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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久违的一个大单。待从客户的公司大楼出来后,踌躇满志的苏颜已将昨晚的事忘到了脑后,与涂年笑谈着工作便朝街边走。

走了几步涂年忽然顿住,苏颜便也停下,“涂总,还有事?”

涂年蹙了眉,轻轻呼吸,片晌道:“苏颜,我又闻到你的味道,你早上吃过药吗?”

“吃过。”

苏颜慌张起来,后探着去摸腺体,果然又在发烫。

苏颜就要去掏隔离贴,听见涂年说:“这不正常,去医院看一下吧。”

在涂年的要求下,两人来到医院,挂号排队进入腺体科的诊疗室。一番询问后,上了年纪的Beta医生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没有多说什么,让苏颜去做血检。血检结果需要等待半小时到一小时,取过血样后,两人离开医院去吃午饭。

早上还晴朗的天如今已阴下,坐在医院附近一间烧鱼馆子中,苏颜颇有些沉默。涂年用茶水涮过茶杯,倒上茶推给他,“不用担心,不会有事。”

苏颜看向他,神色紧着,片晌又垂下眼,“我这次发情期提前了,抑制剂又压不下,确实挺奇怪的,不会是癌症吧?”

涂年接着他的话回道:“不会。”

否认得很快,但涂年神色很是有些复杂。他看着苏颜,过了会道:“最多是怀孕。”

苏颜整个静住,好几秒才咬到舌头般提高了声量,“不可能!”他口吻斩钉截铁,“我植入了皮下埋植,三年内95%避孕,比安全套可靠性还高。”

涂年“嗯”了声,垂下眼道:“我也希望没有。”

苏颜又静住了。

中午的烧鱼店很是繁忙,周围人声鼎沸,这张桌子却安静得异常。涂年这话,越深究越陷进去。苏颜直觉性地打住,囫囵便想晃过这个话题,就要开口时涂年抬起了眼看他,“你不是一直奇怪我人脉都在那边,为什么要回来创业,我现在可以回答你——”

苏颜突然地紧张起来,握紧了茶杯,几乎要出声阻止他不要再说下去。

像是看不懂他的表情,涂年仍是说了下去,“当年如果你晚一个月相亲,向你求婚的就会是我,不会是他。”

苏颜心脏乱跳着,说不出话地看着他。记忆在脑内翻涌,各处搜寻着蛛丝马迹,不知是想要找到证据否认,还是找到证据确认。

“所以如果没有怀孕,”涂年在喧噪的世界中垂下了眼,“事情会简单很多。”

第9章 血检报告

诊疗室内,苏颜看着医生屏幕中的血检报告,孕酮和hCG均超过参考值。他身后是静默无言的涂年,同样看着屏幕,好一会没眨过眼。

“可以确定怀孕,”Beta医生道,“按照激素水平,大概怀上四到六周了。”

医生看向涂年,嘱咐他道:“12周之前最好做一次体检,建立保健册……”

苏颜神色恍惚,闻言慢半拍道:“医生,他不是——”

一只宽大的手掌搭上苏颜的肩膀,踏实地握住了,苏颜听见涂年的声音冷静,“您说,医生,我会认真记下。”

从诊疗室出来后,苏颜对上涂年,看一眼便垂下眼,“不好意思,涂总。”

“没什么。”涂年道。

苏颜眼睫魂不守舍地落着,靠着墙站住了。

涂年停在他面前,不需要问也知道他此刻的纠结。单手插在裤袋中,他用另一手摸了苏颜头发,动作是下意识的,但触上后并不后悔。

苏颜怔默抬眼,对上视线时,涂年收回了手,插在裤袋中站直了。

“我怎么想不重要,”涂年说,“现在是你怎么打算,回去还离婚吗?”

对上苏颜愣住的目光,涂年别开了眼,似是少见地有些难堪,“机场的时候,我不小心听见了一些你们的对话。抱歉。”

苏颜失措地“哦”了声,静着片晌做不出回应。手按在额前,他心乱地往墙边走了两步,在诊疗室外的长凳上坐下了。

“我还没想好,”他垂着眼,左手无意识扳着右手食指,“该不该跟明聿年说。”

涂年在他身侧落了座。

“要说的吧,”Alpha长腿微曲地坐着,前视着走廊中陪伴妻子来检查的丈夫们,“这毕竟也是他的孩子。”

苏颜没有答话,长久地沉默着。涂年也没有再开口,跟他一起坐着,神色静着不知所想。不知多久后,苏颜近乎自语地喃喃:“说了就离不成了。”

Alpha偏头看向他,视线中是后脑修剪得整齐而松软的发,和一段细白的颈。视线安静地落着,他“嗯”了声,轻低说:“是这样。”

玉兰花谢了三年,好像终于开始要腐烂了。

“或者——”苏颜坐起身来,沉着眉说,“我自己处理掉,”他看向涂年,紧绷得像一只要做坏事的雏兔,“其实根本没必要告诉他,他不知道也不会难过,而且……父母没有爱,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幸福的。”

语气正常地说着话,眼眶却突然涌现红潮,苏颜呼吸声变重,手指抠在了涂年大衣上,寻求勇气般问他,“生下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这是不对的吧?”

看着那双灼心的眼,涂年说不出一个字来。

压抑着情绪、很轻地出一口气,他扶住苏颜的胳膊,微微用力将其握稳了,“颜颜,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做不到客观。我不想影响你的决定。如果你最后决定打掉,其中有一分是因为我说的话,那么未来如果你后悔了,我将背负九分的责任。不是不敢承担责任和面对指责,我无法承受的是,”他望着那双眼,“你会因此怨恨我。”

慢镜头一般,话音落下时,他看见苏颜的眼泪脱眶而落,滴落在蓝漆的长凳上,分明没有声音,涂年却听见了响,“啪嗒”一声,把心脏砸了个洞。

看着那滴水,涂年深深呼吸,一次,两次,三次......

腐烂的玉兰花抽出新芽,呼吸间根须深植,枝繁叶茂。

他抱住了苏颜,垂首在他肩头,哑声喃语,一字一句,“如果要留下,需要我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赶来,如果要打掉,我会来医院,陪你走到最后。”

苏颜在他肩头埋着头,仿佛没有呼吸。

“听清了吗,”他微微放开苏颜,虚抵着他头,垂首看着那双眼,像小时候分享糖果一般悄语,“这一步的勇气是我给的。将来要怪,就怪我吧。”

“爸,晚上我会带颜颜回家吃。”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身高腿长的Alpha站在高层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乌云边缘的蓝天,“……六七点吧,他出差了,我下班去机场接上他就直接过去。”

“……挺好的啊,”Alpha皱了眉,“为什么这么问?”

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年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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