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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当年你俩分手那会儿,是真给你戴绿帽子了啊?”林哥吃个瓜吃得小心翼翼,却又实在好奇,事实的真相很可能颠覆他们大多人的认知。

上学期间罗嘉时是公认的梦中情人,成绩优异、相貌出挑,性格好家境也殷实。不过再怎么讨人喜欢,也饶不过当事人对穆博延的一片痴心,两人没在一起那会儿他就以心里有个揣了很多年的人为由拒绝旁人表白,等真在一起后更是让无数人心碎又恍然,毕竟再怎么争也争不过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竹马。

林哥别的不清楚,但他知道从高中到大学,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穆博延和罗嘉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太过般配,从未有人看过他们闹红脸,就好像在夕阳下一瞥两人并肩的模样,就能脑补出几十年后他们白发相伴的未来。

所以在听闻分手时,没有任何人往“出轨”方面想。只有一处小道消息说是因为穆博延不满罗嘉时的出国深造计划,因此两人才会不欢而散,而这一点谁都没有出来否认,好像起因经过都变得不是那么紧要,最终只是落得因观念不同分开的结果而已,平白给很多好友心中添了抹遗憾。

而现在遗憾了十年,却突然得知分手原因并非当年所传。林哥眉头一皱,发觉事情不如自己所想那么简单,一口菜梗在喉咙里要咽不咽,得不到真相这饭也没了滋味。

但面对他的追问和不解,穆博延的回答始终如一:“他没有出轨,只是像你们说的那样观念不和而已。我们交往是必然的,分开也是必然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林哥不信,歪头去看庄瓯,想要从那双眼中得到一丝半点的否定。庄瓯却突然抛开了碎嘴的架势,闷头只知道填饱肚子,装痴卖傻的演技炉火纯青,他本身就云里雾里,愣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有漏洞。

事实上庄瓯也不知道两人闹掰的原因,他只知道绝不会是穆博延的错。穆博延这人心怀宽广,怎么可能让心上人圈在身旁做自己的笼中雀,出国多半只是个幌子。不过他不会过问,他知道那是穆博延的心头疤,所以他愿意护着。

见他迟迟不多言语,林哥也像是突然明白了,又像是误打误撞地不纠结了,端着杯子给自己满上饮料,代着酒与两人一一碰过。他抬头看看顶上富丽堂皇的灯,再看看桌面热气腾腾的菜肴,感叹一句:“罢了,过去的都过去,新时代已经到来多久了?咱们以后都好好过日子。”

庄瓯吐出骨头,乐津津地看向穆博延,“还是林哥最接地气,这话没错吧?”

“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大家辛辛苦苦工作上班累成狗一样,不就是为了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一说到过日子,林哥不知怎么又想起了罗嘉时离开的背影。那个脸颊都有凹陷趋势的成年Omega腰微微弯着,不像过去那么自信挺拔,像是被无形的东西给压垮了。

他摇摇头,想把不该有的联想都甩开,可看到穆博延坐在对面平静地喝汤,还是少不了出了会儿神。

他想起当年活动社里有个小屁孩一天到晚追在罗嘉时后头跑,说长大了要赚大钱娶他,让他在家里安安心心当个小王子,把全世界所有的珠宝和衣服全都给他寻来。罗嘉时那时听着笑得咯咯的,说才不要被人养着当个没用的黄脸婆,以后世界国际展上一定有他的名字。

林哥放下手中的筷子,低头摆弄了会儿手机,在网上搜了罗嘉时三个字。结果很可惜,页面上空空荡荡的,只跳出来了几个取名界面,没有看到他意料之外、又或是意料之内的东西。

“嫂子查岗呢?”庄瓯伸着脖子扫扫他屏幕,倒也没真看他在和谁聊天。

“哈,她一天到晚可比我忙,哪有功夫来管我。”林哥耸了耸肩,这一笑像是把胸口那团气也输出去了。他刷新了一下网页,看着一成不变的词条,最后放下没焐热的电子产品,把话题引到在场话最少的人身上,“早几年博延不都说不找伴儿?现在定下来了,有没有考虑什么时候结婚?还是就这么谈着。”

这个问题穆博延最近听得次数有点多。他挑了下眉,并没有立马吭声。

林哥也不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现在不结婚的人多了去了,身边有个固定的人挺好,而且学生没那么多心眼,他还能少操一份心。就当他自觉地翻出个理由后,穆博延却轻放下手里的汤匙,在瓷器相撞的不起眼声响传来时道:“看他意愿。”

林哥下意识“哦?”了一声。

穆博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好回答的事。

“他还很年轻,有自己的规划,清楚现在想做什么、想追求什么。如果他认为婚姻会成为一种束缚,那我尊重他的意见,如果他愿意和我组建一个法律意义上的家庭,我也非常高兴。”

“横竖都是跟了你,合着就没第三种选择?”林哥笑骂:“你也知道人家小你那么多,还大学生——刚才都没好意思说你。”

“你说得对,横竖都是我。”穆博延语速不快,像是压根不觉得自己专政独裁,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他不会有第三种选择。”

林哥咋了下舌,话到底没讲出来。他想说现在年轻人变心速度都快得惊人,今天跟这个,明天就能跟那个,图的都是个新鲜感。

但他实在没见过穆博延这么自大的样子。

说自大又不太贴切,更像是迈入了一团荒诞绮丽的迷雾,因为知道已经深陷其中,所以干脆不对自己的决定回头。又好像是只身落入了一场冬日的初雪之中,雪势不大,却难免被那种狂欢又热烈的氛围圈紧,于是懒洋洋的欣赏张望,不打算抬脚踏过积出的寸缕薄冰。

半晌,林哥悟了。

他说:“我看你这是稀罕人稀罕得紧。喜欢就快求婚得了,早两年咱俩还能结个亲家。”

“你们到底有没有考虑我的存在啊?他俩这八字都没一撇呢。”庄瓯听不下去了,“拜托,我这个单身狗没人权的?能不能不聊些情情爱爱,咱们说些未来的伟大抱负不好?”

他翻了个白眼,一转头看见穆博延在笑。庄瓯没忍住说了句脏话,早几个月在店里见这人时还不是这样,他那会儿还觉得穆博延是有救的,只是和他一样贪图滑溜溜的身子。现在事实明晃晃地摆在面前,那哪是贪图身子,那是贪图人小孩儿整个人,就连对方刚和罗嘉时决定谈恋爱那会儿,也没瞧见过这么令人胆战心惊的表情。

“咱们哪还有什么理想抱负啊,不你说的么,都近四十的人了。”林哥举杯拉着他们喝了一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搞艺术的永远年轻?我是看不明白你朋友圈折腾的那些东西,要不你给我讲讲你三个月换四次发型的灵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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