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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是明显红了两片。他看着却逸洲已经颠颠地跑去点餐口,迟疑的话终究没说,等一张脸露了全貌,对面两人也只是纳闷地问怎么穿这么多还冻成这样。
汤见了底后,小江分了口袋里的几颗糖。他吃完饭就更困了,打了个哈欠,偶尔眼皮耷拉下来,“你小叔怎么不和你一起过年?去年你是和他一块儿走的吧。”
“他有事。而且和他走多没意思啊,路上玩个手机还得被逼逼叨叨地说不珍惜眼睛,都快赶上我第二个妈了。”却逸洲嘴一瘪,郁闷还没两秒,又整个人雀跃了起来,“不如我们年后一起出去玩吧?去靠南一点的地方,咱们制定计划去呆个五六天,然后一起回学校。”
“我没什么问题,看看今年收多少压岁钱再定去哪里。”
“我……”于楠是想第一时间答应的,和朋友一起出游的经历很可贵,上次的温泉旅行回忆不太美妙。不想扫兴是一回事,但停顿两秒他还是改口道:“我得问问穆先生,过两天再和你们说行吗?”
却逸洲点头:“行,不着急,出不了远门咱们还可以在大学附近溜达嘛。说起来那些博物馆什么的我都没去过,之前心血来潮想去文化宫转转的,结果竟然还得提前预约。我一看——好家伙,预约都排了一周后了。”
小江道:“你让你小叔带你去不就行了?像高校校长、场馆馆长都有特殊通道。”
“……怎么又提他?你是不是想做我小婶子!”却逸洲怪叫的声音被机场的广播声遮去一半,平缓的女声用双语提醒着即将开始登机的航班号。两人掏出各自机票一看,小江该走了。
他俩原定登机时间差得不远,意味着几分钟后却逸洲也该进场。繁琐的流程不容他们再多交谈,却逸洲临走前又蹲下来拉开背包,非要把自己带的零食分给于楠一点,约好了放假间手机联络,这才与小江上了扶梯。
于楠站在底下目送他们离开,怀里的包装袋哗啦啦响。一向是送行的人往被送行的人怀里塞东西,到他这里反而反了过来。人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他摸摸鼻子,将口罩重新拉回脸上,顺着来时的路从出客口离开。
站台上的人比他来时更多了,他在挡风檐下整理好衣服,不忘把围巾系得再紧一些。手机上收到了穆博延不久前发来的消息,问他行程是否顺利、又叮嘱屋外地滑,走路要慢,除此之外还有两条其他内容。
[穆博延]:路边看见一个雪人,手是梨花枝。(附图)
[穆博延]:最近东城区办了花展,有无兴趣?可要来两张门票。
于楠回:雪人好可爱!
又回:有兴趣的,想和先生一起去。(蹭蹭)
再回:先生到单位了吗?您开车也注意安全。
等了一分多钟,消息都是未读状态。他看了眼右上角的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对方应当忙了起来。他将手机震动打开后重新揣回口袋,抬脚要往人群堆里去等车,余光却瞧到之前那位司机正蹲在路边玩手机,面前出租的灯牌挂了红的“暂停”。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去了面前,“您还在?”
“是啊,哈哈。你送完人了?”司机抬头看他一眼,咧嘴一笑。手机正巧传来“叫地主”的喊话,他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乐道:“等我打完这把。今天手气不错,连开几把都是好牌。”
于楠便站在一旁看他玩。不一会儿积分到账,司机站起来拍拍裤子,把烟又重新塞回去了,“正好家里来了亲戚,把你送回去我还得回家招待。哎呀这大过年的到处都走亲访友,往后两天只会更忙咯。”
“过年是这样。”于楠上了后座,“那您车不是白租了?”
“不会,转租就行。有些人专门跑晚场,从下午四点开始,一直干到凌晨休息。”司机又喝了口茶,保温杯里还在往外源源不断冒热气,“而且这车租来一天一百出头的价,去除油费跑个三趟也够回本。说了也不怕你笑话,要不是找这机会出来溜溜,指不定现在被我媳妇压着剁肉馅呢——这要是不在家,我就只用去菜场买现成的就成,省事儿。”
于楠笑笑,听见他在往导航里输社区的地址。不知道下午几点出门,上午闲着倒是可以去超市买点肉回家包饺子,冻在冰箱也不怕坏,以后有什么急事来不及做饭了也比在外面吃大油的饭菜要好得多。
“安全带系了吧?坐后头也别忘了这茬事儿。”司机打了方向盘,等机会从拥挤的下车点往外开。
于楠“嗯嗯”着答应,扣子刚扣上,抬头看见路边站了一对夫妻。机场成双入对的人很多,也不乏有年龄大的,但这两人唯一特殊点就在于脚边放了一个不小的铁笼,从他的角度能看见里面露出的两只爪子。
女人穿着毛绒领的貂衣,手里挎着洋气的小皮包,却接连拦了几辆空车都遭到拒载。那些驾驶座上的人看见她要上车自然答应,但一看她手指向全部的“行李”,顿时就不乐意了,一个两个皆称宠物不能上车。她此刻正不爽地抱臂站去一旁,像是懒得多尝试选择了放弃,边摸手机边和丈夫吐槽这座城市一天比一天令人心凉。
“那狗可真大。”司机也看到了,“我家女儿也说想养,到时候就给她买个小博美得了。”
“应该是只老狗了。”于楠看见那个男人正从箱子里往外取折叠推车,“出租车有规定不能带宠物吗?”
“没那规定。要说有也是宠物不可以放后备箱,都是维护乘客权益的。他们不载应该是因为去年十月份的事。有个乘客带自家猫要去宠物医院,结果那天堵了点车,猫半路死了。”司机说着,“乘客当场要求司机赔钱,说是耽误了看病时间,最后官司打上去的确判了点补偿金,说是司机没提前查路况,道路警示里已经说那条交通堵塞了。这不现在搞得他们对带宠物的都有点排斥,生怕自己也遇到这种事。”
于楠没有收回目光,手插到兜里摸了摸,摸到了一片潮湿的痕迹。却逸洲塞给他的冰在室内就开始融化了,现在只剩下一点小小的冰溜子,摸上去勉强能摸出原来的轮廓和形状。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同时听见司机问:“是不是想带上他们?”
“……啊。”于楠转过头来,司机已经重新停了车,朝他冲那个方向努努嘴。他不好意思难为人,没说是与不是,只多少惦记着自己原先还是个预备兽医,对猫狗没什么抵抗力。
“预约专车接也得一会儿工夫,你要是想带就去问问他们顺不顺路、愿不愿意上来挤一挤,我瞧着那笼子也不是塞不下。”
他态度摆得明确,于楠放下心来,说声谢谢推门下了车。走近时男人正在往笼子上裹毯子,他突然想起穆博延提过他老家也有一只狗,到了年纪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