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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我十几年,要五千不过分吧?”

听到“爸妈”这两个字眼,钟闻眸光一低,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

江喻察觉到钟闻的情绪,指尖在他手背摩挲几秒安慰,再抬头眼神就变得冷了。

他一字一句道:“如果你觉得是我弄死的,那你就去调监控,拿出证据让我赔钱。”

老头被噎住,虚胖的身体在地上蹦跶了两下,就又拾起刚才的嚣张:“监控?我们这片监控坏几百年了都没人修!监控有屁用!咋啦?小伙子,自己做的事不敢认?”

“大爷,你这有点无理取闹了吧?”钟闻道。

“不赔是吧?那我报警。让警察来抓你们!”老头作势去拿手机。

钟闻没见过这个阵仗,下意识看向江喻。

江喻轻声安慰:“别担心,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警察来了也没用。”

“警察?谁找警察呀?”一道笑声突然插进来。

钟闻循声看过去。

这是个五官端正的中年男人,身板挺正,面相很和善。他亮了亮证件:“我就是警察。我姓魏,魏亮。”

老头脸色变了变。

魏亮收回证件:“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钟闻刚想说话,就被老头抢了先:“魏警官,您看。您给评评理。这个小同学不懂事,把我的宝贝鹦鹉弄死了。我说要他们赔偿吧,他们非不承认。老头我虽然老眼昏花,但还没到瞎的地步。我明明就看到了!就是他——”

“我没有。”江喻斩钉截铁道,“魏警官,是他碰瓷。”

“你放屁!”老头急了,“那我这鹦鹉怎么死的?”

魏亮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瞥见老头手里的鸟笼,便伸手:“老人家,别那么大火气。来,让我看看您这鹦鹉。我干刑警的,这方面比较在行。”

老头听完,攥鸟笼的手更紧了,犹犹豫豫不肯递。

“老人家,您不给,我怎么评理呀?”

“心虚了吧”钟闻接话。

“你!你放屁!”老头瞪了他一眼,把鸟笼递过去,“给。”

魏亮蹲下去,打开鸟笼的门,然后把鹦鹉放在地上。这是一只虎皮鹦鹉,毛色棕黑为背,腹部以白蓝为主。它的身体还柔软,张着翅膀,鸟嘴张大。

他扒开鹦鹉的毛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伤口。但发现它的心脏还有跳动。于是魏亮了然:“我知道了,应该是天气太热,鹦鹉中暑了。老人家,您老赶紧接盆凉水过来。”

老头不情不愿地回去打了一盆凉水。

等水打完,魏亮把鹦鹉泡在水里。没一会,鹦鹉的翅膀就动了动,然后慢慢清醒。

“好了,误会解开了。”魏亮把鹦鹉又塞回鸟笼。

钟闻感激道:“谢谢魏警官!”

老头勉强笑了笑,接过来自己的鸟笼:“那谢谢魏警官了。”

“不客气。”魏亮笑了笑,转身往表店走。

他问门口林惊语:“店里今天是没人吗?”

林惊语道:“有,我在。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魏亮有些怀疑地看他。但可能是事态紧急,他没得选,就从兜里摸出来一只机械表:“能帮忙拆表以及不损坏机芯上的字去漆吗?”

林惊语:“我试试,如果不行,我打电话让爷爷来。”

“行。”

见两人进了表店,钟闻用胳膊捣了捣旁边的江喻,两眼冒星星:“魏警官是刑警,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接触唉。真的好酷。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看警匪片,可崇拜警察了,拿那个玩具枪打,子弹打到墙上崩回来,给我打得嗷嗷叫……”

他忍俊不禁。

江喻瞥了他一眼:“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言下之意:笨。

钟闻撇撇嘴,懒得搭理他。

兜里诺基亚手机铃声响起来。看清来人,他忙按接听键:“喂,果果啊。”

对面丁果道:“补习班给你找好了。在光明路的启航教育,离家不远。下午就可以报道了啊。”

“下午?”钟闻惊讶,“这么快?”

“不然呢?你这都逍遥几天了。该去了。中午回来吃饭,啊。”

钟闻想起什么:“喂,果果,我上次给你介绍的刘倩文哥哥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再去吃个饭什么的?我看他……”

“再说吧。”丁果直接挂断。

钟闻:“……”

“你这么着急丁果的终生大事?”江喻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松松垮垮地勾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他小声道:“怎么不考虑考虑你和我的终生大事。”

钟闻耳根一热,伸手去推他,但没推动:“少扯蛋。别贴过来,热死了。我要回家吃饭了。”

“一起。”江喻又抱了一会,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他,问,“吃雪糕吗?我买两袋路上吃。”

“可以啊,”钟闻道,“我吃小布丁。”

他们运气好,从小卖部回来到公交车站不到半分钟,公交车就来了。钟闻几步跨上公交车,让江喻先进去占座位,自己叼着小布丁的袋子从兜里摸硬币。夏天公交车收费是两块钱一个人,钟闻在司机的注视下投了三个硬币,可怎么都找不到第四个硬币。

他尴尬地站着,那司机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烦躁地摆手:“进去进去,下次记得补。”

“谢谢叔叔。”钟闻一溜烟跑过去。

等坐到位置后,钟闻还是觉得尴尬,咬开小布丁的袋子猛地咬了一大口:“好尴尬,钱没带够。”

江喻彼时正在坐车窗边吃雪糕。他这袋是苹果味的冰果冻雪糕,雪糕表面是冰,舔化了就是软软的果冻。

他咬掉一块果冻:“你为什么不问我,我可以手机支付。”

钟闻:“……你不早说。”

“你笨。”江喻歪头看他。

“滚蛋。”

江喻晃了晃手里的冰果冻,弯眼:“要不要尝尝我的雪糕?”

“不尝。”钟闻把小布丁的袋子往下扒拉掉,刚想再含,就瞄见江喻凑过来:“我想尝你的。”

“我舔了。”

“没事儿。”

钟闻原本不想惯他这个臭毛病,但一垂眼,就瞥见日光和细碎叶影覆了江喻半张脸。光影在他眉眼间浮动,聚焦了那一双茶色的眼瞳。

一瞬间,心里鱼跃破冰,万物生长。

钟闻愣了愣。

他恍然记起长大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那时这双眼睛是冰冷的,他的声音也是冰冷的:“你就是钟闻?”

现在……

钟闻突然觉得好笑,转过头。他把小布丁递到江喻嘴边,打趣道:“江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呢。”

江喻顺势含上去:“这不是怕你跑吗。”

但他并没有咬掉,反而也在嘴里含着。过了几秒,这才起身,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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