁趴在小枕上,弱弱地哭起来。
她自以为没哭出多大动静,却听得身后人似是长叹一声,紧接着一只手覆上她肩头。
掌心干燥温热,幼蓁万分熟悉。
“怎么哭了?”无奈又暗含怜爱。
伤心的时候是经不住哄的,旁人越是耐心地哄,伤心的人便哭得更厉害。
四爷不过说了一句,幼蓁就忍不住哭出声了,纤细的身躯藏在被褥下,蝴蝶骨随着哭泣一颤一颤的。
四爷立即将她从被子里捞起来,抱在膝头,抬起幼蓁哭得水涟涟的一张脸。
小姑娘许久未曾落过泪了,这回受了莫大的委屈,长长的睫毛上已经挂满泪珠,杏眸迷蒙,眨了两下,豆大的泪水便晃晃悠悠跌下来。
小嘴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