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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回尚书省工作的是谁啊?”
“我在尚书省待了好几个月,才知道自己的上官是谁呢。”她阴阳怪气道。
房淮不为所动,只是锤了锤自己的老腰:“人老了,等省试结束,我就致仕。”
魏琳惊讶道:“怎么这么快?”
虽然房淮总是叫嚷着要致仕,但他平日里的做派,魏琳还以为他只是不喜欢上班而已。
房淮暴起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都快七十了,还不能退休吗!”
魏琳摸了摸鼻子。
房公平日里的姿态,还真不像普通的老人家,看上去精力充沛得很。
“再说了,我也没兴趣当什么三朝元老。”他撇嘴道。
他从前朝起,就一直待在尚书省,后来受到先皇赏识,才担任了尚书左仆射。
先皇已逝,新君也在朝中站稳了脚跟,年轻人一窝窝地赶上来,房淮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他和林少傅二人,早就决定好了要致仕,只是朝廷实在缺人得紧,才不得不留了下来。
“等到省试过后,朝中又有新鲜血液了。”房淮长舒一口气,叹道,“那就是小魏你的任务了。”
魏琳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先皇对赵正业大加赞赏,等我致仕后,就去渝州逛逛。”他又开始畅想起退休后的美好生活了。
房淮笑道:“尚书省就交给你了。”
……
上一次的特科,魏琳为了避嫌,并没有担任考官,而这届省试,她坐在房淮的身边。
比起上届特科来说,这一届又采用了誊录,保证让在场众人都认不出自家子侄的字迹。
部分考官看着这些统一的字迹,欲哭无泪。
我可是捧着那几个小子的课业,认真看了几十遍,把他们的笔迹全都刻在了脑子里啊!
遇上誊录,那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又有前任吏部尚书的例子在前,他们不敢胡乱判卷,只能老老实实地挑出每一份考卷。
考官们哭唧唧地选出了进士,又把可以降分录取的小吏也选了出来,才将试卷封存起来。
魏琳将试卷抱进去的时候,悄悄掀开看了一眼,然后高高兴兴地跑去找林雁:“崔四娘中了欸!”
崔四娘刚好卡在降分录取的最后几个名额上,成为了降分录取中唯一一个女吏。
林雁拆开王婉的信后,抬起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魏左丞,你很闲吗?”
魏琳不解:“整个尚书省最忙的不就是我俩吗?”
“那你还来找我?”林雁歪头看了她一会,“你知道现在外面是怎么编排我俩的吗?”
魏琳:?
她大惊失色,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现在长安城内的传言。
这次倒是没有像之前王婉的传言那般离谱了,只是有八卦群众看见最近她俩的同框出现率有点高,再加上林家之前想与魏琳结亲,现在的长安城,时不时能听到关于她俩的议论。
“魏左丞和林小娘子?那可是一对壁人啊!”
同为状元,又都在尚书省内工作,吃瓜群众纷纷表示,磕到了磕到了!
魏琳:……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们。
她可以打破对于王婉的质疑,但近来的这些传言,对她们实质上也没有造成什么困扰和伤害,难不成还要她去管人家嘴里聊的闲话吗?
长安女娘们也时不时来尚书省门口“闲逛”,想要看一看这位大夏金龟婿魏小郎君。
魏琳深感头痛。
自从她及冠之后,就有不知道多少人来她面前相亲,连何大郎有时候嘴里都会念叨此事。
魏琳大为震惊:“大舅!别人不知道,但是你知道我是女娘啊!”
何大郎讪讪闭上嘴。
听街坊邻居说得多了,他也不自觉地将魏琳看作是郎君,作为长辈开始催婚。
魏琳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拽着自己的发尾,止不住地叹气。
“下旬记得来我家。”姚成宣溜达到尚书省,敲了敲她的肩膀。
“干嘛?”魏琳正愁着,没好气地问道。
姚成宣瞥了她一眼:“我要成婚了。”
魏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这种人竟然能找到愿意嫁给你的女娘?”
姚成宣撸起袖子:“你什么意思?!”
魏琳跳了起来,和他对峙:“你嘴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吗?莫不是要把别人气跑!”
“我再怎样,也比有些人勾搭十几个女娘好!不知检点!”姚成宣挥舞着拳头,跃跃欲试。
两人争吵不休时,尚书右丞捧着茶水,乐呵呵地说道:“年轻人真有活力啊,想当年,我追求夫人的时候,就是这般年纪……”
这二人闹了好一会儿,幞头都歪到一旁,才停歇下来,姚成宣搭着魏琳的肩膀,说道:“齐沐要回来了。”
魏琳惊喜道:“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成婚呗,我们之间就你还没个着落了。”姚成宣甩了甩自己歪掉的幞头。
魏琳:……
合着你们都要结婚了是吧!只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以大夏的成婚年龄来看,他们正是适婚的年纪,除了姚成宣和齐沐,司清也已经定下了婚事,只待明年就将小皇后迎进宫中。
但他们这样挤在同一时间成婚,很难让魏琳不觉得是在针对自己。
“他们就是故意的!”魏琳溜到英国公府上,对着顾慈说道。
顾慈扯了扯她的鱼竿:“这是挖出来的湖,没有鱼。”
魏琳丝毫不在意,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这几人联合起来欺负她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她摸了摸下巴,问道:“五郎啊,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这几位同她一起长大的少年郎,都幸运地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娘,而不是单纯的盲婚哑嫁。
顾慈听到她的问题,瞥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
魏琳疑惑道:“你喜欢一个人都不知道吗?”
顾慈淡淡说道:“我知道那个人的秘密,但是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秘密所以看她不一样,还是因为她本身就对我不一样。”
“哎呀哎呀,少年心事啊。”魏琳看着他,像看着自己早恋的学生,忍不住感叹道。
顾慈撇过头,看着她的模样,蹙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对这方面很熟?”
魏琳不由得想起上辈子的事情。
虽然她只有理论,还从来没有过实践,但光是年级里那些早恋的学生,就已经提供了大量的范本了。
她说起学生们谈恋爱的故事,只是隐去了主人公,说道:“两个人在一起呢,只有一方付出,那是肯定不行的……”
她每说一句,顾慈的脸色就黑一分。
“你很懂嘛?”他沉着脸问道。
魏琳奇怪地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