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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

然后又用一个盛着温水的新碗涮了第二遍。

如法炮制。

等到小碟子端到程沅面前时,就是一碟丁点儿油星不见的肉。

程渐:“吃吧。”

程沅小小声:“我想自己夹……”

程渐一瞪眼:“你坐在那儿別动。要是敢把我西服薰出一身味儿,小心我收拾你。”

程沅不大爱穿西服,又不敢穿得太不正式,就临时借了哥哥的。

……别的都挺好,就是有点大,袖子挽到肘部也没用,总往下滑。

程沅没敢说他家衣冠楚楚的哥哥现在就是一身火锅味儿,端着小碟子眼巴巴道:“哥,想吃竹荪。”

程渐翻了个白眼,探过身子,在巨大的汤锅里寻找竹荪。

(七)

池小池好奇:“你怎么来了?”

程渐放下筷子:“那次在演唱会上见到你之后,我问了程沅,你是什么人。”

池小池明白了。

程沅心思简单,本来就不是个很能藏事儿的人。

程渐端着一碗清水,微微皱着眉,娴熟地给弟弟涮菜:“所以我让他带我来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池小池大大方方地一摊手:“现在看到了,感觉如何?”

程渐:“……”

(八)

程渐不大擅长夸奖人,因此现在有点烦躁。

于是他扯松了领结,岔开了话题:“那时候……你还在程沅身体里的时候,我总有感觉。你不是他。”

后来,池小池离开后,程沅下厨时做的菜的口味也微妙地不同了起来。

程渐怀疑过,也担心过。

尤其在知道弟弟真的被夺舍一段时间后,程渐心中一时五味陈杂。

(九)

不过,他又清楚地知道,正是因为有了他,杨白华才会现在还在巨额债务的重压下焦头烂额,无暇再来骚扰程沅。

杨晓燕在舆论重压下被学校劝退,一天打两份工偿债,再无力撑起她那些虚荣浮夸的外饰,一张脸蛋早早就蒙上了苦闷的愁纹和泪沟。

在他这个哥哥不知情的情况下,是池小池保护了他的弟弟。

程渐垂着头,神情冷淡,耳根处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染上了一层薄红,低声在铜锅的沸腾声中道:“……谢谢。”

(十)

这声音太小,池小池听见了,程沅却没听见。

程沅在程渐背后冲池小池打手势,叫他不要介意,他哥哥向来是口是心非的。

程渐敏锐地一回头:“你在干什么?”

程沅立刻小兔子似的捧着碟子啃竹荪。

程渐的目光在滔滔的蒸汽下柔和了些许,抬起手,拍一拍他的后颈,又习惯性地揪一楸他的耳尖。

已经是歌坛巨星的程沅就乖乖地任哥哥揉耳朵。

(十一)

池小池又转向了沈长青,以及他身边的赵律师,挑起眉来。

赵律师正在给沈长青调酱料,察觉到池小池的视线,便主动放下了碗筷,用手帕擦了擦指尖,斯文道:“是他主动告诉我的。”

沈长青是在池小池快离开时,通过自己的离婚官司认识赵观澜的。

(十二)

那个时候,赵律师还不认识沈长青。

赵观澜用两年时间替他打赢了官司,从周开身上活活咬下了半副身家,气得他三度血压爆炸,一次犯了脑溢血,险些死过去。

在他生死垂危之际,都被沈长青下令尽全力救了回来,然后继续在病床上苟延残喘。

然后,赵观澜和沈长青办了结婚手续。

(十二)

别人都以为赵律师是为了沈长青那上亿的身家。

只有沈长青知道,他用了整整两年时间,抚平和疗愈了他心头溃烂了三年的疮口。

赵律师充分运用自己的专业技能,绐了沈长青一个安心。

沈长青的所有个人财产,或者说,从周开那里得来的补偿,都完完全全属于沈长青一个人。

他扪的共同财产,只有赫尔普。

对了,现在叫做霍普。

(十三)

在赵观澜眼里,沈长青是一只温驯的、很好撸的小绵羊。

薅这只羊的羊毛,可谓丧尽天良。

所以,他想要来见见这位把羊从狼的牙缝里生生拽出来、并崩了那野狼的一口牙齿的池先生,亲口说一声:

一一“谢谢你,池先生。”

(十四)

池小池随意摆了摆手。

沈长青在旁听着赵观澜跟池小池说话,默不作声地给他捞了满满一碗黄喉,见他眼镜被热气熏得起了雾,便软声道:“把眼镜摘下来吧。”

赵律师温和道:“是挺不方便的。”

沈长青:“是吧。”

说着,他主动替他摘下眼镜,别在胸前。

在沈长青抬脸看向赵律师时,赵观澜低下头来,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十五)

他笑道:“这样,是不是就方便多了?”

(十六)

一旁的冬歌看到这一幕,一张俏脸绷得冷冰冰的,想,这有什么,他也有前辈。

想罢,他取来醋壶,想调一下味。

结果手一抖,半碟海带变成了醋腌海带。

冬歌默默放下醋壶:“……”

他想前辈了。

【中】

(十七)

季作山一身修身深黑色军服,一双包裹了大半小腿的黑麂皮军靴,周身散发着优雅清淡的红酒香。

……碗里盛着一小碟红艳艳的小米辣。

他生活的星球上没有这种作物,季作山很觉得新鲜,夹一点菜,磕一口小米辣,不仅面不改色,还觉得很是可口。

他身旁强行尾随来的展雁潮也学着他的样子,端了满满一碗红。

但军中有名的“玫瑰美人”展家二少现在感觉不是很好。

他嘴唇被辣得微微肿了起来,满脸绯红,季作山一起来夹菜,他就趁机抄起水杯,咕咚咚地往下灌水。

(十八)

等季作山假意去夹了七八次菜后,回来看到展雁潮被辣得泫然欲泣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季作山:“你不能吃辣,不要吃了。”

展雁潮泪眼朦胧且坚决道:“我能吃。”

季作山:“你看你……”

展雁潮抢答:“热气熏的。”

季作山:“你……”

展雁潮继续抢答:“我的口味和你一模一样,一定能跟你吃到一块儿去。”

季作山:“……”唉。

(十九)

在季作山无奈时,一名装束怪异、却不掩通身潇洒英气的青年在季作山身边落座。

时停云坦然地同季作山打招呼:“见你气质不凡,想来也是从军之人了?”

季作山话和表情向来是一样的少,听到这声招呼,面无表情地淡淡“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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