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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他,别碰他!”

巧儿笑道:“别演了,姓宋的。他小小年纪学会偷东西,难道不是你教的?”

“没有……我没有偷东西……”阿绫胸口被那梆硬的膝盖骨压疼,用力喊道,“我没有偷,都是送到我院子里的!”

巧儿根本不做理会,得意地环视这旧屋。窗外阳光正好,她眯着眼,注意到窗子上那尾鱼,走上前随手就是一撕。嗤啦一声,夏日的薄料脆弱,当即就抽了丝:“哦?没有偷?恕我眼拙。这该不会是雾凇绡吧?织造局特制的面料,外头轻易可买不到啊……”

“那是晴芳姐姐不要才给我的……”阿绫看着那边缘开线的金鱼,又气又急。那是他绣给阿娘的,那条小鱼总是替自己陪着阿娘……

他抬头看到阿娘流下眼泪,是因为东西被毁,还是误会他偷东西呢?

“小少爷,您不经夫人允许私自出府就罢了,怎么还胆敢将我们叶府的东西拿给外人呢。夫人治家不易,从来勤俭,哪里能容您这么糟践。”

阿绫一愣,叶府向来财大气粗,每日浪费的柴米油盐鸡鸭鱼肉,少说能养活好几家人,这勤俭又是从何说起的?

“走吧小少爷,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有话回去你自己跟夫人慢慢解释吧。”巧儿大功告成,不忘回头瞥一眼失魂落魄的宋映柔,“至于你呢,还是好自为之,真以为能攀附上我们叶府的高枝么?别做梦了。”

宋映柔拦不住他们强行带走阿绫,脱力跌坐在一片狼藉的角落里,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阿绫,他们平日就是这样待你的么……我的傻孩子啊……”

回到叶府,林亭秋院子里热闹的紧。

此刻仿佛全府的下人都围在这处,雪兰身前跪着瑟瑟发抖的元宝,脸颊上都是巴掌印。

阿绫被推到林亭秋面前,正房夫人坐在石桌旁,惬意地拨开一只柑橘,塞一瓣到口中,细细品完才开口:“巧儿,说说吧。”

“回禀夫人,小少爷他私自出府,还偷窃府中财物,如今人赃并获。”巧儿收起了先前那副洋洋得意地嘴脸,连连叹气。

周围的丫头小厮窃窃私语,纷纷对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我没有偷……”阿绫辩解道,“不是偷的……”

“不是偷的,那是东西自己长了腿脚,跑出去了?”林亭秋挑挑下巴,示意旁人,“盒子打开我看看。”

摆在最上头的便是市面上没有的贡橘。

林亭秋接过巧儿手中的金鱼绣片,在他面前抖了抖,“这不是雾凇绡么,我们府里也没得多少啊。阿绫我问你,你出府有没有来跟我报备?”

“没有……”

“那这些东西,是不是我们叶府的?”

“是……但是……”

林亭秋不待他分辩,拍板定论:“阿绫,先前你父亲仁慈,知道你从小就在外面野着,不懂我们大户人家的规矩,所以才不追究你偷溜出府的罪责,给你机会改过自新。不想你不但不思悔改,居然变本加厉。说谎,偷窃,还在外头以此般面貌示人,简直丢尽我们叶府脸面。”她打量着阿绫一身丫头衣裙,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玉不琢不成器,既然你是叶家子孙,叫我一声母亲,我便要尽心管教你。上家法吧。”

“等等,夫人。”巧儿忽然跪下,“小少爷年纪尚幼,不能分辩善恶,说不定是被什么人指使,可别错怪了他。”

“也对。阿绫,你做这些,是有人教你的么?”林亭秋惺惺作态。

阿绫心中一沉,忽然意识到她们是想针对阿娘。

他攥紧拳头,家法就家法,不过就是一顿手板子,东西是他自作主张拿出去的,偷溜被抓,他认罚就是了。

他摇摇头:“没有人教我。”

不过眨眼,身后的护院便搬来了条凳,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阿绫一扭头,发现他们手中拿的可不是竹子做的手板,而是一条三指粗的软鞭。

林亭秋神色凛然,对一众围拢的下人们训斥道:“所有人都给我看明白了,这便是我叶府的家法,少爷犯了,一样要受管教!”

要挨打了=-=

第13章

元宝吓得顾不得礼数,手脚并用爬到林亭秋脚下,抱住她的腿:“夫人!!!不,不,不能用,用鞭子……求,求夫人,开,开开恩!”

巧儿上前一步,将她一脚掀翻:“夫人管教少爷,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婢插嘴?”

小厮三两下扒了阿绫那一身丫头外衣,只留下雪白的中衣中裤。

“俗话说,戒尺之下出高徒,棍棒底下出孝子。”林亭秋眼中竟然泛出泪光,“阿绫,我如今惩戒你,也是希望你能牢牢记住,诸如此类的错处,以后绝不可再犯。”

护院手中那条软鞭跟着林亭秋的眼神一挥,劈开了风,啪的一声,隔着一层裤子落到阿绫股上。

阿绫如今快要六岁,长这么大,宋映柔连个巴掌都舍不得动他,不想第一顿管教便是鞭子。

他知道会痛,却也没想到这样痛,登时全身缩紧,屏住了呼吸。火辣辣的灼热感扩散开来,锐痛变成一片钝痛。

“呜!”未等他回过神,第二鞭子猝不及防落下,他忍不出低呼出声。

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又是第三鞭。

干脆利落的啪啪啪三声,阿绫顿时头晕耳鸣,听不清那些人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只剩元宝凄惨的哭嚎声,仿佛挨打的是她。

身后没了动静,他勉强抬起头看了看林亭秋,那女人提着帕子捂在心口,正向众人诠释着那句“打在儿身痛在母心”。

东厢门倏忽敞开,叶书锦也有些沉不住气,替他求一句情:“母亲,他……他年纪尚小……还是手下留情吧……”

佛堂内香烟袅袅,一片寂静,只闻得咚咚,咚咚,规律的木鱼声。

“祖母!祖母!”叶晴芳一阵风一样卷进门,人未到声先到,“祖母您快去看看!”

老太太睁开眼,叹一口气:“慢慢说,女孩子家,大呼小叫什么。”

“是,祖母。呼……”她喘了几口,“母亲要教训阿绫,您快随我去看看吧。”

“教训?所为何事?”叶老夫人一伸手,身旁的大丫头便赶忙上前将她从蒲团上扶起身。

“好像是因为偷偷溜出府被抓了……”叶晴芳心中火燎般,可在祖母面前却也不敢催促。

“那,教训便教训吧。做错了事,该罚的。何况,母亲管教儿子,天经地义……”叶老夫人不紧不慢,让丫头扶她进去卧房,午后身上困乏,她习惯小憩个一时半刻,“回头叫人去冰窖里拿些冰上来备着,打完手板子叫他捏一会儿,再拿些三七红花敷上,没两天就好了,顺带叫他收收心,别一天到晚总想着跑。”

叶晴芳一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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