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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击。
“他才不是老男人,你凭什么说他?”这是于楠辩解的第一句话。那是他最尊贵的主人,他理应为对方的荣誉进行维护,因为在穆博延承认他的存在那一刻起,就与他共享着一切光耀。他比于槿高半个头,昂着下巴,带着一股不让人低头决不罢休的傲然,“向他道歉。”
正这时,一旁响起一道声音:“向谁?”
于楠一愣,拳头顿时软了,闷搓搓地回头。
围在过道上的路人也循声望去,不想被卷入热闹中,挡住路的几位朝后退了退,像是为了后出场的人物主动开道。
穆博延走了过来,手里的篮子中放着几本书。他穿着深色的大衣,皮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黑与白划开清冽交错的步子,没被暖气充足的室温同步,还披着屋外寒霜,眉眼冷峻地划开人群,看向正与于楠对峙的于槿。
“……先生。”于楠叫他,怕他因为自己被盖上标签而不满。称谓刚出口,海啸般浓郁的信息素袭来,强势地掠过于槿,无形将他笼罩。他脚下一软,那种慌张的心悸再也装不下去,栽进了男人的胸膛。
穆博延揽住他的腰,目光重新放回于槿身上。他的信息素除了于楠,没有干扰在场的任何人,可周身无形围绕的低气压莫名让人不敢直视,尤其是于槿。
她感觉到了惊恐。
她从不知道于楠跟了谁,以对方不讨喜的性格,应该傍不上多么好的人,就算死皮赖脸地找了个还行的Alpha,不过是落得与他妈一样的下场罢了。可面前的男人却仿佛有什么魔力,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令她心惊肉跳,明明没什么神色流露,却比他父亲昨晚发怒时更为可怖,她狼狈往后退去,勉强还要说什么话,就见一张名片递了过来,上面写着男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于槿小姐对吗?请将它交给你的父亲,让他三天之内给我一则通话。”穆博延礼貌地称呼着,声音不疾不徐,清晰能传递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找小楠是为了‘家事’的话,那么麻烦顺带告诉他一声,小楠已经是我的Omega,犯了什么错也由我教导。如果他作为‘父亲’对此感到不满,就让他亲自来与我沟通。”
于槿抖着手,书都拿不稳了。卡片顺着男人修长的手指插进了书页,成了一枚书签。对方交代完也没有为难人的意思,托起于楠的屁股,将人单手抱了起来,状似要离开。
于槿松了口气,才发觉短短时间,冷汗就布了额头。她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慌乱,思绪纷杂,那种幽怨又冒了出来——为什么和她想的不一样?那样的Alpha……凭什么于楠可以被爱护?她咬着指甲,呼吸急促,又本能畏惧,不敢再上前作乱。
不知是否察觉到了从后递来的幽暗情绪,眼看要走出走廊,穆博延重新转了个身,“对了,还有一件事。”
“既然是我的Omega,我便不希望凭空出现任何恶意诋毁他的话。关于今天于槿小姐当众诽谤一事,我将会做出相应处理。接下来一周还请不要出远门,避免错过律师上门的时间。”他沉黑的眸子微垂,沉声道:“有什么异议吗?”
第93章 成为家犬的第六十三天
穆博延风度翩翩地来,风度翩翩地去。于楠一声不吭,只紧了紧抱着他胳膊的手臂,等付完账离开书局,才在呼啸而来的寒风中偏过了头,轻缓地贴贴他的脸颊。
“难过了?”
“没有。”于楠下意识否认,摇头后抬起脸,眼眶周围浮着一层浅淡的湿痕,像是风吹出来的。他着重强调:“真的……现在有先生了,就不在乎那些了,只是有点生气。”
“是么。”穆博延平淡应了声,没有接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他拉开车门,护着脑袋将人塞上车后,靠在一旁点了根烟。
烟雾随火星缭绕,很快阻断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小狗的原生家庭他多少有所了解——不,或许说,他早查了个底朝天。知根知底后很轻易分析出对方一开始对于槿好的原因,正是体会了不被接纳的孤注无力,才会担心妹妹与自己处境相同,可长大后才渐渐了解,原来于槿和自己根本不一样。
穆博延吐出一口烟雾,眯起眼望向远处刚离开的那栋建筑,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将手里的烟掐灭,用手机拨出一通电话,再上车时,身上的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倒是一旁于楠似是被暖气焐得有些热了,系到顶的拉链下拉到胸口,露出里面浅蓝色的毛衣,看起来干净得像天上随风而动的云。
穆博延看了男生几秒,随即撑过扶手箱,单手掐过对方下颚,一个覆着淡淡苦涩的吻落了过去。于楠只一愣便努力抬起脑袋,张嘴乞求对方舌头能更深探入,激烈迎合着吞下交融的唾液。
刚开封的《海错图绘卷》从轻颤的手中跌落,“啪”的一声掉上脚垫,那些被刻意掩藏的落寞、怒意,和许多于槿带来的负面情绪此刻与穆博延落下的安抚冲突相撞,身体仿佛经历着冰火两重天,一面是如坠冰窟的刺骨,一面是烧心挠肺的滚热。
于楠体味着这种疯狂又折磨的感受,红着眼角抱住穆博延,几乎要把自己整个人融进另一具身体。
纷杂的情绪上一刻嗡嗡作响吵闹不休,下一秒就被汹涌而过水浪压平,直到快喘不上气,这个吻才以一声嘤咛作为终点。他听到耳旁响起稍重的一声喘息,克制的、压抑的、如最动听的祷告词,让他颤动的眼睫窥探般打开,余光里是后视镜中自己潮红的脸颊、含情的双眸。
“主人……”于楠软着嗓子呼唤。他的腿夹住了穆博延探来的一只手,被摸两下就湿了裤子,难耐地哼哼个不停。
“嗯。”穆博延隔着布料点点硬翘的凸起,另一面掌心抚上他后颈搓揉,直把Omega逼得哆嗦起来,才将掉下的书拾起塞回他怀里,“去坐好,再不回家某只小狗就要饿肚子了。”
……哪、哪种饿?
于楠红着脸反复看他,男人唇角微微上扬,姿态很放松,似乎根本没有从刚刚一吻中受到影响。这里人来人往,指不定什么时候有人经过,猜测对方是打算回家再继续,他便欲求不满地坐正,又为那种宠溺的口吻红了耳根。
心思完全被打散,于槿说过的话成了粉末,取而代之的,满脑子都是穆博延的模样。他狂热又痴迷地回想唇上刚分离的触感、回想有关对方的一切——侵染着他的气味、围绕着他的信息素,覆着薄汗的脸、上下滑动的喉结、掐在他腰上的手……全部纤毫毕现地勾勒成了画卷。
这几日被喂得太饱,身体乍被冷落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难熬得多。于楠甩甩脑袋,深吸一口气,花时间看完几段对深海鱼种的介绍,这才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