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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更何况,你现在和江喻在一起了,他会多想的。”

听到她提及江喻,钟闻脸上的笑意僵住,攥紧了自己的指节,没回话。

高二部离得远,这一路上几乎都是尹露在叽叽喳喳,钟闻象征性回复或者打趣几句。

路过博闻楼的时候,尹露突然想到什么,脸憋得通红。钟闻以为她是发烧了:“你脸怎么这么红,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不用。可能是刚才跑步的劲还没过。”

钟闻不疑有他:“哦。”

尹露低头踩上路旁高点的台阶,犹豫半天,突然问:“你是不是喜欢过我呀?”

钟闻:“?”

尹露急了,忙结结巴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想破坏你们的感情……我只是好奇……江喻说……”

她话说到一半,可能觉得越说越乱,羞怯地头一低,不敢再继续看钟闻。

钟闻想了一会,然后回复道:“可能吧。我觉得你很可爱。”

尹露耳根红了一片,低垂着眼没说话。

钟闻笑了一声,顺着她的话继续问:“江喻告诉你的?”

“嗯。”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有一次中午放学碰到江喻,他就问我能不能跟他聊聊。”尹露说起这个也不露怯了,抬头环视了一圈,然后指着博闻楼的南侧的走廊道,“我记得当时就在那个地方。江喻跟我说你喜欢我,问我要不要答应你。”

钟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

他有印象。

那次自己约好了江喻一起吃饭,结果碰见他跟尹露两个人在这“谈情说爱”,气得他差点没把江喻揍一顿。

他拧起眉头:“江喻为什么会给你说这个?”

“我当时也好奇。所以我问了,你猜他怎么说的?”

“什么?”

“他说他喜欢你。”

钟闻瞳孔一震:“那个时候他就喜欢我了?他是不是傻,才认识你多久,就告诉你这个?不怕传出去被人指点吗?”

“不知道。反正我当时觉得你们两个挺配的,所以我跟他讲我可以帮他追你。找悦悦当托也是我提的。”尹露弯眼笑,有些小得意,“我聪明吧。”

钟闻苦笑。

他不知道怎么说。他之前一直以为江喻是出于一种朋友的占有欲才答应和自己在一起的,没想到他那么早就喜欢自己了。

那他提出分手并且离开江陵,肯定也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吧。

钟闻突然很想去找他,亲口问一问到底是什么原因。

“哦,到了。你现在这里等我一下。”尹露登登跑上楼。但她很快就又下来了,手里拿着一张拍立得照片。

尹露把那张照片塞给他:“这是我有次放学玩同学拍立得无意间拍下来的。我觉得拍的还挺好看的,送给你。”

钟闻垂眸看。

拍立得的像素不太高,但是能很清楚看到这是在一个晚上,路灯昏黄,江喻高挑的背影在前面,照片里的自己抬腿去追。两个人之间差了几步距离,但影子却挨得很近。

他眼眶一酸,小心翼翼地把照片塞进宽大的兜里。钟闻勉强挤出来笑:“谢谢你,尹露。”

“不客气。”

钟闻捏住兜里拍立得照片的一角,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越往理论楼走那边越嘈杂,各色的声音都有,甚至还有救护车的声音。

他茫然地要凑近围在楼下人群看,却被保安叔叔一把推开:“学生不要看,学生不要看!”

钟闻茫然地问:“怎么了?”

那个保安扯着嗓子回他:“有人跳楼了!”

第69章 变故

一中以前也出过学生跳楼的事件,基本都是悄无声息的,闹这么大阵仗的钟闻还是头一次见。

“儿呐……小款……”人群里有个女人在撕心裂肺地哭喊。

钟闻虽然被保安赶走老远,但耐不住个高视力好,稍微偏头就能看到。

楼底下坐着一个中年女人,皮肤红厚,头发油光发亮,捋成几束耷在肩上。她死死抱着一个浑身是血已经看不清脸的男生,谁拉都不肯走。

血流了一地,浸透地上的石砖。

“女士,我们很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这里是学校,有很多学生在看着,您看能不能先让我们把孩子拉救护车里……”旁边医护人员轻声劝慰,试图去拉她。

“我不!是你们!你们害死了我儿子……”女人发了疯似的喊叫。

“余款家长……”丁果似乎刚哭过,眼圈很红,有些踉跄地往女人旁边走。

听到她发话,女人像是被引爆了一样,直接猛地站起甩了丁果一巴掌。带血的掌印在她脸上格外清晰。

丁果被打懵了,愣愣地站在原地。

女人哭骂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批评我们家小款,他哪会想不开啊?平时多开朗的孩子啊!……你这个杀人凶手!贱女人!”

她越说越气,伸手还要去打,但被旁边眼尖的保安拦住拖到一边。

医护人员立马眼疾手快用担架把地上的人抬走。

“贱女人!都怪你!我要找媒体曝光你……”女人还在哭着嘶喊。

保安拽着女人往外走,人群也跟着散了,只有丁果一个人站在那里,神情恍惚。

钟闻跑过去。

看见他来,丁果颤抖着手要去捂他的眼睛:“小闻……别看。”

可丁果情绪实在低落,手刚抬一半,就无力地垂下去。

她将头缓缓抵在钟闻肩上,喃喃道:“是我对不起余款……我不该吵他的……我不该叫他妈妈来……我不该……”

她最后还是说不下去,哭出声。

“果果,这不是你的错。”钟闻心疼地拍她的背,安慰道,“你没有体罚他,也没有辱骂他,作为一个班主任,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

丁果哭着不说话,只是搂紧了他。

钟闻看着地上未干的血,没由来很难过。

余款,余款。

他听过这个名字,也知道这个人。

江喻的同桌,一头小卷毛,平时很爱笑,很爱吃,很爱逗江喻,给他塞糖吃。明明那么有活力的一个人,在今天,就这么没了。

如果江喻知道,该有多难过啊。

这件事并没有到此结束。学校原本只想赔钱敷衍了事,但余款妈妈并不领情,把余款的水晶棺放在学校门口,到处抓人哭诉,还上了新闻。不仅如此,她还在网上开通社交账号,添油加醋把丁果塑造成一个随意辱骂体罚学生的恶老师,一时间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骂丁果的声音,学校迫于压力不得不将她停职查办。

但尽管如此,舆论仍然在发酵,丁果被人肉网曝,一天能接收几百上千条短信电话辱骂。她本来就自责愧疚,这么一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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