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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意外于梁平会这样关心他,隔了一会儿贺霆才应,“不是。”顿顿,蓦的问,“那杯蜂蜜水是你让秋姨给我冲的吗?”

“嗯。”沉默了一会儿,梁平承认,声音落进黑暗里,很轻。他感觉得到贺霆在他承认之后靠了过来。

“听秋姨说,你今晚没在家里吃饭。”不习惯撒谎,贺霆的声音有些抖。

“嗯,跟圆圆去吃了火锅。”

“碰到朋友了?司机送我回来刚好看见。”

“对啊,正好碰到陈哥,他顺路送了我一程。”

“哥”字挑着贺霆的神经,让他觉得那个男人更不是个好东西。“陈哥,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我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看他的脸一点儿也不熟。”像前有私仇,贺霆的语气带着愤愤。

“那次来这里修剪草坪和清洗泳池,就是他给的私活。”

“我以前在他待的家政公司干过一阵,嫌公司抽的比例太高就没待太久。后来他开始瞒着公司接私活,就又联系到了我。”

“我以为那次我搬家之后,阿彪会顺藤摸瓜找到他,再跟你汇报。”

那一次……贺霆只记得那一次他把梁平弄痛了。咽了咽喉咙,他把提上来的心压下去,“阿彪没跟我说过。”无关紧要的人和线索,阿彪当然不会来烦他。

“我看你好像跟他挺熟的,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也没有吧。”梁平算了算,“圆圆一岁多的时候认识他的。他人不坏,就是贪财了点。”

“那他今天倒舍得他的油钱。”贺霆自动把贪财和小气划了等号,话比脑子快,出口便懊悔。太酸,梁平都还没说什么呢,他先说上了。

梁平果然沉默了不短的时间,长到贺霆已经从懊悔过渡到沮丧,觉得天被自己聊死了。

“你……”梁平忽然出声,揪了一下他的神经。

“你是在吃醋吗?”

呼吸一滞,贺霆的脸在黑暗中狠狠地热起来。

他没有马上答,梁平便有些后悔,觉得把贺霆这样一个人跟陈哥放在一起比多少有点辱没,觉得话题应该就是停在这儿了,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吃醋,我有什么吃醋的资格吗?”他是被梁平喜欢着爱着的吗?不是他这就是在发神经。

梁平顿时翻身回来,一堆话挤在嘴边,最后出口的只有寥寥,“那天,我说让你给我时间的话,并没有骗你。”

沉默有时候代表的可不是默认。他见贺霆不出声,知道他不相信,又说,“你不用吃醋,陈哥已婚已育,小孩都上——”

黑暗是人的胆子,贺霆不要听他提其他男人,拥过去,话锋一转,“今天的火锅好吃吗?”

梁平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颈窝里已是他的鼻息,身体先僵后松,声音有些颤,“挺好吃的。”

贺霆接下来的动作又把梁平吓了一跳。他像圆圆那样拱梁平的颈窝,碎发扫得梁平耳侧、下颌一片的痒。

他不说话,梁平却忽然什么都明白,“我今天没吃够,你明天要不要陪我再去一次?”

“要。”他话音刚落,贺霆就答了。

梁平很少会连续两天到同一家店吃饭,所以第二天到火锅店的时候,圆圆“咦”了一声。自己养大的女儿,梁平还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等她说出诸如“爸爸怎么今天又来这里”的话,梁平先一步把话题岔开,让她今天不许再贪吃红糖冰粉。

昨天贪饮,肚子痛痛,圆圆知道,乖乖点头。

特地把她放在贺霆坐的那边,梁平开始点菜。贺霆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不免有些紧张,怕哄不住她,点菜时都完全按照她的意思来。

好在圆圆是个吃饭很乖的小孩,要吃什么她会指会说,烫好了也不急,呼呼吹凉了才吃,饱了就说饱了,挨着贺霆也不会到处乱跑。

她的精力完全留到饭后散步的时候用了。火锅店出来右拐上坡,是一条临江道,沿江一路设了凉亭长椅。梁平说要走走,贺霆没有拒绝,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圆圆,她要买什么就给什么。

傍晚散步的人多,这里有些小摊子,很引小孩儿的目光。梁平慢悠悠走在他们身后不远,拿手机给贺霆发消息叮嘱,“不要给她买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他好像发的有点迟了,等贺霆抱着圆圆慢下来等到他,贺霆手里已经有不少玩具,圆圆更是牵着三个气球。

梁平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圆圆忙把手里气球的线递过去,“爸爸,我只要一个,剩下的都给你。”梁平目光顿时移到贺霆脸上。

贺霆不是小孩,不可以学圆圆那套,被他看得脸烧,唇抿了又抿,来牵他的手。不说话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等两人走下了坡才说,“我没注意看微信。”

手被他握得渍渍的,梁平憋着笑逗他,“下次再不看就删掉你。”

手被猛地拉了一下,梁平看着忽然站到他面前的贺霆。他的眼睛又黑又亮,一副随时要凶人的样子,要不是右手上还抱着发懵的圆圆的话。

奇怪,梁平不怕他,笑一点点漫上嘴角漫上眼睛,看他什么时候让路。预料之中,没一会儿,贺霆就又走回他身边,只手还不放。渍得更厉害了。梁平低头看两人的手。

外出回来,圆圆总是睡得早而熟,洗澡时还怪精神的一个小孩,出了浴室没多久,自己爬上小床睡着了。在她后面洗澡的梁平从浴室出来,看见她大咧咧的睡姿,笑着帮她拉好衣服掖好被子,听见脚步声转头,对上在次卧洗好回来的贺霆。

贺霆一眼看到小床上的圆圆,低声,“她睡了?这么快?”

“对啊。”梁平觉得他惊讶的表情很好笑。

贺霆知道他在笑自己不经常带小孩,什么也不知道。贺霆由他笑,觉得是个好机会,上床跟他商量,“你教她让她改口呗,别让她叫我哥哥了。”

梁平躺下来,“你可以自己教她嘛,她现在也挺亲你的。”

贺霆脸上一热,低声告诉他上次教她的情况,“我有点搞不定她。”

梁平简直乐不可支,无辜地说,“她说的也没错呀,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只有一个爸爸。”

他在故意,贺霆臊得脸皮都快化了,不管头发才半干,过去抱他,“你明知道……”

“明知道什么?”梁平表示他不知道。

贺霆撑高身体,低头看嵌在鹅绒枕头里的他,“你明知道她是怎么来的。”

梁平脸一红,给枕头衬得特明显,话题岔得十分生硬,“你头发还没干不去吹吗?”贺霆被他的话一噎,不情不愿地说,“现在去。”

房间陷入黑暗后,躺下的贺霆问他,“今天吃火锅那片地方,你好像很熟。”

“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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