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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哆嗦,激动慌张的情绪随着攀升的心律瞬间涌了上来,他紧紧盯着黑布的一角,用最快的速度一件件脱下上身衣物和棉裤,再除去袜子与内裤,在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中以一丝不挂的赤裸姿态翘首以盼着来者挑剔的审视。

而如他所愿的,他的主人伸手掀开了厚重的黑布,那张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冷漠,但浓郁的烟味穿过笼子钻进了他的鼻腔。于楠眼眶倏地一涩,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要哭,他只能紧紧咬住唇肉,看着穆博延放下手里的医疗箱,蹲下来替他解开了那道锁,并朝他伸出了双手。

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他“明白错在哪么”的问题。或许是知道于楠在这种环境下根本想不出答案,所以穆博延并未存有不完事就不罢休的意思,他只是托住于楠的腰朝前一带,像是从宠物店的隔间里拽出一只想近距离打量的小猫小狗。

笼子门窄到进出都有点困难,这么一受力,于楠只能上半身倾斜着往穆博延身上贴。他巴不得这样,迫切渴望被触碰地往穆博延胸前靠了靠,可对方将他拉出来后就松了手,更没有将他抱进怀里的意思。

“先生,主人……主人我错了,您别不理我。”

在玄关处隔着点距离于楠还能克制住,现在感受到熟悉的体温和气味,他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言语了。他挪着膝盖往前爬了几步,耍赖般用额头去蹭男人的肩膀,因为时间长不说话的缘故,声音听起来带着沙沙哑哑的黏软,可在察觉到穆博延稍有的停顿后,他的额头就被几根手指抵着推了开来。

不等失望在眼眸中凝聚成型,他听到穆博延问:“除了腿还伤到了哪?”

“……没有了。”于楠瞧见了他的脸色,他懵懂间猜到了一点,于是伸手挡了挡散开一头的纱布,“是因为我弄伤了自己,所以您才生我的气吗?”

“这就是你得出的最终答案么。”穆博延不置可否,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了一把木质的戒尺,锁链穿过于楠的抑制圈,将他拖拽着拴在了椅子腿上,又抓着他的头发逼迫他扬起脸。冰冷的尺沿在于楠紧绷的脸上反复摩擦,像是衡量了什么,穆博延将袖扣摘下,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明天你还需要出门,对吗?”

“是的。”于楠咽了咽口水,唇瓣因为畏惧抖瑟了一下,但他还是将双手别去了身后,“……我可以戴口罩。”

“差点忘了,打一只狗并不需要经过狗的同意。”

随着轻飘的嗤笑,面颊与手掌相触发出清脆又响亮的击打声。

穆博延面色冷凝,提着锁链拽住他的脖子向上拉扯,强烈的窒息感使对方难受得痛叫出声。哪怕有了心理准备,但这一下耳光还是让于楠不知所措,牙齿的碰撞声被耳鸣盖过,辛辣的刺痛感顺着面部神经一路延伸到四肢百骸,泛红的巴掌印立竿见影烙在了白皙的肌肤上,醒目又刺眼。

“主、主人……”于楠被勒得气息短促,身体被强迫抬高跪直。

但与此同时病态的渴求与感激却冒出了头,他甚至有种卸下担子的轻松感,只要穆博延愿意打他,那就是仍然爱他要他的意思。因此就算是这样不打招呼的粗暴对待,他的锁骨和胸口也很快被牵连着粉了一片,眼里水光潋滟的,只映出了面前Alpha的高大身影。

“把手伸出来。”穆博延用尺子抬起他的下巴,“从让你思考到现在一共过去四十六分钟,总共四十六下。躲一次加十下,超过两次今晚就在笼子里呆着。”

于楠不敢迟疑,他将两只手都捧了出去,高高地抬于头顶。

戒尺并不算宽,受力点更加集中。只挨了第一下,于楠就觉得掌心里被点了一团火,又热又辣。他痛得厉害,不仅是现在得到的疼痛,就连脸颊上那点在逐渐冷却刚消散一点的痛意也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没被要求他也必须报数,让头脑维持清醒的同时,这也是让穆博延知道他状况的唯一途径。娇嫩的手心完全不能与臀肉相比,它没有脂肪层的保护,每多挨一下就像是被多泼上一勺滚烫的油,刺痛感愈演愈烈。

穆博延似是本意就是让他记住这种惩罚,等打到两位数时,于楠的手腕已经像筛子似的抖个不停,声音也虚弱又无助,不仅仅因为疼痛,也包含着一定的耻辱——打在皮肉上的声响在调教室上空不断回荡,他感觉自己眼睛周围的热意又翻了上来,热得快要赶上他的脸颊他的手心。

他喉咙发紧,但眼眶湿了,眼泪却没有掉下来。还剩十下,这场看似没有尽头的责打终于进行了四分之三,就快要结束了。而在他已经叫哑的时候,穆博延开始体贴地帮他从十往下倒数,熟悉的嗓音抚摸在他耳边的同时,锥心的痛楚也随着平缓的声调如约而至。

数到“一”时,穆博延突然停了下来。于楠身子一抖,仿佛被刀子剜掉肉般的疼痛延长了他内心面对未知的恐惧。

他原本已经掌握好了挨打的节奏,甚至提前做好了最后一下的准备,可那厚长的木尺悬在上方迟迟没有落下来的意思。他不安地舔了舔嘴唇,酸涩的胳膊不知不觉间已经降了些高度,他余光能看清自己的手心已经红到了什么程度,就在他眼珠转动的一瞬间,一截黑影“唰”地割破空气落了下来。

“呜!嘶……”木板擦过指腹,于楠倒吸了一口气,下一秒脊背就出了一片冷汗。

他意识到自己因为分神而不自觉地进行了躲避,这个在他意料之外的情况似是压断了他紧绷的最后一根弦,积蓄的眼泪划过他面部隆起的肿印,他一句话也不敢说,都不敢抬手擦一擦。

模糊的视觉、无止尽的痛觉、逐渐迷失的听觉……种种不安叠加着,他只感觉自己身后有些重,像是戴了一个中世纪的盔甲一般,硬邦邦的压得他脑袋充血、头晕眼花。

他十指无意识抖缩着朝内拢了起来,又被另一人硬生生地掰直,他知道他应该尽可能拿出最好的表现,而不是继续犯错惹他的主人生气,但没有等来任何一句责备,穆博延甚至没有再用同样的招数给他下套,似是丧失了管教他的兴致,快马加鞭地一口气落完了加罚的十下,反手将戒尺丢弃在一旁。

当啷声跌跌撞撞,于楠梗在嗓子的那颗心也紧跟着颤了颤。

他张口想要认错,说他不是故意的,在那之前穆博延的巴掌已经扇了过来,将他一下从跪着的姿势甩到了地上,也将他无非是徒劳用工的辩解击得粉碎。左右两边脸红得很快一致,于楠眼泪流得更凶了,任由穆博延在拴着他的椅子上坐下,右手捏着他的下巴打量。

“想说什么,是知道错在哪了?”穆博延随意擦掉滑至手边的那滴泪水,双眸冷淡地往下瞥,似是不愿意正眼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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