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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新城墙被修建完毕,魏琳还想向附近的几个州县推广水泥,把他们的土木业发扬光大。
商队的任务圆满完成,每个人都有足够的工分,傅三郎兴冲冲地跑去找施工队,想要将自家的土房子推倒重建成水泥房。
他正看着施工队将材料搬运到家门口前,魏琳又找上了他。
“商队得去且末都一趟,”魏琳拿着齐沐的来信说道,“施工队也要一起去。”
施工队承接了个大订单。
齐沐得知她在用这种新式材料修建城墙后,告知了主将,主将思来想去,想让他们修通官道。
以往的官道因为被突厥人占领,已经荒废了许久,路面不平杂草丛生,行人很难通过。
黄四娘前往突厥部落的时候,走过这条路,她和黄父废了好大的劲才将自己的货物运到西突厥境内。
主将没有见过水泥,但齐沐将魏琳的信交给他看,他认为如果水泥真的有传说中这般神奇,对治理西突厥有着莫大的好处。
自古皇权不下乡,不仅仅是因为缺少基层官吏,还因为那些乡间的道路太过偏僻难行,行路成本太高。
大军要在朝廷新册封的刺史到来之前,为大夏看守好西突厥的领地,如果能修通水泥路,大军的行进速度将会快上许多,对治理西突厥的地盘也有很大的帮助。
魏琳欣然接受了这笔大订单,当然需要让大军用粮食和棉花来换。
大营练兵的时候,在战争时期外,都会让军士屯一点田,他们在龟兹发现的棉花,就已经被军士们种了下去。
许多军士都是农家子出身,这种新奇的作物难不倒他们,更何况魏琳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过他们,棉花制成的衣物有多么的暖和。
跟着魏琳的那名小军士,现在整天穿着他那件棉服走来走去,这种欠揍的做法,让其他军士都红了眼。
不知道自己种下去的棉花,能分到多少呢?
傅三郎的新家修建被暂停,新城墙的修建进度也逐渐慢了下来,但他仍然很兴奋。
我们要去关外修路了!
施工队的众人也异常兴奋,在他们看来,能为朝廷做事,起码能吃得更饱。
县衙抠抠索索每天只给他们提供一顿饱饭,但魏琳已经和主将商量好,施工队每天都要能吃上两顿饭。
“又不是征召劳役,只能算是雇佣我们的人,当然要提供餐食。”魏琳在信中这样写到。
主将也被她的厚脸皮所折服,看着信上的内容忍不住大笑起来。
……
在施工队正为官道的修建而行进时,朝廷也给这一块新打下来的领地做好了安排。
朝廷吵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设置郡县,效仿前前朝,设置安西都护府。
虽然是称作都护府,但旗下的一众官吏,和中原的州县没有什么区别,这也是太子的意思。
西域的异族,在他看来,迟早是要归化为汉人的,就像魏琳所做的那样,不论胡汉,都统一安排上课。
他们跟着汉人生活得越久,越习惯汉人的生活方式,也就越接受自己是大夏子民的事实。
被拎来上任的新都护是洛阳人,长安的世家贵族没有谁愿意远去西域,这个烫手山芋被推来推去,推到了他的头上。
新都护是洛阳陶家人,陶都护虽然名称都护,但要做的事和一州刺史没什么两样,他幼时家道中落,独自游学许久,孤身一人,是朝廷上下认为的好欺负的对象。
简单来说,因为没有什么背景,所以和魏琳一样被排挤到了边疆。
他坐在马车内,看着游学时结识的友人寄来的信,深感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听说那地方又穷又破,比中原落后许多,还有那些异族人,个个人高马大,英勇好斗,也不知道自己的人身安全能不能得到保障。
陶都护虽然年过三十,但因为常年在外游学,还未曾娶妻,此刻也忍不住担忧起自家的传承问题。
我要是就这样被异族人打死了……阿耶会不会跳出棺材板来揍我啊?
可见现在的中原人对关外的看法了。
因此他一路上磨磨蹭蹭,直到年底才赶到敦煌郡。
他在敦煌郡稍作休整,看见人来人往的街道,也稍稍放下心来。
敦煌郡对没有去过关外的中原人来说,也算作西域,陶都护没有看见想象中的异族人斗殴事件,而是看见了不少汉人,觉得自己的未来又光明了不少。
他途径玉门关时,看见了鸣沙县的施工队,正在为玉门关的军士修建水泥宿舍。
“玉门关也要征召劳役了?”他纳闷地看着这群施工队的工人。
玉门关的军士会将路旁被丢弃的奴隶充作民夫,时不时修整关隘,但施工队饱满的脸颊,红润的脸色,明显不像是那群三天饿九顿的奴隶们。
“请问足下,这是在干嘛呢?”因为关隘的军士看上去很有安全感,他的好奇心战胜了对自身安危的担忧,下车向关隘口的小军士拱手问道。
小军士瞅了他一眼,哦,又是一个中原来的文人。
小军士守在玉门关几年,除了陶都护这般明显的中原文人,就只见过鸣沙县的那个小县令是这般模样了。
他又摸着下巴想了想,但是上一次见那个小县令的时候,他已经越来越不像文人,而是完完全全的普通庶民打扮了。
年底的大漠寒风呼啸,陶都护下车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军士这才反应过来,告诉他道:“那是鸣沙县的施工队,给我们修宿舍呢。”
玉门关的底层军士都还在睡大通铺,那个小县令提出要给他们修单人宿舍,让他们高兴了好一阵子。
陶都护将自己的文书交予他查看,然后跺了跺脚,又很快躲进了马车内。
他继续向西,终于抵达了大营,受到了主将的招待。
在玉门关时,守关军士们都身穿甲胄,因此没有看出来,到了大营内他才发觉,每个军士的身上都穿着厚厚的一层衣服,看上去很暖和。
陶都护家道中落,穿不起贵重的裘衣,只能在官服内又多添了两件,又填充了一层茅草,以抵御寒风。
他在外游学时,过惯了苦日子,他的友人也都是普通人家出身,此刻见到传说中苦寒的边疆军士是这样一副模样,忍不住生出几分心理落差来。
但他又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由主将带着他去查看安西都护府的情况。
在途中他看见几个异族人在田间劳作,忍不住问道:“那是在干嘛?”
异族人也要和汉人一样下地干活了吗?
他来时也打听了不少情况,据说关外的异族人多是以游牧为主,他为此也担心过自己会不会被牛羊拱死。
“那个啊,”主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