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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能感觉到当时的触感,手掌踩上去的感觉和踩着一只易拉罐没什么区别,但他突然惊慌了起来。

他从身上翻找着手帕,从身边去找一切能擦拭的东西。

一番寻找无果后,他跌跌撞撞地进了客房,率先地,就将那双鞋子给脱下,然后冲进了浴室。

虞清怕这些,那他洗干净这些痕迹,他的清清可以稍微不怕他一点吗?

流水不停地重刷着身上的痕迹,秦奏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人也和他对视着,他仿佛看见了那个秦奏在朝他露出不屑的笑容,就如他对白石书露出的一样。

他是个不知好歹的小偷,妄图偷走不属于他的宝物,但小偷终究只是小偷,被发现的那一刻,他的宝物也将离他而去。

不,他绝不允许虞清从他的身边离开。

秦奏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砰地一声砸向那个仿佛朝他笑着的男人,镜子不堪一击地出现蛛网状的裂纹。

小偷又怎么样,只要能拥有,那就足够了。

即便再过难熬,时间也依旧过得飞快,直到午时,秦奏也没有见到虞清的身影,餐桌上只有他一人,他开始担心起来。

“他一上午都没有出来过吗?”秦奏朝一旁的管家询问。

“一上午都没有人见到过虞先生。”管家和身边的人询问了一遍,最终得到个不太妙的答案。

秦奏站起身,径直上了楼,卧室的房门始终关闭着,他尝试开门,又想起门被反锁了,于是,他只能不停的敲门。

“清清,你醒了吗,出来吃饭好不好?”秦奏出声哄到,他知道虞清现在可能不想见到他,但虞清身体本来就一般,昨天受了惊,今天又不吃饭,他实在担心。

喊了几遍,卧室内始终没有半点动静。

秦奏又拍了几下:“你不想见我,我可以进书房,但你要按时吃饭,清清,听见了就回答我一声,不然我会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他趴在门边等着虞清的回应,等了片刻却依旧静悄悄的,他不知道虞清究竟听见了没有,可他害怕,万一虞清出了事,那该怎么办。

秦奏转身从书房找出了钥匙,他动作很急,弄出的声音很大,按理说虞清听见开门的声音怎么也该有回应的,但直到门开了,秦奏都没有听见虞清说过一句话。

秦奏有些焦躁地冲进了房间,一进门便见虞清侧躺在床上,身上连个被子也没盖,只可怜巴巴地蜷缩着,怀里还抱着个枕头。

秦奏赶忙上前查看。

虞清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估计因为昨晚哭过的原因,眼睛直到现在还有些红肿,此刻正昏迷不醒地缩在床头。

“清清。”秦奏喊了一声,他朝一旁的管家喊道:“快去给金沐晴打电话。”

“好。”管家见状心中也焦急起来,急忙去了。

秦奏将虞清搂在怀里,又将被子盖到虞清的身上,一番动作下来,怀里的人终于有了要苏醒的迹象,只是病的严重,迷迷糊糊看不清人,还开始说起了胡话。

“秦奏。”虞清喊道,他声音本来就是柔软的,此刻有气无力的样子更是让心疼。

“我在。”秦奏紧紧抿着唇,他是真的错了,他从始至终就不该因为乱吃醋的原因惹虞清伤心,更不该因为想要证明自己和那个人的不同,而去做些什么。

虞清觉得他和那个人是一个人又怎么样呢。

虞清喜欢的是那个人又如何呢?他们本就是一对爱人,他才是插入其中的第三者,他只要好好扮演那个人就足够了,不该妄想去真实拥有。

难道他做了这些证明自己是不同的事情,虞清就会转过来喜欢他吗。

昨夜他更是错的离谱,想处理白石书他手下有的是人,虞清好不容易主动邀请他,他为什么要拒绝?

秦奏嗓子干涩的吓人,他几乎不敢去触碰虞清的脸,不敢去量一量虞清的体温,他担心自己手上那擦拭不掉的鲜血会染脏他,还担心虞清会睁开眼厌恶地朝他说:“别碰我。”

“秦奏,我好想你。”怀里的人靠在他的颈窝轻声地呢喃。

他的身体僵硬了,半晌后又苦笑一声,加重了搂着虞清的力道,然后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分明是中午时分,光线却阴暗的很,从窗边透进来的光不足以将整个房间照亮,秦奏点亮了那盏兰花灯,看着窗外暴雨如注。

他的指尖冰冷刺骨,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一般直直看着坠落的雨滴,怀里的虞清已经没再说话了,他死死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扎进掌心的肌肤。

金沐晴来的很快,她提着药箱,一走进卧房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她从不怀疑秦奏是爱虞清的,作为一个旁观者,她比秦奏看见的更多。

偏执和疯狂不仅不会让一个人爱上你,还会给你的爱人造成伤害。

眼前这幅场景,她几乎在得知秦奏失忆的时候就有所预料。

秦奏在他们这些朋友面前是不加掩饰的,欲望和阴狠是他的固有色,只有在虞清面前时,他才能遮盖掉那层颜色,去做一个表面的正常人。

因为虞清和他们这些人不同,他只是一个娇气的胆子有些小的普通人,普通人看见血腥和暴力是会害怕的。

金沐晴将床沿上坐着呆愣的男人从虞清身旁拉开,秦奏任由她的动作,只红着眼站在一旁看着她检查病情。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金沐晴看了眼温度计上的数字,39度,高烧。

秦奏想起上一次他的回答,他说自己从不后悔,嘴角泛起一丝苦意,他看着躺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虞清,嗓音因为一夜没睡变得嘶哑:“是,我的确后悔了。”

金沐晴回头看了他一眼,便没再说话,只专心去检查虞清的病情。

半晌后,她确定下来,说:“高烧,先用酒精擦一下身体吧,你来还是我来?”

秦奏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虞清现在还愿不愿意让他触碰,可他却又不想让别人去碰虞清,最终,他道:“我来吧。”

“行,速度快一点。”金沐晴点点头,转身开门出去了。

秦奏手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抖,或许是因为床上的人即便发生了昨夜的事情,动作间也依旧对他满怀信任。

他知道信任不是对他的,可他依旧对此感到从心底涌上来的满足。

蘸了酒精的棉球带着凉,触碰到床上人的肌肤时,虞清便是一颤,他睁开眼,眼睛因为红肿有些难受,视线不甚清晰,朦朦胧胧地只看见一个人影。

“秦奏。”虞清难受地喊了一声,他头有一些疼,十几年来的习惯让他养成了在难受时去寻找秦奏的本能。

正在擦拭的秦奏手一顿,帮他把被子盖到颈下,道:“我在,是不是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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