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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可能走掉,他抿了抿唇,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隔着几米安安静静等女人打完电话,才靠近打招呼:“您好。”
女士闻声望来,见他这副里三层外三层的打扮也有些惊讶。她抹了点口红的唇稍稍扬起,看于楠年纪还很小,声音也放轻下来,“你好,你有什么事吗?”
走到跟前,于楠才看见笼子里是一只纯黑的狗。那黑狗就缩在毯子下,眼里灰蒙蒙的没了神采,尾巴还在冲主人一摇一摆。它闻到陌生人靠近的气味只稍稍抬了头,似是要往于楠这边瞅,又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
“那个,是这样的……我看您打不到车。”于楠说:“我正要回市中心那边。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坐同一辆。”
第101章 成为家犬的第七十一天
笼子要塞上车实在费劲。自己的骨架偏小,于楠还是选择坐回后排,副驾的位置执意让给了那对夫妻中的丈夫。
他不适应与陌生人靠得太近,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位年长许多的女性,便拘谨地从右侧爬进车里,一个劲儿往里挪。笼子被横在中央,往里推的时候他搭了把手,似乎担心会挤到他,男人只给自己妻子留了一小点位置,又匆匆去帮司机一起往后备箱里放行李。
“不好意思,我们实在打不到车。”女人坐了上来,她把包放到腿上,手伸进笼子里摸了摸黑狗的脑袋,“它身体不好照顾不了自己,年关乡下的宠物医院也关闭了寄养通道。而且年纪大了不敢让外人照看,让它坐飞机其实都害我担惊受怕好一会儿。”
“没关系,您可以再往这边来点。”于楠小心翼翼把笼子往自己的方向抬了抬,可惜这个角度被毯子遮了严实,看不见也摸不着狗。窗户外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人和车,但眼下狭小的封闭空间内只剩下两个人,他又有些局促起来,试图找话题道:“它叫什么名字?”
“叫崽崽。”女人咯咯笑道:“我儿子给它取的名,很可爱对吧?”
“是挺可爱的。”于楠点点头,“那您和您先生是来和您儿子过年的吗?”
“不,才不会为了他费力跑这么远。”对方飞快否认了,涂着艳丽指甲油的手还很嫌弃地在空中挥了挥,“那臭小子一点都不省心,之前好不容易说找了个对象,我跟他爸就趁快过年过来瞧瞧,总得见个面把事儿定牢靠点,要不然光凭他那直男脑子到手的老婆都能飞走。”
她没什么长辈架子,聊起天来和平辈一样自然。于楠渐渐放松下来,边听边抿着唇笑,正好这时男人上了车,在副驾位置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在讲什么?”
“讲你儿子。”女人应了一声,继续和于楠指指点点,“他和他爸一个德行,都小心眼。刚才我们去拿行李的时候有个地勤帮我提了一把他都不乐意,到现在还在跟我玩闷闷不乐那一套呢。”
“……这位女士,注意你的言辞。”男人不满地偏过头来,严肃地试图纠正。
“我言辞怎么啦?”女人唉声叹气,“哎,有的人只知道指责他人,就是不知道反思自己。之前在飞机上还好好的说到站后给我去买那家生鲜奶喝,这都上车了吸管袋子都没瞧见一个边边。”
男人一脸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摸了摸,先是摸出一个指甲锉,又摸出一把梳子,再摸出一支口红,最后才摸出一根塑料袋裹起来的吸管。他把吸管往后一抛,又开始掏另一个口袋,这回一下就提了一小盒巧克力味牛奶出来,还是温的。
司机在一旁瞧的清清楚楚,乐道:“您二位感情很好啊。”
“没有的事。”男人摸起手机,皱着眉开始漫无目的地翻新闻,“夫妻么。”
“是是是,夫妻的义务罢了。”女人弯了眼,对他敷衍的态度感到很愉悦一样,边慢悠悠插上吸管,边从小包里摸出半袋子剩下的牛肉干分给于楠和司机。
地方台里正播放着道路实况,窗外的雪消停了,经过一系列疏通工作交通也顺畅许多,她道:“不知道小朋友目的地是哪,我们要去东盛大道那边,师傅麻烦您规划规划路线。”
“东盛大道?那可巧,顺路。”司机发动车辆,顺着坡道排队往外出,“小客人也要往那边去,您这儿有没有具体地址?”
“请稍等,我看看哈。我们太久没回来了,都不记得路了。”女人从备忘录里搜了搜,把自己在这座城市的住址搜出来,“东盛大道36号花园丽景社区,您知道不?”
于楠闻言一愣,司机也慢了半拍,“哟,您三位还是邻居。”
“这么说你也住那里?”女人很惊喜,看向于楠时眼里的慈爱又多了几分,“看来还真是有缘。不过我和我丈夫这几年只去过三四次,房子还是儿子给买的,一开始让我们跟他一起住,但想想他终归是要结婚的。现在不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理吗?小两口过日子我这做婆婆的哪能掺和,就不去凑那份热闹了。”
“这世上有思想这么通透的婆婆可不多。”司机一阵感叹,明显是和自己的婆婆做了比较。
“儿孙自有儿孙福。”女人回道,随后主动向于楠发出了邀请,“看你的年纪应该还在上学吧?我们会在这边住一个月,你有空可以来家里做客,阿姨烧菜还是蛮好吃的。”
“谢谢您。”于楠不太懂得如何应对,选择性地回答了前一个问题:“我是还在上学……专业读的畜牧,已经大三了。”
“难怪,都说与小动物打交道比较多的人更容易讨宠物喜欢。”她提了提毯子,黑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偏过搭在爪子上的脑袋,鼻头时不时掀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往他的方向看,尾巴也贴着笼子懒洋洋地来回轻扫。
于楠喜欢毛茸茸的东西,无论玩具还是动物。他心里一痒,终于忍不住问:“请问我可以摸摸它吗?”
“当然可以。崽崽性子很温顺,从没咬过人。”说到这里,女人又讲起了十年前买下这狗的缘由,“本身是想给儿子做个伴,这么乖又粘人的狗放在整个狗舍里也可少见。结果那小子不领情就算了,还板着张臭脸把它撵到了卧室外,当时崽崽才巴掌大呢,搁那儿奶声奶气地呜呜挠门,挠两下累了就缩着睡着了,愣是没把人打动半分。”
一想到自己儿子二十多岁那暴躁脾气,再看看面前无论言行还是举止都给人一种安逸感的男孩,她就不由自主多说了些话。但她很快看出来于楠只是在谈到小狗时神情会生动一些,似乎很感兴趣,于是很快话题便稳定在了崽崽身上,她翻着手机相册一张张照片划过去,分享那些已经翻来覆去回忆了无数遍的小狗“童年”。
“这是崽崽一岁时拍的,它长得可快了……它喜欢吃胡萝卜、西兰花和紫薯,我就蒸熟后用破壁机连鸡胸肉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