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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马上清洗,而是就这么站着,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镜子里的人头发微乱,眼眶发红,他很多年没见过自己哭过的样子,看了一眼就又不太想看了,低头用冷水洗脸。
乱七八糟的一天,毫无真实感的一天。
徐期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洗完脸再睁开眼时,是不是就会回到自己租屋的小破卫生间,然后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但很可惜,一直到他擦干脸,在卫生间里来回踱步转了四五圈,不情不愿地开门走出去,这个梦还是没有醒来。
江砚在门外等着他,已经换好了睡衣,手上还拿着一套衣服。手上的伤遮住之后,江砚看起来又变回了先前的模样,风度翩翩,温和有礼。
“很晚了,今晚留下来好不好?”江砚问他。
说实话,徐期更宁愿回去,徒步走回家也行。但他沉默了一会儿,选择了接过江砚手上的睡衣,说:“把沙发收拾给我。”
“你要睡沙发吗?”江砚道,“狗半夜会去扒你的。”
徐期:“我不介意。”
江砚:“我介意。”横竖真面目都已经暴露了,他也没打算再装,很直接地说,“我会嫉妒。”
现在徐期是一点也不怀疑这句“我会嫉妒”的含金量了,他瞪了江砚一眼,想骂又骂不出口,在江砚面前好像一切的反击都是无力的,最后只能转回去,把卫生间的门狠狠关上。
他感觉自己不应该接受这样的发展,也不应该这么顺着江砚,但他就跟被江砚下了蛊一样不对劲。一套睡衣他又换了足足五分钟,不知道在门外等的江砚是什么心情,反正徐期只觉得自己窝囊。
出去前,他又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
好在江砚十分识趣,没有问他为什么在里面呆那么久,只是笑了笑就进去洗漱。
徐期拿了手机,看这几个小时里有没有什么没处理的消息。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把各个app的推送都看了,心不在焉地什么也没看进去。徐冉还转发了几个搞笑小视频给他,徐期笑不出来,但还是给面子地回了个“哈哈哈”给她。
江砚洗完就上了床,徐期背对他坐在床边,他凑过来,揪了揪徐期的衣角:“不躺下吗?”
徐期说:“被你下药的时候已经睡够了,现在睡不着。”
徐冉的对话框下面就是那位模特经纪人,她发了大概的模特培训课程内容,以供他提前准备。徐期刚点进去看了几行,江砚也靠过来了,突然问他:“可以不去吗?”
徐期没说话。
江砚放软声音,像是诱惑他一样:“我帮你找更好的工作好不好?”
这家伙是连这都调查了,还是刚刚偷翻过他的手机?徐期斜了他一眼,没追问,只是很无情地说:“我的工作不用你操心。”
“可是B市太远了,见不到你我会觉得很寂寞。”
江砚从背后蹭上来抱住他,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征求他的意见:“可以先给我一点安慰吗?”
那双手环在他的腰上,已经不是很规矩地开始乱摸,但摸得又还算规矩,小心翼翼地局限在腰间,仿佛怕摸多了惹他生气。
徐期耳根开始发热,他有点恼怒,不悦地说:“我还没同意复合呢。”
“嗯,对不起。”江砚的声音放得越发地轻,又在他耳边问,“但是我忍好久了,可以亲你吗?”
徐期道:“之前我昏迷的时候你没亲?”
江砚回答:“没有。”
徐期不是很相信:“为什么没有?”
“因为我乖。”江砚拿脸蹭他,像是在撒娇,博他心软,“这是初吻,你让我亲我再亲。”
第41章
脸颊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徐期被这一句话打得措手不及,愣了一会儿,酥痒过后,那块皮肤猛地发烫了起来。
他瞠目结舌,一时间想不通江砚怎么这么会装乖,在发疯和卖乖之间如此切换自如。他转头瞪人,对上江砚那灼灼的眼神,又仿佛被烫到了一样,难以招架地躲开。
多离谱,绑架囚禁这种事都干出来了,结果两个人初吻都还在……
他们当初谈恋爱的时侯都做什么了?怎么连吻都没接过?徐期乱七八糟地想,江砚也是厉害,能对着一个嘴都没亲过的家伙惦记这么多年……
“可以亲吗?”江砚又问了一次。
徐期道:“如果我说不能呢?”
“那我就继续忍着。”江砚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更紧了些,“反正已经忍了很多年了。”
江砚的头发搔着他的脖子,很痒,徐期的喉结不由得上下动了动。他可能有些心慌意乱吧,尽管他自己并不想承认,他偏了偏头,看向空无一物的空气,心思却记挂在自己根本不敢看的人身上。
他知道,这是在激起他的心软,是江砚很常用的手段。不争气的是,他好像确实吃这套,哪怕十来分钟前才刚见识到江砚的本性,哪怕心里知道江砚根本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乖巧,他却还是不能自控地败退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是觉得对不起江砚,还是放不下?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他根本不应该这么……这么……
徐期呼吸乱了起来,如果现在有面镜子摆在他面前,他就会发现自己脸红到他自己都想死。他握紧了拳头,好半天,才突然地转了头,嘴唇在江砚的脸上碰了一下。
这动作很快,很短暂,嘴唇的接触也轻得可怜。
江砚过了几秒钟才出声:“这是可以亲的意思吗?”
徐期受不了他了,粗声粗气地说:“随你便!”
江砚的鼻息也重了一点,他没再说话,也没有马上动作。徐期猜想他可能也在做心理准备,接着江砚的唇便落在了他的脖颈。
带着炙热的气息,湿润的触感,充满了眷恋,在他的侧颈上细细碎碎地吻。好像有一道电从脖子传向了全身,徐期颤了颤,他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只觉浑身发麻。
他看不到江砚的表情,也看不到江砚的动作,一切都只能靠身体的接触去感受。那绵延的吻有如一条蜿蜒的蛇,轻柔地、不容忽视地向上攀援着,到了他的耳畔,衔住了他的耳垂。江砚吻着他的耳朵,用牙齿很轻很轻地咬了咬,若非还能感受到那湿热的、颇具侵略感的气息,徐期几乎有种他给自己注入了具有麻醉药效的毒的错觉。
“不是要……接吻吗?”他自己的声音都不知不觉间变小了,“怎么亲这里?”
“你说可以亲。”江砚说话时的热气扑在他耳朵上,“没说亲哪里。”
不准亲——徐期很想这样说。但江砚又说话了,他总是能抓到一些很令徐期无法应对的关键点:“你想接吻吗?”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