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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去找谢蕴?想他了?”
阿妩不吭声,陈霁星便当她默认了。
他好笑地叫停了马车,又掀开了车帘:“去吧去吧,表兄就当不知道,早点回来,别让祖父察觉了。”
“多谢表兄。”
阿妩丢下这句话后,急匆匆跳下了马车,朝着别院的方向奔走而去。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她鬓发微乱,裙裾飘扬,她的脚步却未停下分毫。
不知为何,她此刻突然很想见到谢蕴。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看见别院描金朱漆的匾额,阿妩才停下脚步,重重喘了一口气。
雪白的背上,渗出了细细的汗。额间的鬓发,亦有些凌乱。
她推开了别院的大门。
盛夏的花木蓊郁又缭乱,十数日不曾造访的别院,此刻却有些陌生。青石板路上静悄悄的,竟没有一个仆人的踪迹,安静得不像话。
谢蕴当真在此处么?
阿妩有些狐疑。
她抱着这般疑惑,一路行至谢蕴的书房,纤白的手心覆上了房门,正要推开之时,却犹豫了一瞬。
片刻之后,纤白的手指又覆上鬓发与裙裳,整饬了一番。
深吸了一口气后,“吱呀”一声,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坐在紫檀木桌之间的清隽男子。修眉俊眼,目如点漆,通身清冷矜贵之气,如青霜碧玉、雪落琼枝。金兽之中喷吐着清冽的甘松香雾,使男子的面目有些缥缈与模糊。
他仿佛正提笔写着字,循声抬起头来。漆眸中闪烁着点点的波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阿妩。
好似被不速之客乍然打扰,又好似……在这里等她很久了。
阿妩看痴了一瞬,喉头微哽,许久才吐出两个字来:“世子。”
谢蕴一瞬不瞬地望向她:“阿妩今日,怎么有空造访?”
这一问,让阿妩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复杂的神色化作平静:“今日,添妆京兆府尹上了英国公府的门,说接到了状纸,要搜查我母亲的嫁妆一案。”
谢蕴的漆眸似深不见底的湖,掀不起一丝波澜。
他搁下了笔:“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
阿妩甜润的声音凝成一线:“当时我就在国公府上做客,亲眼见证了方才说的那些,然后被他送出了门。方才所说,皆是我亲眼所见。”
“哦?”谢蕴微挑了挑眉:“原来如此。”
阿妩见状,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世子,此事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让京兆府尹上门的。”
话音未落,书房之中,顿时落针可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毫不避讳地对上了去,没有一个人移开。
良久,忽地听见一声轻笑:“倘若我说是呢,阿妩该如何报答我?”
“以身相许,阿妩愿意么?”
“什么……”
此语一出,方才对峙的气氛好似无影无踪。
阿妩咄咄逼人之态,面上飞起绯红云霞,似是掩饰着什么一般:“世子,我好端端的问你呢,你就别开玩笑了,好么。”
玩笑。
谢蕴的眸光一瞬变得晦暗不明。
他如何是在开玩笑?
但他没有多辩解一句,只从书桌之间起身,几步把日思夜想的佳人揽入怀中:“以身相许是玩笑话,那阿妩究竟打算如何报答?”
阿妩当真思考了片刻一瞬,便听见上首的男声缓缓道:“谢某不久就出发,再度前往去西北了。”
若有若无是一声叹息传来:“阿妩就留在别院之中,陪谢某共度这清夜,好么?”
作者有话说:
世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失声尖叫)
第59章
细吻如绵密的春雨,落在阿妩的眼睑上。
共度清夜。
谢蕴此语一出, 阿妩的脑海之中一瞬间闪过了千百种香艳画面,只觉脸上霎时烧得更热了。
她明眸低垂,遮住眼底的神色。唯独绕在衣带间的纤白手指, 昭彰了主人复杂的心绪。
谢蕴仿佛想到了什么,哑然失笑道:“只是许久不见, 想多与阿妩说些话罢了。谢某可以保证, 倘若阿妩不愿意, 必不会对阿妩行出格之举。”
“阿妩, 觉得如何?”
清浅一问, 于阿妩而言却似无声的催促。她轻轻拧起了柳眉,纠结了片刻,还是说出自己的难处。
“若是我夜里迟迟不归, 会让家里人担心的。”
说完她倒有些不好意思:原是自己答应了要报答,谢蕴一提出来她反而推三阻四的,倒显得不诚心了。
谢蕴闻言, 剑眉不由微挑:“阿妩的家里人, 可是那位表兄?”
咳。
阿妩差点被自己呛到, 方才的忐忑纠结顿时化作乌有。
她从谢蕴的怀中抬头,直直看向谢蕴深邃的眼睛:“世子, 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的——”
说完, 她又扭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而且我之前不是同你解释过了么?表兄他才回大衍几天, 我跟他根本没什么的。世子何必老是用他来开我的玩笑呢?”
一长串话说完, 阿妩的心头顿时涌上几分委屈。说实话, 夹在两人的误会中间, 当真令人心力交瘁。
唉。
阿妩轻轻地叹出一口气, 又解释了一遍:“表兄他当真只是我的表兄。不论是我对他, 他对我,绝没有一丝兄妹之间的逾越。他也不会把你我之间的事抖搂出去。”
“世子,你尽可以放心的。”
回应阿妩的,是落在眼睫上细密的吻。如早春湿润的小雨扑落在面上,细碎又缠绵。
“唔。”
眼睑上印着一道温热的触感,使阿妩受惊般往后仰了仰。
但她还没彻底脱身,就被谢蕴再度紧紧地揽入怀中。绯红的面颊隔着一层锦衣,贴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之上。
夏日的冰绸衣衫,不过是薄薄的一层。胸膛的温热源源不断传来,阿妩甚至能听到一声声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
不知为何,阿妩的心跳好似也漏了一拍。
“抱歉。”
心跳声一瞬间消失,被谢蕴清冽凛然的声音盖住。
“不过是几日不见,太想阿妩了而已。所以才出此下策,乃至口不择言,只是想阿妩多陪我一会儿罢了。”
阿妩的明眸中泛起阵阵涟漪,心软得一塌糊涂。
一向如孤天白鹤的男子,说出如此缠绵之语,如明月落入水中,让人如何不为之心折?
但谢蕴的攻势并未停止。
他顿了一顿,薄唇从阿妩的面颊上移开,转而凑近了她的耳畔:“至于家人那里如何交代,谢某亦有法门。”
“好罢。”
阿妩满脸的无奈:“那世子先说说看,你究竟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