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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几乎喘不上气。

“那边已经打过招呼,我走了。”穆博延和副校长点了下头,目光在那群惹事的人脸上慢慢扫过,最后看向垂着脑袋不敢吭声的却逸洲。却逸洲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但当他抬起头时,穆博延只留下了一个背影,他只能看着对方抓住了于楠的手腕,将人在众目睽睽下带离了现场。

于楠踉跄着被拉出了旅馆,又被塞上了副驾的位置。他的害怕和紧张少了一些,一颗心还是提在嗓子眼,要上不上要下不下。见穆博延沉默地插入钥匙,在引擎发动之前,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攥住了对方的袖子,一张脸满是无措。

“……先生?”

“先回家。”穆博延道。

车驶上弯弯曲曲的山路,忽明忽暗的天色里,于楠看不清他的脸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能说什么,于是他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如抓住浮萍一样抓住了安全带。路程似是被无限拉长了,恍惚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但随着周围景象逐渐熟悉,再次回归到大城市的车水马龙中时,他才找到了一点真实感。

穆博延说的回家,并不是要把他丢回那间小公寓。

……那就好。

隐隐松了口气的同时,他也感到很委屈。他不知道穆博延为什么这幅样子对他,明明他也算受害者之一。他觉得自己已经动不了了,像是有千斤重的累赘拖在身后,可他又不怎么想卖惨来引起对方的同情,在电梯门开启时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等进了熟悉的玄关后,又试着喊了一声先生。

穆博延这次没有应声,看向他的目光有点凉。他将视线一点点挪向于楠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半晌之后冷硬地开了口:“去笼子里待着。”

于楠闻言颤了一下,还是执拗地没有松开他。摆放在调教室的笼子这么久都像个装饰品,它没有温度,狭窄又压抑,黑布一旦遮下来,在用特殊材质封闭了声响的环境下,天都仿佛随之崩塌。他现在确定了,穆博延的确在生气,并且是在生他的气。那种像是从冰窟里打捞上来的语气一下浇灭了他所有试图撒娇和诉苦的欲望,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我错了,主人。我错了。”他示弱的脸上却有着难以遮掩的疑惑。

穆博延抓住了他的手腕,没有立刻用力分开,似是给了于楠一个机会:“你错在了哪里?”

“错在不该……离他们近。”于楠表情更加茫然,他的认错不过是出于本能,瞬间联想到的理由里最可能的就是这点,“可却逸洲被他们欺负,万一不及时……我不该救他么?”

“再想。”

“我……”于楠咬住了唇,一时再想不出其他了。

而就在他停顿的短短几秒钟里,穆博延已经一根根掰开了他的手指。他看向于楠的目光里压抑着恼火,虽然强迫自己放低声音,但听起来难免带了很多的怒意:“需要我亲自动手把你扔进去吗?”

随着他的话音到底,于楠脸上的脆弱越来越明显。他看见穆博延转身要走,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下意识地直直跪了下来,像是都感觉不到伤口的痛楚,不敢再伸手去拦对方,却还是盯着穆博延的背脊嗓子发涩地喊了一声“主人”。

那哪还有不久前在游泳馆对峙的狠样。

穆博延站在楼梯上,回头看向了他。屋子里通风的窗户没有关上,暖气也没来得及打开,于楠冻得瑟缩了一下,那副一击就碎的样子终是让他没忍住叹了口气,“于楠,我现在很生气,下手一定会伤到你。所以这段时间也留给你进行思考,等我冷静后接你出来,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第75章 成为家犬的第四十五天

穆博延这声细微的叹息,使得他眉间不近人情的冷淡稍稍柔和了些许,但那道眉头仍旧紧紧蹙着,完全没有要轻易饶了于楠的征兆。

于楠脑子里乱哄哄一片,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思考,不过显然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一切都徒劳无功。和穆博延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几米,却又像是横跨了整个银河系,或许他在最快的时间里给出一个能让对方满意的答案,这份疏远感就能被随之消除打碎,可直到穆博延踏着脚步远去,他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楼上传来门被关上的声响,听着和以往没有特别大的差别,依旧平稳、轻盈。他呆呆地在原地跪了片刻,明知道对方并没有离开他,相反愿意给他空间去进行反思,他却不甘心也不安心,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地板下源源不断吸取着他的勇气和力量,让他连起身的动作都做得摇摇欲坠。

他不敢发出太大动静,生怕惊扰什么般往楼上去。面前的走廊不长不短,调教室在地灯的映照下像是一只未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里面盛着苦难、折磨,还有他此时最渴求的希望。他短暂在书房门前停驻,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往更深的地方走去,摸着黑握上了冰冷的把手。

他还记得第一次被穆博延带着进入这里是怎样的兴奋,可如今在这种心境下再次进来,他却焦虑得像只误入民居找不到出路的鸟兽,越是厌恶自己的愚钝,就越会遭到急躁的侵蚀。

窗帘死死地闭合着,感觉不到一丝微风。于楠背靠着门板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慢慢跪在了黑暗中。笼子就摆放在右侧角落的位置,他按照记忆向前摸索,当指尖触碰到上面覆盖的黑布时,经不住连同身体一起小幅战栗。

粗硬的铁丝与金属锁碰撞发出的嗡鸣悬浮不下,整个世界从这一刻将他从边缘剥离。或许只要转身调教室回到他的小卧室,他就可以拥有一个温暖的拥抱,但这种假设只在一瞬跳出了水面,后续就完全失去了行踪,随着干脆利落“咔”的一声响,他将自己完全锁在了狭窄的笼中。

铜铁震颤的余音逐渐落幕,每次心跳和呼吸都被放大贴在耳边。无法抵抗的压抑却意外将掉下天秤的安全感往上抬了抬,他劝慰自己穆博延一定会解开这道锁,而他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可这份平静只是浮于表面的假象,真当一个人被投入完全封闭的环境后,自我的存在感也会随着时间的分秒流逝而流失。

大脑好像沉入了密不透风的容器,灵魂和肉体的分割让上一秒的思绪下一秒就会打断。新伤叠旧伤的膝盖从起初的刺痛变为麻木的酸胀,他目光在某一点停聚,似是沉入了思考,又似乎只是在出神地发呆,他没有改变跪姿,也没有发现房间里原本低下的温度不知什么时候回暖了,暖到裹着棉袄的皮肤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

可能过了四十分钟,又可能只耗了半个小时,一缕细长的光突然洒在下坠的遮布上,透过狭窄的空隙落在他的指节处。

像是从循环播放的梦魇中猛地惊醒,于楠身子过了电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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